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跳樑小丑
眼瞅著呂方是真氣急了,只要火併,西門慶趕忙將他攔下道:「兄弟且慢動手。」
那邊張覺見了,心中暗喜,喝道:「眾兄弟準備,這廝要造反。」
雖然不知道張覺等人的手段如何,但呂方的本事,西門慶是知道的,若真的打起來,定然要出人命,西門慶到時不怕被連累,畢竟後台深厚,但殺人之後,呂方就只能去投奔樑上或者往河北去投奔柴進,這是西門慶暫時所不願意看到的。
攔下呂方之後,在看張覺幾個,西門慶心道,好一個張覺,有這般的手段,來找我的麻煩,又看眾胥吏,一個個均都以張覺馬首是瞻。
輕哼一聲道:「某家在此,我看誰敢動手,張巡檢,你到底要如何?」
張覺以為西門慶這是服了軟,面色得意洋洋,指了指西門慶道:「西門巡檢,我知道你是個義氣的,可總不能因為義氣就壞了朝廷法度,若是叫朝廷知道了,少不得要責怪我等,你雖然是朝廷委派的,但還未曾正式上任,恕我不能聽你的號令。」
西門慶道:「你休要說那些無用的,我只問你,你待如何。」
「毆打朝廷胥吏,論罪應當重打四十大板。」張覺言道。
西門慶眼睛一眯,聽他又道:「不過念在他是初犯,又是西門巡檢你的兄弟,我也就不跟他多做計較,如還有下次,你可不要說我不賣你的麵皮。」
張覺也不想跟西門慶徹底翻臉,將西門慶逼急了,誰知道這廝會不會撒潑,他可是敢跟韓家拔刀的人,而且西門慶是他的上司,背景也頗為深厚,他只想這一次之後,叫西門慶知道自己不好惹,叫身邊之人知道自己的厲害,如此而已。【零↑九△小↓說△網】
卻不知道,他這般做事,已然觸怒了西門慶。只聽他冷笑道:「如此我還要多謝張巡檢。」
張覺擺擺手道:「西門巡檢這就是客氣了,你畢竟是巡檢使,你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西門慶原本想著,先徹底解決了韓家一事之後,再來跟張覺商議這巡檢司一事,畢竟西門慶不是要四處樹敵之人,不想張覺這廝是個作死的,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既然張覺你想跟我掰掰手腕,那就叫你知道知道厲害。一個區區的巡檢副使,一個區區的張團練,呵!
韓家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他們,跳樑小丑而已。
他攀住呂方的胳膊,就要走人,張覺又將他攔下了,西門慶眉毛一挑,」張巡檢,你這又是何意。「
「你別著急啊,我剛才說你兄弟他可以免去了板子,可我手下幾個兄弟,畢竟是被他打傷了,這湯藥費如何算。」「你直說要多少就是了。」
「西門巡檢果然是個重義氣的人,如此也定然能理解我,三百貫,如何?」
「腌臢才,我身上一文也無,你若想要,七尺之軀在此!」言外之意,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零↑九△小↓說△網】」
西門慶笑了,當真笑了,笑的沒有半點的煙火氣,好似根本不講此事放在心上,而只有熟悉他的玳安、薛永二人知道,他動了殺心。
西門慶剛才還想著,最後只教訓張覺這廝一頓,也就罷了,畢竟韓家才是他的大敵,但是現在張覺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那西門慶也就不客氣了,真以為我得罪了韓家,就不敢再惹事了?
「張巡檢,我兄弟初來此地,身上無有多少財貨,不過是幾百貫錢而已,我出了就是,不過我身上不曾帶了這麼多,稍時你去我家中取了便是。」在西門慶的眼中,這張覺額已經是死人一個,這三百貫就是他的買命錢。
「這可不好,幾個兄弟的傷,可不能等,還是請西門巡檢先派人去取了,我們陪你兄弟再次等一等也就是了。」
幾番的刁難,玳安、薛永幾個怒目而視,個個恨不得抽刀在手,但無有西門慶的吩咐,他們不敢善做主張。
呂方是個好漢,可以自己受辱,但他不能讓西門慶受辱,想他上次在陽谷縣,西門慶對他何等的義氣,可以說是一見如故,不但送了他好大金銀,還百般殷勤招待,最後送行時更是千般不舍,這般的深情厚誼,怎麼能不叫他為之心折,呂方是個重義氣的好漢,一切都記在心中,回到鄉中處理完瑣事之後,便辭了親朋,特來投奔西門慶,曉行夜住,無有半日的停歇。
如果這件事這件事要發生在別的地方,或者說在發生在遇見西門慶之前,說不得,他早就拔刀相向。只是他知道西門慶現在在東平府為官,他實在是不願意給西門慶招惹麻煩,故而再三忍耐。他自家忍耐倒也罷了,但此時見這死賊居然敢刁難西門慶,他按捺不住了,抬手拔刀,怒道:「狗賊,你安敢如此!」
西門慶死死摁住,呂方不叫他做事,摘下自己身上的玉佩,拋給張覺道:「這是好的東西,若是賣出去,與那三百貫只高不低,你若是不信我,先拿這玉佩抵賬,我稍時回了家中,再叫人將那三百貫給你送去。」
張覺點了點頭,將玉佩拿在手中,不住的把玩,他是識貨的,自然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笑道:「如此就麻煩西門巡檢使了,我冒昧的問一句,巡檢使什麼時候,去衙門裡正式上任。」
西門慶笑了一句道:「就在明日。」說罷,扯著呂方就走。
帶西門慶走遠了,張覺等人轟然大笑,「原以為是什麼好漢,原來是這般的孬貨,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還去招惹韓家,日後這巡檢司,還是張哥哥說了算。」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稱是,只其中有一人道:「我曾經聽過西門慶的事迹,他曾獨闖賊寨,當初的陽谷一霸沈鍾也是折在他的手裡,更別說王啟年王相公,我看他不是軟弱的人,是不是在顧忌什麼,又或者背地裡搞些勾當,尋咱們的晦氣?」
「尋咱們的晦氣?他能尋咱們甚麼晦氣?什麼陽谷一霸,能跟張大哥比么?什麼獨闖賊寨,我看只是別人傳言吹噓的,至於王啟年,不過是秦通判將他放出來擋刀的罷了。他就算有些勇武又如何,就算手下有幾個潑賊又如何?敢在這裡殺人么?這裡可是東平府,可不是什麼陽谷縣,咱們張大哥這般的英雄,我看那西門慶也只是能欺負一些無膽軟弱。」
「那韓家呢?」這個人又問。
「這件事,其中關係,你們不知,我卻知道。」
「什麼事。」
「那韓家與西門慶衝突之時?程知府有內眷在其中。」
眾人聞言,好似恍然大悟,原來也是藉助了程知府的勢力,怪不得……
「兄弟我盼你已經久矣,當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一去便是一年,哎,也不知寫封書信給我,索性今日來了,走走走,咱們去吃上幾杯。」
「哥哥,方才狗賊……」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我的計算你卻不知。」
「哥哥有什麼算計。」
「呵呵,我只問你一句,你跟死人,可還計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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