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第255章 無月之夜
兩天,在漫長的修鍊歲月里,只是區區天之一揮間而已,在黑衣少年所說的那個大地不受月光庇護的夜晚,張逍遙被帶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建造起來的祭壇上,由於長時間被黑衣少年灌麻藥,張逍遙完全沒有力氣自己站起來,被黑衣少年死死地固定在一個十字架上。
祭壇之下,是之前張逍遙所見到的那些形態各異的石像,此時的他們,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態,只不過,被人搬到了一起,用一種極其整齊的隊列擺放在哪裡。
「喂,張逍遙,說說你現在的感想吧,用你自己一個人的性命,來換取一個種族的重生,想必,你現在一定感觸良多吧,趁著你現在還有命說話,不如和我談談怎麼樣?」
黑衣少年一邊加固著綁在張逍遙身上的鐵鏈,一邊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張逍遙,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逍遙說話,可是張逍遙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只是將腦袋自然的垂下,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彷彿好像真的放棄抵抗了一樣。
黑衣少年見張逍遙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說了一陣之後,也就感覺到無聊,隨即不在和張逍遙多說半個字,只是在那裡不斷的加緊張逍遙身上的鐵鏈,就好像怕張逍遙突然間掙脫了一般,雖然說,就連黑衣少年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卻還是下意識的做了。
「吶,張逍遙,你理解什麼叫做孤獨嗎?那種整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是異類的那種孤獨?就好像一個外出的遊子,來到了另外一個與之前自己生活過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闖蕩,並且永遠也回不去了的那種孤獨,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啊。」
黑衣少年在將張逍遙身上全部捆滿了鐵鏈之後,定定的看著張逍遙的胸口,似乎在和張逍遙說話,但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但也就是這番話,讓張逍遙已經抱著必死之意的心,出現了一絲波瀾。
突然出現在一個完全與自己之前生活不同的世界嗎?這種東西,我當然懂!
「嘛,我也真是蠢啊,像你這種天之驕子,又怎麼可能理解這種讓人無奈但是有惱火的孤獨呢,因為你的體質,有無數的大勢力想要佔有你,利用你,為此想必什麼招數都用過吧,威逼利誘,實力美人之類。處在這種熱鬧環境之下的你,又怎麼可能理解這種孤獨呢。」
聽著黑衣少年那充滿無奈,妒忌,還有一絲怨恨的語氣,張逍遙默默地沒有說話,他從來沒有想過也和別人解釋自己並不是這局身體的主人,只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一個靈魂。不過就算他將了,也一定不會有人相信吧。只不過此時看到一個與自己有著相同經歷的人,張逍遙心中下意識好像找到了同伴一樣,對黑衣少年讓自己死的這件事,張逍遙的怨恨似乎少了一點。
在張逍遙被綁著的祭壇正上空,不知何事被鑿出了一個巨大洞,透過那個巨洞看向天空,正好可以看到月亮,若在平時,這裡一定是一個不錯的賞月之地,不過此時的月亮,卻不像平日里那般明亮,柔和。
本該是月圓之夜的今天,卻不知為何,月亮只是一個月牙的形狀,但是卻由於平日里的月牙不同,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而且可以看得到的部分,越來越小,被遮住的部分,也開始漸漸亮起妖異的紅光。
站在祭壇上的黑衣少年仰望著那輪不倫不類的月亮,眼神中閃爍著狂熱與期盼,以及一份讓人難以理解的解脫。看著月亮漸漸出神的黑衣少年突然將自己的視線回歸的張逍遙的身上,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看著張逍遙,緩緩開口:
「張逍遙,在月亮完全消失之後,張逍遙這個人,將會徹底消失在世界上,在這之前,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想主動解救我的種族,從此成為一個衣食無憂,為所欲為,安度餘生的統治者,還是在等一下成為一個作為我種族復活的祭品,被永遠的遺忘。」
可是對於黑衣少年拋出來所謂的機會,張逍遙依舊沒有選擇回答,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完全失去生命的屍體一樣,任由自己的身體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原本張逍遙以為黑衣少年會和之前一樣,見自己不搭理他,就也不在和自己搭話,可是這一次,他料錯了。
看到張逍遙的態度,黑衣少年好像受到了什麼很大的刺激,一把衝上前來抓起張逍遙僅存不多的衣服的領子,雙眼血紅的看著張逍遙。那雙抓著他領子的手上,爆起了青筋,面目猙獰的沖著張逍遙怒吼:
「我曹你他*是不是傻!在這種選擇上,只要是個人都會選擇前者,為什麼,為什麼牛就是情願自己死也不願意享受那種生活,那種生活不應該是每個人都嚮往的嗎!為什麼你要這麼愚蠢的選擇死亡!」
也許是黑衣少年前後態度的巨大差距,讓張逍遙突然有了一絲搭話的興緻,她緩緩的抬起頭,那雙原本充滿著深邃的眸子中,現在卻充滿死氣,張逍遙用一種極其無所謂的語氣回復黑衣少年:
「別逗了,你在這種時候還是想要耍我嗎,就算我選擇了前者,那麼我最終的結果依舊是死亡,只不過是比後者多活了一段時間而已,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掛掉,畢竟,早死早超生。」
張逍遙的話,讓黑衣少年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原本抓著張逍遙領子的手,猛然拍在張逍遙的肩膀上,死死地抓著,然後用一種極其渴望的眼神看著張逍遙,語氣中沖著切真切:
「不會的,不會的,我保證,我以我的名譽保證,只要你選擇了前者,你一定不會死,我一定會讓你過上我像你描述的那種生活,你一定會比你想想的更加快樂,所以,選擇前者吧,為什麼一定要死呢!」
「你果然還是什麼都不懂啊,張逍遙所說的死,並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種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