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背叛因,唏噓
第63章 背叛因,唏噓
翟君臨的處境不好這事兒，秦蘇早就有所猜測，畢竟就傳聞裏，翟君臨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將帥之才。
可就是這樣一個天才，卻被雪藏在京城，做一個看似位高權重卻沒有發揮他應發揮的效用的王爺。
秦蘇想過翟君臨總有一天會走上謀逆之路的可能，卻沒想到會他會這樣明明白白的對她說出來。
畢竟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你就這麽相信我嗎？不怕我告發你？”秦蘇沉默半晌，卻是忍不住低語。
“你會嗎？”翟君臨抬頭看她，眼中含著認真。
秦蘇看著他好半晌，忍不住俯身靠近他，與他額頭相抵，鼻尖相觸，近在咫尺的與他對視。
“我不會。”秦蘇開口，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答案。
她的模樣堅定又執著，低聲道：“我既認定了要嫁你，便不管你是什麽人，都會跟著你。你若為亂臣，我便為賊子，此生不悔，相伴相隨。”
翟君臨看著她眉眼中認真的神色，隻覺得心情鼓蕩，心髒的跳動在不知不覺中加快，咚咚咚的，像是要從他的胸腔中跳出來似的。
他忽而有些說不出話來。
畢竟謀逆之事，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便是相伴多年的枕邊人，都不定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可是她做到了。
她毫不猶豫的站在他的身邊，陪他共看風雲。
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此刻她眼中的認真，便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忍不住撐起身子，吻住她的唇，不含任何情欲的，用滿心的虔誠吻住她，默默的傾訴著他滿心無法言說的情感。
秦蘇任由他吻著，甚至主動打開齒關迎接他進入自己的領地。
一個吻直到雙方都有些呼吸不上來，喘不過氣來，才算停止。
秦蘇原本是坐著的，他躺著，頭枕在她的腿上，可此刻她卻已經無力的趴在他的胸口，微微喘息。
翟君臨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叫你失望的，一定會好好的護著你和你家人。”
“也要好好護著你自己。我不希望你出任何的差錯。”秦蘇低聲道。
將臉埋在他的頸邊，說話間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帶著酥麻，“阿臨，不成功便成仁，你可想好了？”
翟君臨沉默片刻，這才道：“嗯，已經避無可避了。”
他多番退讓，忍讓多年，如今，儼然已經是避無可避的狀態了。
皇上和太子都加快了對付他的腳步，再讓，除非將命也讓出去。
可是他舍不得啊。
若是以往，活著或者死了，對於他來說，或許沒有什麽所謂，但是如今，他守候多年的姑娘已經心悅於他，願意和他同生共死，共同進退，這個時候，活著便是他唯一的目標。
不想死，就得叛亂，所以今日便是鎮國侯不找到他，不跟他說過往那番真相，他也已經做下了決定。
今日之事，隻是讓他堅定了想法，讓他師出有名，問心無愧而已。
“好，我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你不管怎樣，都要好好保護自己，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哪怕最終……好歹要活下來。”秦蘇知道這話有些喪氣的成分，但是對手畢竟是一國之主啊，她真的沒有那麽大的信心。
“好，我答應你。”翟君臨說。
……
將秦蘇送回了秦府之後，翟君臨去了一趟郭公府。
“你小子怎麽今兒有空過來了？自從小蘇離開之後，你可是從沒來過啊。”郭老看到翟君臨，頓時笑著調侃。
翟君臨倒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道：“老師，今日大師兄又對我動手了。”
郭老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隨後斂去，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罵道：“這臭小子當真是死不悔改，你怎麽樣，沒被傷著吧？”
翟君臨被關切，麵色也是平靜的，微微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不過大師兄背叛之事，怕是另有隱情。”
郭老聽了微微一頓，隨後緊張的問：“什麽隱情？”
連柯是個孤兒，當初郭老夫婦還年輕的時候，見他可憐，便撿了他放在身邊養著，多年下來，與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沒有什麽差別了。
當年郭老的夫人和女兒遇害，得虧有他陪伴，才沒有尋了短見。
可以說郭老就是將連柯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了，所以這幾年連柯背叛跟了太子，多次刺殺翟君臨，可翟君臨卻屢次放過他，沒有對他下殺手。
“大師兄似乎對我有什麽誤會，覺得我拜老師為師是另有所圖，怕我對老師不利，所以一心想要殺了我。”翟君臨道。
郭老聽了，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罵道：“這小子是不是傻了，當初你拜師，可是我非要你小子拜的，你能圖我什麽？他就是沒長腦子，好騙。”
“老師放心吧，我已經做了安排，希望此番能夠從太子口中得到點什麽。”翟君臨沉聲道。
他已經吩咐將殺手全軍覆沒，隻留下一個連柯的消息先一步傳到了太子的耳中，這樣到時候連柯再對太子說這事兒，太子肯定不會相信，到時候兩人爆發衝突，太子失控之下，說出點什麽，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哎，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隻希望……他能沒事吧。”郭老歎息道。
翟君臨拍了拍他的手，默默陪伴。
他不是多麽會安慰人的人，隻能靜默無聲的陪伴。
……
連柯被翟君臨放走之後，心裏也是蠻受刺激和震撼的。
尤其翟君臨的話，更是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腦海中反複糾結了許久，他才堅定了一切都是翟君臨挑撥的念頭。
然而他剛剛回到東宮，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連大人，殿下讓你回來之後，立刻過去見他。”有人對他說。
他去做的可是刺殺翟君臨的大事，太子親自過問，倒也沒有什麽不對。
於是連柯點了點頭，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說著，連柯朝著太子的書房而去。
然而走了幾步，他猛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不遠處跟著他的兩人，“還有事？”
“連大人，我二人也剛巧有事情要稟告殿下，所以同路。”一人恭敬道，態度沒啥可挑剔的。
連柯微微頷首，轉過頭來，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他知道，這兩人怕是太子派來跟著他的。
心裏微微一沉，不太明白太子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別無選擇，隻能繼續往前走，腦子裏卻在考慮各種各樣的可能。
拐彎的時候，因為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裏，他沒注意，直接與另一邊過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隨即便響起了碗筷破碎的聲音和一個女子輕呼出聲的叫聲。
連柯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還是彎下身子，伸手放在那宮女的麵前，“沒事吧你？先起來。”
那宮女忙搖了頭，先是將托盤和碎成兩三塊的碗撿起來，這才將手放在連柯的手上，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來。
站穩之後，那宮女立刻避嫌的後退兩步。
而連柯卻是下意識的將手緊握成拳，那裏有宮女剛剛塞到他手裏的東西。
連柯微微皺眉，正想說話，那宮女卻當先開口：“對不起，撞到這位大人了，若是大人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連柯微微皺了皺眉，終是擺了擺手：“下去吧，走路小心些，拐彎的時候慢著點。”
“多謝大人提點，奴婢記下了。”說著，宮女福了福身子，匆匆退下。
這一幕自然落在後頭兩人的眼中，不過一切合情合理，連柯也沒有表現出多麽熟悉的樣子，兩人也沒有太多的接觸，所以便也沒有在意。
連柯隨後當先一步轉過彎，立刻將手心打開，看到了掌心裏的藥丸和字條。
“欲知真相，就將解毒丸服下，稍候做出中了春藥的樣子，套太子話。”
看到春藥二字，連柯的臉色頓時一紅，旋即一黑，反反複複的變化。
但是他最終還是在身後兩人跟上來之前，將藥丸服下，將字條用內力震成了粉末。
他知道字條是誰給的。
除了翟君臨不會再有別人了。
按理說他恨了翟君臨這麽多年了，不該相信才是，可是今天他說的話，他腦海中反反複複思考之後，忽然覺察出了不對勁。
再說了，他如今在東宮，如果太子對他當真無所隱瞞，他便是安全的。
若是有……或許當年他真的……被騙了！
懷著複雜的心情，他來到了太子的書房。
身後跟著兩人並沒有跟著進來稟告事情，而是站在門口，將房門給關上了。
連柯心裏一沉，頓時明白，就算沒有旁的事情，太子如今對他也是不相信的！
太子坐在桌前，手裏捧著一本書。
看到他進門，隨手放下書，淡淡道：“回來拉，坐下說話。”
連柯站在他的身旁沒有動，而是低聲稟告道：“殿下，行動失敗，隻有我一個人逃脫，請殿下責罰。”
說話間，他已經單膝跪在他的麵前，低頭看著眼前的地板。
“嗯，知道了，起來說話。”太子平靜的開口。
連柯沒有動，一如往常的開口：“請殿下責罰。”
“本宮讓你起來說話，怎麽，本宮的話都不聽了是嗎？”太子開口，滿是嘲諷。
“屬下不敢。”連柯聞言忙站起身來。
太子看著他，淡淡道：“坐下說，不要讓本宮再說第二遍。”
連柯隻能乖乖的坐下。
太子提了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又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一杯。
“喝茶。”
連柯不敢違抗，默默的喝了口茶。
太子這時才開口：“連柯，這幾年來，你刺殺翟君臨，有成功過沒有？”
“沒有。”連柯沉默片刻，低聲道。
人都還好好的活著，談什麽成功，就算運氣好讓翟君臨受了點小傷，那人也還活得好好的。
“每次的死傷不少，這次更是全軍覆沒，連柯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本宮說的嗎？”太子目光平靜的逼問。
連柯霍然抬頭，目光有些苦澀，話語卻是堅定的。
“殿下，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今日本來我也是該死的，可是翟君臨不知為何，卻是放了我一馬，還請殿下詳查。”
“是嗎？殺了所有人，就留你一個，隻有一個可能。”太子說著，目光直直的盯著連柯：“你是他的人。”
連柯麵色一變，張口想要說話，卻被太子打斷了。
“但是你本宮還不了解麽，你是絕對不會跟他一夥的。”
連柯心裏的感動來不及升起，就被太子放在自己手上的手給惡心到了。
與此同時，身體傳來了一陣燥熱，他感覺自己的臉瞬間就紅透了，似乎連帶著眼神都跟著迷離了起來。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神智是清醒的，半點都沒有迷糊。
連柯心裏頓時一沉，不清楚這春藥是方才吃的那顆藥丸裏帶的，還是茶水裏的。
可是有了中藥的反應，卻能保持神智，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傾向了。
他方才吃的那顆藥丸，怕真的是解毒丹了。
太子看到連柯的臉色變化，放在他手上的手微微摩擦，開口時有些沙啞：“連柯，我對你的心思，你分明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麽不答應我呢？”
太子連自稱都忘了，用了個我字。
連柯臉色通紅，強忍著開口道：“殿下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那這樣呢？”太子說著，手已經順勢落在了連柯的脖頸上，細細的摩擦。
尤其是喉結上，他的手指更是來回撫摸。
太子的手白皙又修長，與連柯曬黑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竟奇異的有些和諧。
連柯快吐了，隻能強迫自己不要避開。
太子見他眼色迷離，沒有避開，不由得笑了，“連柯，這麽多年了，算計等待，終於等到這一天，我對你，也夠耐心了，對旁人，我可不曾這般。”
連柯避開他湊過來的唇，咬牙問：“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太子似是覺得好笑，又或許是覺得勝券在握，笑道：“連柯，我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可有時候卻又覺得你很笨。當年我隨便一個陷阱和算計，你就相信了翟君臨對郭老頭另有所圖，背叛他們前來我的身邊，與他們反目成仇。”
連柯聽到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滿眼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就像你聽到的，當初的一切，都是一個圈套而已，沒什麽另有所圖，純粹隻是因為我看上你了，想要你，所以騙你的。”
太子慢悠悠的說著，湊上前輕輕的舔舐連柯的耳朵，低聲又沙啞的道：“我本來覺得，強扭的瓜不甜，身邊也不缺人伺候，所以一直耐心的等著你，可是沒想到，你真的是越來越沒用了。”
說話間，聲音已經帶上了狠厲，“你竟然葬送了我這麽多手下的性命，是和翟君臨又勾搭上了，成了他的人了吧？嗬嗬，你都這樣了，我還留著你做什麽呢？”
太子說著，手已經落在了連柯胸前的衣襟上。
卻在這時，一隻手猛然抓住了他。
太子抬頭，就見連柯紅著臉，紅著眼瞪著他，咬牙切齒道：“原來一切都是你做的，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連柯的低吼在太子看來是無力的，他好整以暇的笑道：“是啊，不算多高明的計策，可惜你太傻，太容易相信了。”
“我要殺了你。”連柯怒喝一聲，猛然朝著太子打出一掌。
太子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被打了個正著，整個人飛出去，還在半空中便吐出了一口血。
連柯霍然起身，拿下柱子上掛著的劍就朝著太子而去。
太子吐出一口淤血，震驚的看著連柯：“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沒有中藥。”
他明明在茶水裏放了藥的。
連柯滿臉的恨意，有被愚弄的羞惱，也有知道真相之後的懊悔，對他的恨意更勝。
“去地下問閻王爺吧。”恨聲說著，一劍已經朝著太子刺去。
太子趕忙就地一滾避開，張嘴便喊道：“來人，護駕。”
外頭聽到裏麵隱約傳來動靜，正想破門而入的兩個侍衛，這會兒不敢再耽擱，持劍衝了進去。
連柯被兩人纏上，再沒法攻擊到太子。
且戰且退，連柯朝著院子外而去。
他心裏明白，今日殺不了太子了，他如果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虛晃一招，將一人騙過，又與另一人對拚一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後，連柯不再戀戰，直接轉身飛奔離開。
其中沒有受傷的一人飛快追了上去，受傷的另一人卻是趕忙回去查看太子的傷勢。
連柯在夜色中疾馳。
他對東宮的地勢很熟悉，專挑陰暗的角落裏前行。
然而東宮漸漸亮起火光來，顯然是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四處都在捉拿他。
連柯心裏一沉，心裏明白，就算他出了東宮，也不一定能出皇宮，頓時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剛剛拚死殺了太子。
苟且偷生，他隻是想留著一條命，去找老師懺悔，卻不想，一切功虧一簣。
連柯想著這些的時候，身體的痛楚卻是壓抑不住了，腳步一頓，猛然吐出一口血來，神色頓時萎靡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追兵的腳步越發的靠近。
連柯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時，從旁伸出一隻手來，將他扯到了陰暗處。
做出攻擊的手被對方壓在牆上，連柯這才發現，是方才給了自己藥和紙條的那個宮女。
“跟我來。”那宮女低聲說著，拉著他快步離開。
兩人離開後沒一會兒，追兵來到連柯吐血的地方。
“血跡未幹，應該還在附近，快搜。”
為首者一聲令下，眾人繼續搜查。
東宮燈火通明，折騰了大半宿，卻沒有找到連柯的身影。
“廢物，一群廢物，這麽大點地方找個人都找不到，本宮養你們做什麽。”
太子猛然發了怒，拿起一旁擺著的花瓶就往眼前幾人的身上砸。
他惦記連柯多年，好不容易把他弄到身邊，又忍了這麽幾年，今天好不容易狠下心來打算強來，都下了藥了，可到嘴的鴨子卻就這麽飛了，他不氣才怪呢。
“殿下，陛下差人來問，東宮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是在做什麽？”有內侍匆匆進門問。
太子頓時一僵，道：“就說有人刺殺本宮，如今罪人已經拿下，不會吵到父皇歇息。”
“是，奴才這就去。”內侍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開。
“滾下去，暗中搜查，別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一群蠢貨。”太子怒道。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他才撫著自己的心口咳嗽一聲。
“連柯，我一定會得到你，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太子低低的說著，眼中是旁人無法理解的灼熱和執著。
……
另一邊，連柯被那宮女帶著離開了皇宮。
一路，來到了郭公府。
“我不進去。”連柯看到郭公府，臉色頓時一變，轉身就要離開。
哪知那宮女直接一擊手刀將他給劈暈，然後將他扛在肩上，堂而皇之的進了府中。
……
這邊發生的事情，秦蘇自然是不知道的，自從知道翟君臨現在的處境之後，她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熱的擔憂了，也越發勤快的練功。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翟君臨當初為什麽要逼著她練功了。
隻有她的身手好了，她才能更好的照顧自己，才能讓他少操心。
這日，秦蘇正在練功，柳靈卻是推門而入。
“小蘇你怎麽又在練功？不累嗎？”柳靈見她滿身大汗，俏臉通紅，不由得心疼的問。
“母親，我不累的，反正在屋裏也沒什麽事兒，挺無聊的。”秦蘇停下動作，笑道。
柳靈來了，她自然不好再繼續練功，笑著問道：“母親可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嗎？”
“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柳靈無奈的笑了笑，遞上一張帖子，道：“鎮國侯府送來帖子，說是他們的大小姐請你五日後過府一敘。”
秦蘇略微驚訝，接過一看，帖子的內容和柳靈說的差不多，卻是嶽曉芳的生辰，請她過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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