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保證不還手
玄苦被戒明方丈帶回天凈寺。
關於郝世雄的死,玄苦一直裝傻充愣,每當有人問起的時候,他都會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嚇到了。
至於胸口被刺了一劍的玄智師弟,則是命不該絕,劍傷距離他的心臟,僅僅幾毫米,總算保住了一命,不過因為傷勢嚴重加上失血過多,頭部又被連踢數腳,正在昏迷中,沒有一兩個月,是醒不過來的。
等到玄智醒來的時候,豐元派的那些人,早就離開天凈寺了,況且,就算玄智提早醒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換句話說,郝世雄白死了。
接下來的三天里,玄苦一直在大殿中,敲木魚,誦佛經。
當他仰望佛像,心中泛起一絲明悟,當他真正領悟到什麼是惡的時候,才真正明白什麼是善。
善與惡,本身就存在於每個人心中,與生俱來,並伴隨終生。
在之前的十三年裡,他背負著惡魔的包袱,以為自己就是惡魔的化身,害怕自己墮入魔道,直到今天,他背負的包袱才輕輕放下一些。
放得下,才能拿得起,只有放下執念,方能自見本心。
這幾天,玄苦的心出奇的平靜,靜如止水,不起波瀾,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在他心裡盪起絲毫漣漪。
可笑的是,在這種心境下,玄苦對佛法,竟然有了一絲明悟,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在修鍊了大惡魔經之後,佛法修為竟然也達到了後天初境。
雖然他無法理解,但這卻是件好事,佛法的進步,自然也能壓制心中的惡念,讓他不至於墮入魔道,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接下來,只要他老實呆在天凈寺中,過著平靜的生活,不斷地參悟佛法,再不碰觸大惡魔經,至少可以安穩度過一生吧。
只可惜,有一個人的存在,讓玄苦很難平靜下來。
就在他苦心鑽研佛法的時候,一個身影悄悄出現在他身後,抬起手,在他的光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玄苦嘆了口氣,他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這三天來,駱蓉這丫頭天天都來搗亂,並且每一次都要打破他的心境。
這也難怪,對駱蓉來說,天凈寺的生活太過清苦,整個天凈寺,除了玄苦之外,再沒有人願意陪她說話聊天,尤其在天狼星再度亮起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憂愁,誰也沒心情跟她瞎鬧。
於是,她不得不每天找玄苦,欺負這個小和尚,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對玄苦產生了一絲依賴。
可是,每次玄苦見到駱蓉,都唯恐避之而不及,這讓駱蓉很是不痛快,這才每天前來搗亂。
自從玄苦修鍊大惡魔經,他就再也不敢對愛情有任何奢望了,雖然現在很平靜,心中的惡念也沒再出現。
但是,誰敢保證他會不會再度成魔?玄苦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輩子呆在天凈寺中,潛心修行,不再去考慮自己的將來了。
可是,駱蓉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小和尚,念什麼經吶?」駱蓉摸著玄苦的光頭,「年紀輕輕的,應該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的。」
「說得對啊,不如我娶你吧。」玄苦轉過臉,稚嫩的臉上,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
「我呸,不要臉。」
駱蓉罵了一聲,紅著臉迅速跑開,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開這樣的玩笑,讓她怎麼不臉紅。
這就臉紅啦,真不經逗。
「世界清靜了,咦,你怎麼又回來了?」玄苦剛鬆了口氣,就看到駱蓉賊呵呵地跑了回來。
「小和尚,要不我把我師妹介紹給你吧,她的年紀跟你差不多,長得特別漂亮,要不要?」駱蓉看到佛堂里沒有別的和尚,賊兮兮的笑道,「真的很漂亮呦。」
「不行,貧僧已經親了你,就只能對你一個人負責,我不會腳踏兩條船的,貧僧始終堅持一夫一妻制。」玄苦正色道,語氣中,還真有那麼一絲煞有其事的意思。
「流氓,淫僧,不要臉。」駱蓉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罵了幾句后,慌張地逃了出去。
看到駱蓉慌忙逃走的身影,玄苦緊緊握住雙拳,他的心在滴血。
玄苦何嘗不想娶妻生子,誰願意呆在寺院中,浪費這大好青春,可是他只能呆在這裡,別說娶妻生子,就連正常人的生活,他都不敢奢望了。
大惡魔經,你為什麼要挑中我?
我前世在公司里苦熬十幾年,終於有了一些成就,可我還沒來得及享受成功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衣錦還鄉,你為什麼要將我拉到這個世界?
我的經理職位,我的大好前程啊!
與玄苦的悲痛相比,駱蓉的心裡,像是跑進了一隻小鹿,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向自己表白,雖然在之前的時間裡,時刻都會有人刻意靠近自己,討好自己。
但像玄苦這麼直白的,還是第一次,尤其想到前幾天的強吻,更是讓她的心臟,跳動的幾乎要窒息。
玄苦的話放到前世,充其量就是個曖昧,甚至只是個玩笑,但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這已經是赤果果的調戲。
和尚調戲女施主,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可是,駱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裡暖洋洋的,臉上露出既幸福又羞澀的笑容。
在玄苦悲痛,駱蓉羞澀的時候,另一個人站在佛堂側面,心中泛著濃濃的恨意,這個人就是白宮涯。
玄苦和駱蓉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在白宮涯耳中。
玄苦的無恥話語,讓白宮崖怒火中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心中燃起熊熊怒火,這一刻,白宮涯終於忍不住衝到玄苦面前。
「玄苦,受死吧。」白宮崖衝進佛殿,長劍出鞘,瞬間朝玄苦的後背刺去。
沉浸在悲傷中的玄苦,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
嗤!
長劍貫穿玄苦的肩膀。
玄苦悶哼一聲,漠然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白宮崖,足以撕碎鋼鐵的雙手指甲迅速變長,閃爍著冷芒。
「呵呵!」玄苦壓下心中的龐大殺意,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想殺我?動手吧,我保證不還手。」玄苦揚起嘴角,還真就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一點反抗的打算都沒有。
殺我?
哼哼,這裡是天凈寺大殿,隨時都會有人經過,借你倆膽,你敢在這裡動手嗎?白宮崖要是真敢動手,剛剛那一劍就不是刺穿肩膀,而是直接貫穿心臟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白宮崖的劍,依然插在玄苦的肩膀上,「我只需要輕輕往旁邊揮一下劍,就能將你砍成兩半。」
玄苦絲毫不懷疑白宮崖的話,能夠輕易刺穿他的肩膀,足以證明這把劍的鋒利。
白宮崖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應該慶幸,這裡是天凈寺大殿,否則,剛剛那一劍,就把你劈成兩半了。」
「該慶幸的是你。」玄苦冷聲道,「如果不是我打算安心做個和尚,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玄苦的話,說的很中肯,但聽在白宮崖耳中,就成了笑話。
「玄苦,好好珍惜這幾天的生活吧,三天之內,我必取你小命。」
「我勸你放棄吧,你沒有機會的。」
「哼,走著瞧。」白宮崖冷哼一聲,抽回劍,揚長而去。
天凈寺客院,白宮崖因為過度憤怒,胸口不斷起伏,渾身不斷顫抖著。
駱蓉容貌姣好,性格開朗,在豐元派中,很多師兄弟都對她心存愛慕,甚至一些長輩,都對她愛慕有加。
就算沒有玄苦的插足,也輪不到他白宮涯。
可白宮崖不甘心。
如果駱蓉選擇一個修為高深或天賦極高的人,他也認了,可她偏偏跟一個廢物和尚親親我我,這是白宮涯絕對不能容忍的。
尤其當玄苦說出輕薄之語,駱蓉不但不生氣,反而一臉嬌羞的時候,白宮涯真的氣瘋了。
「玄苦,你想一輩子呆在天凈寺,哼,想得美。」白宮崖雙拳緊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會把你逼出天凈寺,再把你抓起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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