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風風火火
得遇好漢,西門慶的慣例是要請他吃酒的,扈成在《水滸傳》中雖然不甚出彩,但書中描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再者西門慶與他閑聊當中,也暗暗觀察,此人雖然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也算一個人物。
獅子樓內,西門慶請了武松、焦挺、楊彬等幾個弟兄作陪,至於縻勝、薛永等人,還有要事要做,便不來此處耍樂。
西門慶本還想著趁此機會,再見一見扈三娘那個英姿颯爽的小蘿莉,不過目的沒有達成,想想也是,宋朝雖然民風開放,但也絕沒有一個大家閨秀跟一幫男人混在一起吃酒的事情。
幾杯美酒下肚,西門慶與扈成的關係直線上升,「扈大哥自鄆城縣來,我還不曾去過,只是聽聞貴縣有一英雄豪傑,人稱孝義黑三郎,宋江宋押司,端得是一條好漢,我還聽問,有人寫了一首詩詞《臨江仙》說的宋江哥哥端得仁義無雙。」
扈成雖然住在獨龍崗,但也屬於鄆城縣所轄,對於本縣的名人豪傑,自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更何況宋江的名聲,在江湖上頗為響亮。現時西門慶問他,他面色上頗有幾分與有榮焉之色。
「那宋押司,姓宋,名江,表字公明,排行第三,祖居我縣宋家村。因他於家大孝,為人仗義疏財,人人皆稱他做孝義黑三郎。這宋江自在鄆城縣做押司。他刀筆精通,吏道純熟,更兼愛習槍棒,學得武藝多般。平生只好結識江湖上好漢,但有人來投奔他的,若高若低,無有不納,便留在莊上館穀,終日追陪,並無厭倦;若要起身,儘力資助,端的是揮霍,視金似土。人問他求錢物,亦不推託,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難解紛,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藥餌,濟人貧苦,救人之急,扶人之困,故此山~東、河~北兩地聞名,人人都稱他做及時雨;卻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時雨一般,能救萬物。」
扈成說完,西門慶當先叫個好字,「好一個孝義黑三郎,端得是一條好漢,若有閑暇時,當去拜會一番,方才不負此生。」西門慶這般稱讚,身邊的幾個弟兄,也都隨聲附和,不過包括武松在內,都是暗暗撇嘴,這黑三郎再怎麼奢遮仁義,能比上我家西門哥哥么?日後見面,若是真如那扈家人說一般也就罷了,若是名不副實,那就要小心我的好大拳頭,不是真的豪傑英雄,怎麼配得與我哥哥齊名。
「除了宋押司之外,可還有別的好漢豪傑?似扈成大哥這般的,還有幾人。」西門慶繼續問道。
「扈成不過庸人而已,何足掛齒,怎麼敢跟豪傑作比。」
西門慶一笑道:「扈成大哥過謙了,請飲一杯,除了扈成大哥與宋押司之外,何人最優?」
「我縣裡除了宋江之外,還有一托塔天王晁蓋,可稱豪傑英雄?」
「此人我也有耳聞。」西門慶言道。
「這晁天王,神武過人,平生仗義疏財,為人義薄雲天,專愛結交天下好漢,聞名江湖。喜歡刺槍使棒,身強力壯,不娶妻室,終日打熬筋骨,不少江湖好漢,都去投奔他,此二人,乃是我鄆城縣裡的豪傑人物。當然還有西門官人的結義大哥,鐵棒欒廷玉,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威名赫赫,不過他不是我鄆城縣人,便不做評論,其餘者,雖然在江湖中有些名號,如那獨龍崗上李家莊莊主李應,鄆城縣都頭朱仝、雷橫等等,他們各有本事,但若比起宋江、晁蓋、卻是差了一些。」扈成雖然吃的有些醉眼朦朧,但還是捧了欒廷玉一句。
西門慶嘆道:「此二人名聲,我早有耳聞,鄆城縣果然多有奇士豪傑,諸位兄弟,請再飲一杯。」
他之所以在此時提到宋江、晁蓋,是想仔細打探下他們二人的消息,前世雖然在書中讀到過,但畢竟時間久遠,遺忘了了一些,此時提及他們二人,就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志驕意滿,還要繼續努力,畢竟他二人日後,還是自己入主梁山的絆腳石,晁蓋還好一些,尤其是黑三郎宋江,講實話,西門慶心中有幾分殺機。
要殺西門慶,倒不是因為宋江投降朝廷,坑害了梁山上的一幫好漢,要不是此人好耍弄權術,謀奪了梁山寨主之位,而是再與得人。
細數宋江上梁山時的得人手段,除了朝廷官員對他有幾分不屑之外(小李廣花榮是特例),江湖綠林中,多有聽他名號便俯身下拜,投靠賣命的,日後他要上了梁山,必定與自己有紛爭,自己倒不怕他,但就是噁心,殺了他吧,不利於自己的名聲,造成人心渙散,阻礙別人上山投靠,還容易叫人誤解,畢竟這貨的名聲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字型大小,若是不殺他,這廝難免要搞小動作,挖牆腳,造成內部分裂,如果不接納他,或者說暗中在他身上潑髒水,壞了他的名聲,成不成另說,他獨立出去之後,山~東路上就有了兩處山頭,這是西門慶不能允許的,對他日後的大計,有著嚴重的影響。
嗟嘆良久,西門慶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現時想不出來那就只能等日後再論,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自己到時候實力雄厚,想來他也翻不起什麼浪花,整不起什麼幺蛾子。
正吃著酒,突然酒肆中一陣混亂,眾人瞧去,一個少女沖將過來,脖子一揚道:「扈成,你給我出來。」
扈成頓時老臉一紅,天老爺,這個煞星怎麼來了,慌忙起身道:「三妹,你叫喊什麼?」
「大哥,你果然在這裡吃酒,這次出門時,你忘了爹爹的話?滴酒都不許吃。早時騙我說有要事要做,說去見個好漢,原來躲在這裡吃酒。把話騙我,你羞也不羞。」
「三妹,此事回去再跟你解釋,你個姑娘家這般風風火火,成何體統,傳出去叫人笑話,還不快回客棧去,我稍時就回。「扈成看著自家妹紙,簡直愁死。
扈三娘哪裡肯聽他說,往前走了幾步,想扯他回去,可剛剛走近,倏地眉毛挑起,拿手一指西門慶道:『呔,你這廝怎麼也在這裡,是不是因為我前時打了你的人,得罪了你,你就逼我哥哥吃酒賠罪?」
西門慶乾咳一聲,這話是如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