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沈家主的算計
第339章 沈家主的算計
牢房總是讓人不適的,當你穿越在其中時,好像總是能隱隱感覺到其中的陰森寒涼。
沈長風跟在沈家主身後,沈家主的身影似乎要融入牢房的黑暗。
他忍不住開口,“爹,二哥在裏麵嗎?”
他為沈家主頭也不回的態度感到心慌。
沈家主停住腳步,回身看來,沈長風許多年不見他這麽慈祥的神情。
“嗯,他畢竟是我孩子,總不能真給他一間牢房。”
兩人繼續穿越牢房,沈長風問,“爹,你對二哥的態度到底是……”
話未落,到地方了。
這是一間光線明亮的牢房……已經算不上牢房了,房裏敞亮,應有的家具一應俱全,甚至很寬敞。
沈長風看到這幕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來爹沒打算對二哥下死手。
沈長風盡力忽視心中的不適,態度卻算不上怎麽好,“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長瑞盤坐在金絲玉枕上,沒有說話。
沈長風皺了皺眉。
這裏有屏蔽靈力的陣法,沈長瑞不應該在修煉才是。
“……二哥?”他叫了一聲。
沈長瑞沒有回應。
沈長風終於覺得不對,上前一步,“二哥。”
他的手剛要觸摸,沈長瑞終於睜開眼睛,他卻一愣。
因為沈長瑞的眼神直勾勾,帶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似乎往沈長風身後看了一眼,沈長風知道,那是沈家主的位置。
沈長風心中忽升起極大的不詳,連忙往旁邊側身,卻是一個空。
似乎有透明的屏障圍繞住他,惹得他左右都退不得。
沈長風震驚的望向身後。
明明是明亮的房間,他卻感覺沈家主隱在黑暗中,若是仔細看去,這哪裏是什麽黑暗,明明是沈家主手持邪器釋放邪氣。
“爹!你在做什麽!”
“嘭。”
就在這時,沈長瑞的身影軟軟倒下,臥在床鋪之上,哪裏還有半點鮮活。
沈長風睜大眼。
——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雲遍布,山雨欲來。
一個黑色身影立住,抬頭看到沈家的字樣,時不時有沈家的人走來走去,一個外人駐足的期間稍微長一些,都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已經有守門弟子注意到了,正朝這邊走過來。
身周忽然跑來一群人,神色慌裏慌張,引起大多數人的注意。
“快快快!離這最近的客棧在哪!”
神識中,隱隱能聽到“沈家”,“看到”等字樣。
黑衣身影聽了一會兒,忽然轉身朝著最近的客棧走過去。
人都走了,這下沈家守門弟子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類似的事情在沈城中發生,眾人奔走,不知緣由。
明亮的牢房中,“嘭!”地一聲,沈長風摔到牆角,吐出一口血來。
“你……”
邪器終於給了點喘息的機會,黑氣四散,露出沈家主的麵容來。
他的麵容狂熱。
沈長風捂著胸口,看著沈家主逐漸朝著他靠近,那張相似的麵容裏在他眼裏變得麵目全非。
“長風。”他甚至還這麽親切的叫他,“你願意幫爹的對不對?”
沈長風極度震撼,“你想奪舍我?”
“我也不想的。”沈家主無奈,“但是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無形的屏障鬆散不少,沈長風打不過沈家主,此地早已被下禁製,他逃跑不得。
沈長風資質絕好,手段卻是平庸,各種身法功法他都會一點,唯獨沒有任何一樣精通。這些年他闖過秘境,殺過妖獸,闖過死陣,不是沒有生死垂危之時,隻是都被他順利度過。
可是唯獨這一回不一樣,什麽樣的生死垂危,都比不過此刻帶給他的震撼大。
依稀之間,他還記得沈家主撞破沈長瑞傷害大哥的震驚。
沈長風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沈家主這一刻的麵容重合起來。
沈長瑞被關這麽長時間,他該弄清的事情也都弄清了。他隻知道沈長瑞行一種秘法,意圖殺掉血親讓自己得利。
現如今,他終於知道得利的地方在哪裏了。
他掙紮著爬起來,沒有妄圖螳臂當車。
沈長風爬到床邊,扶起軟趴趴的沈長瑞,不用多探,就知道他氣息已盡,體內經脈盡碎。
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他這時忘了自己的安危,隻知道沈長瑞已經……身亡。
二哥死了。
他想到。
沈家主正操作邪器畫著奇怪的符文,對眼前這一幕毫無感覺。
沈長風抬眸,一雙淚眼恨恨。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沈家主為什麽能夠若無其事!
“他是你的孩子!”
邪器迸發的邪氣越加濃重,沈家主笑了,這抹笑怎麽看怎麽邪惡。
“本家主有很多孩子,但是本座隻有一個。”
沈長風緊捏著拳,心髒疼得他無法言語,似乎全都擠在一塊,讓他無法呼吸。
他艱難的說道,“兒子知道你的苦處,已在聯係宿家為你尋得延年益壽的法子。這世上延年益壽的辦法很多很多,你為什麽……為什麽選擇這一種?”
“為什麽?”沈家主嗤笑,“再怎樣延年,在五百年以內我總歸逃不過死字。我的資質能在化神初期已經是頂天了,沒有任何寸進的可能。”
他又露出熟悉的狂熱,“可是你們不一樣!我有比你們厲害的手段和頭腦,隻要我繼承你們的資質,玄靈大陸的最強者我又何嚐做不得!”
“隻要換魂大法成功,我將家主之位傳給你,我依舊還是沈家的家主!除了換一具身體,資質變得更好,其他並無什麽不同!”
他的聲音堅定而炙熱,響徹出很遠。
沈家主的胸膛因為激動劇烈起伏,他扯出一抹慈祥的笑,“長風,我的好兒子,你願意幫我對不對?”
沈長風忽然想吐。
他找出了違和。
沈家主的神情是那樣不匹配他的內心,皮肉無法支持他的神情,做不出貪癡嗔怒,好像靈魂與身軀分離。
邪器越漲越大,沈長風有些暈眩,他將唇瓣咬出血來,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二哥……就是這樣死的,對嗎?”
沈家主對兒子知無不答,“是啊。”他有些惋惜,又有些興奮,“你敢相信嗎?我與他的身軀幾乎完全貼合,可是他這個廢物!暗傷到現在也沒好,根本容納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