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事先謀,出征
第69章 事先謀,出征
柳靈的安撫對秦蘇來說並沒有什麽作用,因為在柳靈不知道的地方,她早就了解了皇上的虛偽和無恥。
所以她隻是勉強一笑,乖乖的點頭,輕聲道:“鎮國侯和嶽珊將軍那麽厲害,皇上還要靠著他們保證大蒼的邊疆穩固,他們自然不會有事了。想必今天隻是皇上做給別人看的罷了。”
“你能理解最好。”柳靈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說。
接下來的路程,母女兩一路無話,回到了秦府。
秦蘇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而她走後,秦問也出現在了臥房之中。
“阿問,鎮國侯和嶽珊他們沒事吧?”柳靈急急的迎上前問。
鎮國侯對秦問有救命之恩,柳靈自然不希望他們出事了。
“現在還不知道,應該是皇上對嶽府下手了,希望主人有所準備才是。”秦問麵上一片陰沉,低聲道。
柳靈聞言心裏一顫,當年宋家被滅門的淒慘浮現在眼前,讓她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隻能抓著秦問的手,呢喃道:“會沒事的,希望會沒事。”
夫妻兩這邊憂心忡忡,秦蘇那裏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她同樣也滿心的急切。
她幾乎有些失去理智的想出門去找翟君臨。
轉念又死死的壓製住。
翟君臨已經告訴過她,他和鎮國侯在合作,兩人能合作的是什麽事,秦蘇明白。
她不知道今天這事兒有沒有在他們的算計之中,但是她明白,鎮國侯府出了這樣的事情,翟君臨肯定在運籌解救,如果她這個時候貿然找他,說不定會打亂他的計劃。
秦蘇隻能壓抑再壓抑。
當天晚上,秦蘇幾乎一夜沒睡,在等翟君臨前來,然而她沒有等到翟君臨。
次日清晨,秦蘇趴在桌子上醒來,脖子有些僵硬,她轉了轉頭,緩解那股酸痛。
翟君臨一夜未來,秦蘇反倒冷靜了下來,她越發清晰的認識到了此事的嚴峻,知道翟君臨肯定在忙碌什麽,所以也沒有再生出去打攪他的想法。
等待的日子,其實真的不好過,滿心的焦慮卻無處發泄,偏偏還要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這對秦蘇來說真的很難熬。
秦蘇此刻特別的無力,她真恨,為什麽她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在這兒幹著急。
不能幫忙,更不能添亂,秦蘇都不知道自己每一天是怎麽熬過去的。
在鎮國侯府出事的第三天夜裏,翟君臨終於來了。
秦蘇當時都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坐在床上看著他。
翟君臨見狀,嘴角倒是勾起一抹淺笑的弧度來。
“怎麽這一副傻樣,幾日不見,你就變傻了?”翟君臨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好笑的拍了拍她的頭,問。
他熟悉的氣息終於將秦蘇從怔愣中喚醒,猛的將他抱緊,秦蘇悶聲低語:“你終於來了。”
翟君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是,我來了,等急了吧。”
“嗯,感覺等了好久好久了。”秦蘇也不矯情,點頭應道。
“他們……都還好嗎?”秦蘇終於低聲問。
“嗯,今天剛剛釋放,已經沒事了。嶽珊明日就會出征,帶著嶽曉芳。”翟君臨說。
秦蘇頓時一臉茫然,從他懷裏退出來,“出征?怎麽回事?”
翟君臨也不瞞她,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翟君臨和鎮國侯早就已經料定了,皇上隨時都會對鎮國侯府下手,所以那天鎮國侯和嶽珊的被捕,也在他們的預料之內。
既然有所預料,自然便早有準備。
早些時候太子好男色的事情還沒有徹底平複下來,就因為一個快馬加鞭傳進京城的消息而重燃。
原來,相鄰兩國的皇上竟然同時發出了討伐大蒼的檄文,理由竟然是大蒼太子好男色,可見皇上教導無妨,昏庸無能,若是讓太子再當上皇上,會成為天下所有皇室的恥辱,他們要替天行道,進行討伐。
可是,這所謂的討伐檄文和罪名要多牽強有多牽強,就算大蒼的太子好男色,那也和他們沒什麽關係,就算好男色的人是當今皇上,那也隻是大蒼的醜聞,和他們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係。
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謂的討伐檄文,不過是借口而已,真正想要開戰,無非是想侵占大蒼的領土,什麽樣的理由,都不需要。
國戰將起,邊疆的卻沒有能夠直接擔當得起統帥之職的將領在,加急戰報傳回京城的時候,正好是嶽珊他們下天牢的第二天。
消息一到朝堂之上,百官頓時驚慌,紛紛請皇上趕緊想對策,派遣良將前往邊疆穩定局麵。
皇上也被這個事情打得措手不及。
因為時間太巧合了,巧合得讓他不想懷疑都難。
他剛剛對嶽家發難,邊疆就出事了,時間剛剛好。
本來按照他所想的是,拿下嶽家,再給他點時間,將他信得過的人派去頂替嶽珊的位置。
可他剛剛拿下嶽珊,還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邊疆就亂了。
百官求情讓他放嶽珊出來,前往邊疆穩定局勢,他心有疑慮,沉吟不語。
正想著是不是調派南邊的名將過去西方鎮守,卻被另一封加急戰報給徹底打亂了思緒。
因為,南邊也出事了,派人回來請求增援。
大蒼國力不弱,但是要同時和兩個國家開戰,還是有些勉強。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邊疆無守將。
若是嶽珊在西邊駐守,完全不用擔心此事。
因為她駐守多年,應付起來遊刃有餘,就算不能攻到對方的領土上去,但是防守卻是綽綽有餘了。
皇上的頭有些疼。
好不容易拿下嶽府,難道要就這麽放虎歸山嗎?
就在皇上遲疑的時候,有人進言,說,既然嶽珊還有謀反的嫌疑,不宜派上戰場,不如派翟君臨去。
畢竟翟君臨雖然在京多年,但是他當初如日中天的戰神名聲,即便是放在如今,也不見得弱。
乍然聽到這個進言,皇上都愣了一下。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附議,皇上的心裏一片冰冷。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他拿下嶽家的舉動這麽順利,恐怕是在幫他人做嫁衣了。
嶽珊被拿下了,西邊邊防空虛,他會想要派心腹過去,那麽也會有人惦記這塊大蛋糕。
而如今惦記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最忌憚的翟君臨。
他是皇室正統血脈,當初他好不容易將翟君臨給哄騙回來,若是此番讓他掛帥出征,那麽就等於是放虎歸山了,這樣的事情他能做嗎?
可是嶽珊已經拿下,難道要這麽放了?
一時間,皇上一個頭兩個大,索性直接散了朝,回了後宮想法子。
嶽珊被抓第二日,早朝上依舊一片混亂,支持放嶽珊出來,讓她前去平亂的有,支持啟用翟君臨,讓他掛帥出征的也有。
紛紛擾擾,朝堂變成了菜市場,吵得不可開交。
皇上麵沉如水,依舊沒有做出決定來。
第三日,加急戰報再度傳來,朝堂再次亂起來,這次已經沒有機會讓皇上猶豫了,所以皇上當即做了決定,放嶽珊出來,讓她前去平亂。
皇上很清楚,拿下嶽珊和鎮國侯府的兵權,遠比拿下翟君臨的要來得容易。
翟君臨本身的能力就極佳,又是正宗的皇室,如果讓他得了兵權,不再聽詔回來,占地為王,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最主要的是,當年的那事依舊橫梗在他的心裏,讓他無法忘記。
他怎麽也無法忘記,當年無意中發現了父皇要將他廢黜,將太子之位讓給翟君臨時的憤怒和悲涼。
他自認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卻抵不過一個驍勇善戰的翟君臨來得討父皇的歡心。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翟君臨厲害的緣故,也因為翟君臨有個得父皇寵愛的母妃。
所以他沒有再忍,悄悄的對父皇和那個女人先後下了殺手。
或許是太過於忽視他,父皇對他絲毫防備都沒有,他得手得很輕巧。
皇位終於落到了他的手上,而翟君臨也奉詔回京。
因為父皇死得太快,多少有些蹊蹺,他當時皇位不穩,自然也沒敢對翟君臨下狠手,所以便就這麽養著。
還有一件讓他心驚的事,就是那張聖旨,那張要封翟君臨為太子的聖旨不見了。
他一直心生惶恐想要找到,卻不得,對翟君臨更是無比的防備。
他寧願放嶽珊出去平亂,也不會用翟君臨。
因為嶽珊到底是個外姓將軍,若是起兵,那就是造反,而翟君臨是皇室,若是他有了兵權,即便最後名不正言不順,受到的反彈也會小很多。
所以,嶽珊和鎮國侯就這麽被放了出來。
好在事出緊急,兩人在牢房裏呆了三日並沒有受到刑罰,除了臉色難看一些,並沒有其他的傷害。
秦蘇聽完之後,鬆了口氣。
隻要人沒事就好。
隨後她又再度皺眉,輕聲道:“可是,你怎麽讓另外兩國配合你的?難道你做出了什麽讓步?阿臨,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我相信你不會不懂。”
秦蘇以為他當真做出了什麽割地賠款之類的事情,讓另外兩國幫他,如果那樣,就算最後翟君臨拿下了大蒼,肯定也是個傷痕累累的大蒼了。
“傻丫頭,我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放心吧,都處理好了。”翟君臨對她的敏銳感到滿意,輕笑著開口。
見秦蘇一臉的不解,翟君臨這才開口解釋。
原來嶽珊鎮守西邊多年,那邊的軍隊可以說都是她的心腹了,即便有些別人的探子,但是也不足為懼,她還是能夠掌控大局的。
早在回來之前,鎮國侯就想到了京城這邊可能會有事,叫她安排好了退路。
而南邊那邊正是當初翟君臨統領的軍隊,雖然這些年他一直在京城,看似無權無勢,但其實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每年都會悄悄往南邊走一趟,保證他們對他的忠心。
秦蘇這才明白,他所說的,他隻是不想爭,而不是無力爭是什麽意思了。
有了心腹之人,再要做點什麽就容易了。
翟君臨暗中讓人將大蒼內部將亂,皇上已經下手對付嶽珊和他的消息給放給敵國,當然,消息裏說的是,他和嶽珊已死。
兩國忌憚的本就是他們兩個的威名,所以聞言之後,當即決定討伐,同時出兵邊疆,根本不是秦蘇想的合作。
“隻是可惜這場大戰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秦蘇歎息。
或許是因為曾經在軍隊待過的緣故,她對軍隊總是多了幾分難言的感情,並不希望他們出事。
“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正麵交鋒,佯敗而已,而且並沒有退出城池,他們都不會有事。等嶽珊這邊沒事了,那邊也就消停了。”翟君臨知道她的擔心,輕聲安撫。
秦蘇聞言徹底鬆了口氣,卻是不由得噗嗤一笑,“明明是這麽緊張的國家大事和戰局,可是怎麽感覺在你眼中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麽區別啊。”
見她露出笑容來,翟君臨也不由得跟著淺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這隻能說明你男人有先見之明,未雨綢繆的將一切都給安排好了。”
秦蘇聞言心裏微微一燙,心生驕傲,帶著幾分羞澀,嗔怪道:“胡說霸道什麽,什麽叫我男人,你還不是我男人呢。”
翟君臨伸手一探,將她抱在懷裏,湊到她的麵前,“我不是你男人,你想誰是?”
他問得格外認真,秦蘇略微感覺有些窘迫,不由得伸手推他:“別鬧了,我這幾日沒有睡好,要歇息了。”
“是嗎,正好我也沒有睡好,一起啊。”
“翟君臨,你別耍流氓。”秦蘇惱怒的低喝。
翟君臨低低的笑,終是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秦蘇羞惱的神情還掛在臉上,驟然被他給吻住,卻是不知道是該迎合他,還是推開他。
最終還是沒能違了自己的心,環著他的脖子,將自己更進的靠在他的懷裏。
秦蘇一副任君采擷,予取予求的模樣徹底的刺激了翟君臨,微微用力,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手也順勢攀在了她的心口處。
秦蘇隻覺得渾身一顫,腦海中頓時綻放出難言的火花,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好在翟君臨終究是個理智又有分寸的人,終是沒有越雷池,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之後,便放過了她,狠狠的將她鎖在懷裏。
“老天,我遲早被你折磨得瘋掉。”翟君臨低語,聲音裏卻是沙啞,壓抑著欲望的他感到格外的煎熬。
秦蘇此刻連氣息都沒有喘勻,臉上紅撲撲的。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清冷孤傲,看著難以靠近的翟君臨,在這方麵會顯得這麽的熱情如火,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給吞沒了似的。
她咬著唇,低聲反駁:“少胡說八道,我才沒有折磨你。”
明明是他在折磨她好不好。秦蘇憤憤的想。
翟君臨輕笑:“好,是我在折磨我自己,明明知道還不能吃了你,偏偏自找苦吃的惹火。”
秦蘇被他這話說得臉色通紅,感覺自己就像被洗幹淨了的待宰的羔羊似的,一點餘地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在這方麵說不過他,索性轉過身背對著他,道:“我不和你貧嘴,困死了,我要睡了,你要是走的時候,記得把窗戶關好,天越來越冷了,我怕著涼,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翟君臨也沒鬧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道:“好,睡吧。”
或許是翟君臨就在身邊的緣故,秦蘇睡得格外的香甜,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淺笑。
翟君臨也沒有離開,與她相擁而眠,直到天色破曉,這才悄然離開。
秦蘇醒來的時候,自然已經不見了翟君臨的身影,睡了幾天來第一個舒服覺,秦蘇的氣色很好。
柳靈來找她的時候,還看到了她嘴角的淺笑。
“母親,您怎麽過來了?”秦蘇看到柳靈過來,心裏明白她是來做什麽的,卻是不動聲色的挽著她問。
“嶽珊將軍和鎮國侯都沒事了,你可以放心了。”柳靈說。
秦蘇聞言臉上恰到好處的勾出一抹驚訝,旋即變成了笑容,開心道:“那真是太好了,這樣曉芳也就安心了。”
“今日嶽珊將軍就要帶兵出征了,你不去送送她嗎?”柳靈又說。
說到底,秦蘇是嶽珊的女兒,這種大日子,讓她去送送,沒什麽毛病。
秦蘇吃驚道:“怎麽回事?剛放出來就要出征了?是邊疆出了什麽事嗎?”
柳靈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些不是咱們該管的事情,你的朋友嶽曉芳,也跟著一起出征呢,你且先去城門處送行吧,去得晚了,怕是他們都走了。”
秦蘇忙點頭,“好,那母親,我先去了。”
柳靈看著秦蘇遠去的背影,微微蹙眉,總覺得這個女兒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
秦蘇趕到城門口的時候,嶽珊和嶽曉芳正巧縱馬而來,看到城門外,路中間站著的秦蘇,紛紛喝停了坐下的戰馬。
“小蘇,你來送我嗎?”嶽曉芳翻身下馬,站在了秦蘇的麵前。
秦蘇微微頷首:“是啊,我來送你,你去了戰場上,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定要活著回來。”
聽到秦蘇的話,嶽曉芳頓時笑了,對於這個認識沒多久的朋友,她總有種莫名又難言的好感。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的,你瞧,我把你送的鳳鳴給帶上了,這可是出自金不換大師的手筆,到時候定能護我周全。”嶽曉芳揚了揚手中的鳳鳴,笑得幹淨。
秦蘇遞給她一個平安符,輕聲道:“這是你家出事那兩天,我去寺廟裏給你求的平安符,希望能夠保佑你平安歸來。”
嶽曉芳心裏一顫,猛然抱住秦蘇,“小蘇,你真好,你對我真好。”
秦蘇被猛然抱住,有些怔愣。
隨後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咱們是朋友,你見外了。”
嶽珊遠遠的看著嶽曉芳和秦蘇,心裏一片暖意。
一個是她親生女兒,一個是她養育多年的孩子,兩人能相處得這麽好,確實讓她挺意外也挺欣慰的。
嶽曉芳終於鬆開了秦蘇,一臉遺憾的說:“可惜我不是男子,不然我一定把你娶回家去。”
秦蘇:“……”
滿臉黑線的秦蘇沒好氣的將手中的平安符塞到她的手裏,道:“少來,姐們有主了,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嶽曉芳聞言頓時哈哈大笑,似乎很享受秦蘇麵色微紅的窘迫模樣。
秦蘇不搭理她,走到嶽珊的跟前。
“嶽將軍,咱們有緣,我也替你求了一道平安符,希望你們此番能夠順順利利的擊退敵軍,早日凱旋歸來。”
嶽珊看著眼前秦蘇手裏安靜放著的平安符,眼圈有些發紅。
她的孩子親自給她求的平安符。
向來流血不流淚的她在此番回京,不知哭了多少次了。
好在她理智還在,終於忍住了情緒,微微點頭,輕聲道:“多謝你,小蘇。你在京城也要好好照顧,記得按時吃飯,晚上早些休息,注意添減衣物,不要著涼受寒……”
嶽珊說了一大堆,一旁跟上來的嶽曉芳忍不住嘀咕:“母親,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嘮叨了。”
嶽珊:“……”
狠狠的瞪了一眼拆台的嶽曉芳,嶽珊終於止住了話頭,輕聲道:“總之,萬事保重。”
“我會的,你們也是。”
“那就後會有期了。”嶽珊說了最後一句,翻身上馬。
秦蘇退到路邊,將路給讓出來。
嶽珊沒再停留,策馬快速離開,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眼淚。
看著遠方的塵土飛揚,秦蘇微微眯了眯眼睛。
血緣親情果真是一種最難琢磨的事情,她本以為她和嶽珊沒有相處過,不會有什麽感情,卻在此刻,發現了自己的不舍。
輕歎一聲,秦蘇牽著馬緩緩往城裏走。
回到城中,喧囂嘈雜的人聲讓秦蘇從傷感中回過神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街上人多,不適合騎馬,她也不趕時間,索性牽著馬兒慢慢走,邊走邊逛,倒也自在。
耳邊驟然傳來了嗩呐聲,和擁擠的議論聲,她不由得順勢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