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瘋子徐慶安
第28章 瘋子徐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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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使團那邊折騰到很晚才消停,柳承聽完手下的匯報揮手讓人退下。
他一人坐在圓桌旁,麵前的兩個茶杯冒著熱氣,他也不喝,隻是靜靜坐著。
“咚咚——”
窗戶上傳出聲響,細微的換作旁人去聽還以為是樹枝撞擊導致的,柳承起身打開窗戶。
來人極快地閃進屋裏,柳承隨即合上。
看清來人麵容,柳承一驚:“石房大人?怎麽是您親自來了?”石房是督主身邊最受信任的人,非是極重要的事不會離開督主身邊一步。
以現在的情況嗎,應該不至於他出手吧?
兩人坐到桌旁,柳承把其中一杯茶送到石房麵前,恭敬道:“大人,督主有何安排?”
石房飲了一口,“今日南詔太子又發病了?”
柳承點頭,“是的,當時屬下進去看了,那太子奄奄一息的模樣,南詔的太醫卻依然說無礙,屬下提議讓我們的太醫診脈,卻還是被他們拒絕了。屬下認為,此事絕不簡單。”
“哼,”石房冷哼,手裏捏著茶杯輕輕轉動,“南詔人心思狡詐,在來之前我已去探聽過了。”
一個時辰前,徐慶安房間
石房一身夜行衣伏在房頂,瓦片揭了一處小縫,窺視著屋裏幾人。
南詔太醫跪在地上,以頭觸底,身子微微顫抖。
徐慶安慵懶的斜躺在塌上,懷裏摟著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往他嘴邊喂葡萄,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每到一處,那處皮膚便不由自主的痙攣抽搐。
徐慶安似未所覺。
他斜眯著眼看著太醫,問:“太子殿下的身體究竟如何?”
聽到他的聲音,太醫抖得更厲害了,身子也伏得更低,“回將軍的話,太子,太子的脈象浮數之極,至數不清,已,已是絕脈之相······”
徐慶安吃葡萄的動作一頓,放開懷中女子,女子立馬跪坐到一旁。
他微微起身,正視太醫,“絕脈之相?你治了這麽些時日,就給本將軍治出了個絕脈之相?”
頭上的聲音雖不帶怒氣,卻如同粘膩陰冷的毒蛇纏上太醫的周身,
頃刻間如墜冰窟,連血液都被凍住了。
太醫連連磕頭求饒:“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抬起一腳把人踹翻,徐慶安踩在太醫的臉上,嘴角帶笑眼神卻冰冷無情,仿佛腳下哀嚎的不是人,而是隨他任意宰殺的螻蟻。
他冷聲說道:“你給本將軍記住,不論用什麽方法,太子一定得活著到聖都,若是你讓他提前死了,本將軍就讓你全家給太子殿下陪葬,明白了嗎?”
太醫連連點頭,“下官明白,明白······”
徐慶安抬起腳,“滾吧,老規矩,姒雅公主問起,你知道該怎麽說。”
“是,是,是······屬下告退。”臉上火辣辣的疼,一大塊臉皮被軍靴搓掉,頭上的冷汗淌過傷口更加劇痛無比,他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隻能彎著腰趕忙退下去。
直到走出去老遠,南詔太醫才徹底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暫時躲過一劫,抹著冷汗回去處理傷口。
徐慶安一把摟過榻上的女子,粗暴地扯開她肩頭的衣物,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怎麽?怕我?”
女子驚恐著搖頭,怯懦著回答:“奴,奴婢沒有······”
粗糲的掌心狀似溫柔地撫摸上女子嬌嫩的臉頰,從下到上,細細品味,突然,大手轉了個方向,一把揪住了女子的秀發狠狠向後拉扯!
“啊!”女子忍不住痛呼,隨後強行忍住,因為她知道越是出聲,越是會被折磨。
看著身下無助可憐的眼淚順著眼角滴在他的手上,徐慶安心中快意,臉上笑容愈加猙獰。
緩緩湊近女子的耳邊,他如溫柔的情人般低語:“既然不怕,那為什麽不敢看本將軍?是嫌棄這道疤嗎?”
“不···奴婢不敢···”
“哈哈哈,看你這副樣子,同是女子,你怎麽和她一點也不一樣呢?”
女子不語,她知道男人也不是要聽她的回答。
果然,徐慶安兀自低喃:“你是不是好奇我說的是誰?來,我告訴你,”扯著女子的頭發把她拉到麵前,整張臉貼在她的臉上,距離太近,橫跨整張臉的傷疤看起來愈加可怖。
徐慶安狀似瘋狂:“你聽好了,她就是在我臉上留下這道傷疤的人,大舜朝司家的······”
石房心中一動,腳下失了力道,瓦片脆響。
幾乎同一時間,徐慶安利劍般的目光直射向屋頂方向,石房心中大驚,連忙斂住氣息,右手摸上腰間的匕首,隨時準備迎戰。
“啊——”徐慶安殺氣頓現,手下力道沒了束縛,女子感覺頭皮都快要被拽掉,忍不住哀嚎出聲。
女子的痛呼聲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徐慶安收回目光,身下女子眼含熱淚,瑟縮著望著他。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極大的刺激了男子內心的暴虐。
下一刻房間裏響起了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和女子淒慘的嚎叫聲。
整個驛站的人都隨之一顫。
此刻,柳承房內。
聽完石房的話,柳承沉吟片刻道:“果然如督主所料,他們早有計劃。”
石房重新倒了杯茶。
柳承接著道:“屬下一直以為南詔太子隻要死在大舜境內就行,沒想到徐慶安竟是打算讓他死在聖都。”
“督主早就有此猜測,畢竟徐慶安是個極有野心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確保責任全在我們,他是不會動手的。”
柳承點頭:“怪不得太醫一口咬定太子沒事,隻要我們的太醫不知道南詔太子的真實情況,到時候死因還不是由著他們說。”
“沒錯,徐慶安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柳承卻還有疑問,“徐慶安如此做,是得了南詔王的授權嗎?南詔王寧願舍棄自己的兒子也要挑起兩朝爭端?”
石房搖頭,“怕是徐慶安擅自做主,不過這些不必我們管。”
“大人,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督主交代,靜觀其變就好,起碼到聖都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南詔會老老實實的,之後的事,督主自有安排。”
“是!”
柳承抱拳聽命。
石房起身,與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