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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婚禮(一)

  「宋江哥哥這般就是折煞小弟,昨夜燈花報,今早喜鵲噪,不想卻是兩位兄長前來,快快進府,今日定要一醉方休才是。」


  西門慶與宋江除了面對女色之外,其實有點像,不似柴進那般,他二人都是頗有城府之輩,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而且二人行事也有幾分相似,西門慶在陽谷縣,仗義奢遮,招攬豪傑,鄉鄰遇見難事,西門慶儘力相幫,縱使獨闖賊寨也無有畏懼,宋江在鄆城縣也是仗義疏財,結交好漢,鄉鄰有求每每排難解紛,只是周全人性命。散施棺材藥餌,濟人貧苦。


  起初,西門慶還有些刻意陪話,宋江也有幾分曲意相交,但說著說著,倆人就說到一塊兒去了,不時歡笑。


  西門慶雖然心奇,為何宋江今日也來此處,但現在不說細說之時,寒暄幾句,請了柴進、宋江、欒廷玉等人座到堂上,又有各路賓客陸續到來,西門慶告罪一聲,繼續返身招待,往來的賓客當中,各色人物都有,柴進雖然好好漢,可總歸是天家貴胄,自有氣度在身,與好漢交談,雖然不曾有失禮之舉,可只是隨口應對,並不能推心置腹,若是廳內的官吏、讀書人看他氣度不凡,淺言幾句,他倒是更當真一些。


  反觀宋江,卻十分喜愛朋友,好結交好漢,來賓中許多藉藉無名、或容貌粗魯、或市井小人之輩,只要過來和他說話,宋江一樣和他們有說有笑,絲毫不擺出什麼高人一等的架子來。


  看他二人作態,柴進憑他氣度、容貌、談吐、見聞、詩詞,與一眾官吏、讀書人相談甚歡,對好漢市井之徒,則有些泛泛,宋江與他相反,容貌不佳、談吐不雅、詩詞雖然也懂些,可比之柴進等人,卻是差了一節,由此這般他與那些好漢、市井之徒打成一片,不時有笑聲傳出,也倒是甚得人心。


  高坐在堂上的錢主簿等人,不禁搖頭,這西門慶倒是在江湖上有些名聲地位,可怎麼甚麼人都請來吃酒,他添為本縣都頭,日後又是要做官人,高升去州里的,怎麼這般的不自重,平時也就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日怎麼也能叫這些不三不四的來此,不是自己臟污了名聲?臉上多有嫌棄之情,渾然已經忘了,他們之前,還多靠這等不三不四的人,來救性命。


  堂下的好漢是不管這些的,達官貴人不喜他們,他們也沒必要去討些沒趣,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只是慕名而從未見過面,一時大廳上招呼引見,喧聲大作。


  西門達二老為了今日,不知做了多少的準備,玳安、春梅、劉二叔幾人指揮家裡的廚伕僕役,幫閑小廝,里裡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這二百來席酒宴,家中哪裡能放得下,在大門之外還扎了彩棚,雖然礙了臨街幾戶人家。可西門慶現在的在縣中的名氣,誰敢找不痛快?更何況他事先遣玳安上門遞帖子賠禮,周圍鄰居也都不會撥他面子。


  只若此還罷了,獅子樓里,他還訂滿了酒宴,用來招待賓客,除了西門達二老請的幫閑外,他麾下的兄弟薛永、縻勝招待著一幫好漢,韓德陪笑著一干文人、傅二叔招呼著家裡的親朋故舊,至於縣裡的達官顯貴,則是西門達二老親自作陪,廳上座次,依照個人的官職、威望,親疏遠近各自坐下。


  前院喧聲大噪,而後院頗顯冷清,廂房內,杜嶨伺候著老母親起身,用了些吃食,幾日前西門慶言說客棧濕寒,有無妥帖的人伺候,硬是將杜嶨母子二人,請在了府中住下,杜嶨老母親看著西門慶滿堂福貴,不禁說道:「怪不得西門大官人這般的富貴,一則是他心慈行善是個好人,二則有這麼多的親朋故舊,兒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知道你是個有志向的人,不如就跟著西門大官人,他雖然年幼,但我看他是大有前途之人,你跟在身邊,定然也不愁富貴。」


  杜嶨應了一聲,他是何等的英雄男兒,學的一身好武藝,手中丈二蛇矛,江湖上少有敵手,本想投奔邊疆一刀一槍掙出個富貴,可誰曾想流落此處,西門慶雖然與他結拜兄弟,每日殷勤伺候,無有半點的失禮之舉,可他就是不甘心,現在老娘這般說來,他是個極孝順的人,怎麼能不應下,更何況他老娘的身子,也確實經不起再折騰了,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富貴,送了老母親的性命,不提杜嶨母子二人癱瘓。


  將近午時,西門慶領著一眾兄弟,騎馬遊街,將新娘子迎娶回府,正這時,知縣秦相公姍姍來遲,花太監前幾日回了州里,他算是今日最為尊貴之人,當然要拿捏身份,最後一個來。


  他來時,眾人起身相迎,唯有心不服氣的祝彪,滿口的碎碎之言,引得欒廷玉怒目而視之後,才收斂一些,但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扈成、杜興看著眼裡只能暗暗搖頭,祝朝奉老奸巨猾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至此賓客滿席,眾人歡喜,西門慶初時還能與人說笑,到了後來,只是面帶笑容,在禮倌兒指引下麻木的進行著一樁樁儀式。


  跪拜天地父母,吃過喜酒之後,慧娘被被送入洞房。


  依照此時的婚儀,新婦迎進門后,先入洞房坐床,名為正坐富貴禮。然後新郎用同心結牽著新婦出去拜天地,先祖和父母。新婦的蓋頭,由子女雙全的婦人拿著機杼——也就是織布機的梭子——來挑起。最後於廳中,用破成兩半的匏【葫蘆】為酒器,交換著喝過交杯酒,然後第二次送入洞房,而這一次則是新婦反過來牽著新郎。


  重入洞房后,協理婚宴的婦人將喜酒所用的兩瓣葫蘆一正一反的放在床下。兩新人又要掩帳換妝,換下上黑下黃的大禮服,慧娘換了身大紅吉服,在禮官的催促下,出去敬過親朋好友三盞酒。到了這時候,才算禮成。


  西門慶作為新郎,自然要招待賓客,當然他也不會吃太多酒,除了秦知縣等少數人之外,只是意思意思,也便罷了,眾人也都能理解,畢竟晚上還要洞房花燭。


  可偏偏祝彪是個渾人,敬到他這裡時,非要西門慶與他滿飲三杯才肯罷休,一時間,眾人面寒。


  ps:婚禮利益一段,借鑒某位大大的資料,諸位勿怪勿怪,實在是懶癌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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