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樁婚事,你應該滿意
「婚期在中秋前一天,也快了。」吳山低沉著聲音,
「真是快啊!秦流金與秦流雲果然不是一樣的人。」靜兒嘆道,不由眼神黯淡下來。
「靜兒,你怎的又提起他?」吳山有些不樂意,嘴裡嘟囔著。
「渾說什麼?!」靜兒白了吳山一眼,「我看不是我提起他,而是你,常常提起他的人是你。」
「怪我怪我。」吳山陪著笑,尷尬地跟在靜兒身後。
「你走吧,還跟著我做什麼,東西備好,我會放在老地方,到時你記得去拿就是。」
「我……」吳山支吾著。
「你什麼?你總是這樣,沒有重要的事就趕緊忙你的去。」靜兒明顯不耐煩了。
「這就走,這就走。」吳山的話跟著他的腿一起出了金玉閣的門。
門剛被虛掩上,吳山就聽見靜好閣里一聲嘆息,他也沒辦法,自顧嘀咕著,「我想說的是她與那個時候的你,很像很像,不知你難以容忍的究竟是什麼?哎……」
吳山才從靜好閣上慢慢悠悠下來,就聽見店裡一陣吵鬧,他心裡煩得要命,壓根兒不想去理會,不料剛剛轉身,就聽見吵鬧聲里似乎有他的名字。
「生意還做不做了?吵吵吵!煩透了真是。」吳山發著火,便進了店。
「吳老闆。」如雪沒見過吳山發火,只怯生生地喚了聲,便躲在一旁不說話了。
吳山定睛一瞧,又是夏煒彤,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恨不得有個地縫馬上能讓他鑽進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秦蓁蓁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煒彤像頭髮瘋的母獅,沖著吳山就是一頓吼。
「她怎麼了?」吳山倒是一點不急,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
「你還好意思問?她是你店裡的人,怎麼就要嫁進秦府?你底下的人都是狐媚子嗎?」
「夏小姐的話就已經說錯了,秦蓁蓁並非我金玉閣的人,只是店裡制衣的師傅,至於如何要嫁進秦府,你還要去問秦府,我可回答不了你。」
「秦府秦府,又是秦府!明明成親的人是我,怎麼就平白無故被秦蓁蓁插進來一腳,我……我……」夏煒彤說得,就不爭氣地哭上了,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吳山閉著眼睛坐了會,支如雪給夏煒彤倒了杯茶,便讓如雪離開了。
「我說你怎麼也是大家出來的小姐,一點點事兒就哭成這樣,那以後進了一個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流的淚豈不是要把秦府給沖走?」吳山安慰著,讓夏煒彤坐下。
夏煒彤並不管吳山說的,只是嚶嚶地哭,吳山也就不再說什麼,只管坐在一旁等著看著。
茶換了兩泡,夏煒彤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哭完了?」吳山伸手碰碰夏煒彤的茶杯,「茶都涼了,換一杯吧,你要再不停,我這肚皮可就要被茶水撐破了。」
許是流了太多淚,夏煒彤抱起茶杯猛喝了三杯。
「我說你呀,這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的都慣了,眼下流金才納了一房妾室,你就哭鬧地如此厲害,若日後再多納幾房,你豈不是要被氣死?」吳山給夏煒彤添上第四杯茶。
「我不願意,我不願意!為什麼要在同一天進門,他說好娶我的。」
「他說好娶你,但又沒說只娶你一個,更何況你是正房,唯一的秦二少奶奶,生秦蓁蓁的氣做什麼?大度點,誰讓你的流金哥哥這麼討人喜歡呢?」
「可是……可是他為了秦蓁蓁沒少凶我。」夏煒彤一說起這個,就臉紅脖子粗的,倒惹笑了吳山。
「你啊你!他為什麼護著秦蓁蓁,還不是你口不擇言傷了人?不護著她難道護著你?可是以後就不同了。」
「有什麼不同?」夏煒彤急切問到。
「以前秦蓁蓁是秦府的客人,你傷了客人,主人自然是要維護客人的,以後啊,你是正房,是主人,動動手指都可以讓偏房生不如死,到那個時候,流金難道還能不顧及你少奶奶的臉面去維護一個妾室?」吳山語氣狡黠,看著夏煒彤的臉色漸漸恢復著正常,才長舒一口氣。
「那是她的報應!誰讓她裝可憐討好流金哥哥的。」夏煒彤一臉不服氣。
「錯了!」
「什麼錯了?」夏煒彤忙問道。
「還叫流金哥哥啊,該叫流金了!」吳山笑地越發大聲。
夏煒彤起身準備離開,雖沒再說什麼,可臉蛋上的紅暈如同兩朵紅霞,彎月一般的笑眼讓藏在心底的嬌嗔一覽無餘,她此刻就像插上了一雙翅膀,輕盈驕傲。
「流金!流金!」夏煒彤小聲喚著,消失在了金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