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中元節前夜
蘇佑玥目呲欲裂,卻知道趙期不會無的放矢,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才咬牙切齒地道:「王、爺!小的只是個小小的六品武將,沒有天生巨力也不是哪個絕世高手的關門弟子,請問我能有什麼辦法?」
趙期的心情顯然大好:「這就是你該傷腦筋的事情了。」
蘇佑玥又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趙期讓她想辦法卻沒說讓她什麼時候想好,想辦法總要時間吧,如果自己在馬球賽開始之前都沒想好他還怎麼去散播消息?想到這裡,蘇佑玥咬住了嘴唇,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不笑出來,當然更不會傻得去提醒趙期,剛才在她眼裡還卑鄙下流的趙期忽然就變得傻得可愛起來。
想了想,她忿忿地說道:「我走了!在我想到辦法之前別來煩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隔間,留下趙期和霍了塵兩人。
半晌之後,霍了塵忽然開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剛才那算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趙期無奈地苦笑一聲,「就是見不得她那態度,到時候咱們看著辦吧,多挑幾個高手上場,輸贏是其次,要保護好她。」他真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嗎?誰知道呢。
除了醫館的蘇佑玥直奔月華酒樓而去,等得不耐煩的荼墨見她鼻子里塞了兩團布條的窘樣愣了一下:「你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別提了,說了就氣人。」蘇佑玥想想就覺得冤枉,這霍了塵前世是鉤子吧,不然怎麼用那麼大力氣也沒能讓他鬆手還把他給拉過來了。
「哦,副幫主回幫里去了,交待了讓你別偷懶兒。」荼墨也沒多問,見她臉上手上都還有血祭就端了盆乾淨的水來讓她清洗,現在她可是副幫主的徒弟,他不過是幫里一抓一大把的小嘍啰,對她不再那麼不客氣了。
「嘖,怎麼這個時候回去?」蘇佑玥皺了皺眉頭,「我還想著求師傅教我幾招防防身呢,那該死的雷多利提議打什麼馬球,這根本就是沖著我來的嘛,要沒個準備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雷多利和巴爾格的事情荼墨和殷如恨都是知道的,當然荼墨只是在蘇佑玥跟殷如恨提起的時候順便聽了一下,知道地不多,但巴爾格的名頭他還是知道的:「那個什麼巴爾格也要上場?」
「一定的吧。」蘇佑玥聳了聳肩,也不知是不是前段時間心理建設做過了頭,明明現在已經快事到臨頭了她竟然沒什麼緊張感。
「那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雖然就會那麼兩三招,但教我功夫的鏢師說過,一力降十會,耍花槍根本沒用的。」荼墨頗有些同情地看著蘇佑玥。
「你這話我今天已經聽了好幾遍了,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挑水吧。」蘇佑玥翻了個白眼,去后廚挑了那兩個空木桶就往城外的護城河走去,在現在的她想來,殷如恨回幫里總歸是要回來的,到時候再問也不遲,然而沒想到的事,殷如恨不但回了幫里還被派出去處理月華幫分會的事情了,而中元節,轉眼已至。
理論上來說中元節在成國並不算什麼重大的節日,頂多就是小打小鬧圖個熱鬧而已,然而因為夏國使團的到來,今年的中元節卻比往年有看頭地多。
火雲觀的祭祀活動在上午,下午則安排了馬球賽,晚上還有放燈會,這讓岩陽城的百姓都忍不住期待起來。
「誒,我可聽說這馬球賽霍將軍和醇王爺都要上場的,兩位都是咱們成國年輕一代能數得上的高手,這次的馬球賽咱們贏定了。」
「這可不一定,那夏國第一勇士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據說那人曾經一拳把老虎的腦袋生生打爆了呀!」
「你懂什麼,這馬球講究的是技術,空有蠻力有什麼用?」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嘖嘖嘖,所以說你們的消息都過時了,你們知道為什麼這次要辦馬球賽嗎?不知道了吧。夏國對於那什麼多恩被咱們成國的一個小兵俘虜的事情一直不服氣,這是打著馬球賽的幌子要給那小兵一個教訓吶!你們想想那小兵十幾歲的年紀,聽說又瘦小得很,唉,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啊,不過那小兵叫什麼名字來著?」
各種各樣的議論即使蘇佑玥不聽也會通過身邊人的嘴巴到她的耳朵里,此刻她正坐在院子里的樹下乘涼,北雲和西雲兩個一搭一唱地把剛才在外面聽到的話說給蘇佑玥聽,說完了還不忘批評一下百姓們:「怎麼說咱們家公子也是立了大功的大英雄,怎麼就沒人知道公子的名字呢?」
蘇佑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們還太嫩了。」
西雲和北雲相視一眼,吐了吐舌頭,明天就是中元節了,怎麼公子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呢?嗯,他們的公子果然有大人物才有的風範呀。
梁暮歌皺著眉頭看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扇子,道:「說真的,你到底有幾分把握?」
「把握?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有,你們別異想天開了好不好。」蘇佑玥斜了他一眼,「不過也無所謂啦,我有醫術那麼厲害的你在身邊,只要不是斷胳膊斷腿都能救回來的,我還是很放心的。」
「你放心我不放心!」梁暮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雖然是很高興她那麼信任他,可是事關她自己的性命,她好歹也上點心吧!
蘇佑玥正要回他一句盡人事聽天命,卻被從前院小跑進來的二猛給打斷了:「公子,有位李公子求見。」
「李付知?帶他進來吧,他是我的朋友。」她認識的姓李的就那麼一個。
「是光祿寺卿家的公子?你們什麼時候搭上的?」梁暮歌有些詫異地看著她,該怎麼說,似乎這傢伙認識的人都有些不走尋常路啊,李付知和冷韻在岩陽城那稱得上是兩大紈絝了,一個好酒一個跋扈,常人避之惟恐不及,怎麼她這就交上朋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