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和我女兒是什麽關係?
第122章 你和我女兒是什麽關係?
事情的主動權此刻終於回到了大舜一方的手裏。
為了盡快平息事態,舜德帝當場下旨,讓徐慶安把南詔太子帶回落梅山莊好生調養,並駁回了之前不許大舜宮人在落梅山莊伺候的命令。即日起會派遣宮女太監前去侍奉,直到姒薄太子安然無恙。
徐慶安當然不讚同這個安排,當即就想拒絕,可是舜德帝卻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句“幕後黑手潛伏暗處,人手多些也能護太子周全”便將他想說的話打了回去。
“還有,此事即日起交給東廠來辦,雲棧,一定要把幕後之人找出來,南詔太子的安危朕也全權交到你手上,絕不能再給賊人可乘之機,明白了嗎?”
“臣遵旨。”
舜德帝滿意點頭,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徐慶安的方向,看見他沉著臉滿臉陰晴不定,壓抑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好好的家宴就這麽被他毀了,還險些挑起爭端,自己還拿他沒辦法,真是憋屈至極。如今立場對調,也該讓他嚐嚐憋屈的滋味。
隻能說他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給了他理由名正言順地派人監視他們。
哼!
徐慶安心中冷哼,連麵子上的功夫都不願再做,帶著一群人出宮去了。
直到他們完全走遠,舜德帝冷著的表情才慢慢緩和,看向雲棧,滿眼都是讚賞,“雲愛卿,今天多虧你,事情才能以現在這樣結束。”
雲棧當然不會接下這句,“陛下福澤深厚才能有驚無險,臣並沒有做什麽。”
舜德帝更滿意了,自己當年的眼光果然沒錯,雲棧確實當得起他賦予的權利和地位,並且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迷失其中,不僅事事辦得妥帖,還一直忠心耿耿,隻要皇室需要,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能有如此忠臣良將,是他這個皇帝的福氣啊!
“關於對南詔太子下毒之人的調查,你可有什麽想法?”舜德帝問道。
雲棧麵沉如水,似是早就有了應對之策,“臣請陛下允許臣,把宮中所有接觸過膳食酒水的宮人帶回詔獄審問,臣首先要排除宮中沒有異心之人。”
“朕準了。”沒有猶豫,舜德帝立馬答應了。事發突然,徐慶安來得又快,情急之下他都忘了第一時間查問經手宴席之物的宮人們,這是一大疏失。若真是宮裏出了問題,今天能悄無聲息地對南詔太子下毒,明天豈不是就能在他的飲食中下毒!
念此,舜德帝鄭重起來,“務必要仔細審問,若真有叛徒,朕準你格殺勿論!”
“臣遵旨。”雲棧接著說道:“其次,那壺毒酒煩請太醫院帶回去,本督主要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毒。”
張院首立馬躬身領命,“九千歲放心,微臣必定盡力。”危機已經解除,腦袋肯定能保住了,張院首心中沒了懼怕,又恢複了原本濟世救人的清貴模樣。
雲棧衝他輕輕一點頭,算是致謝,“最後,臣會設法得到南詔太子今天身上衣物和佩戴之物,臣想,南詔使團剛入京,幾天時間未必可能收買得了人做下此等誅九族的大罪。最大可能毒藥從一開始就在南詔太子身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舜德帝十分高興,“既然愛卿心中有數,朕便放心了。”雲棧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他對這三條線索必定都有十足的把握,舜德帝安心不少。將事情全權交給東廠,舜德帝也不再留,帶著三個兒子離開長清殿回了後宮。
宋皇後等女眷今日受驚不小,他還得出麵安撫一番才行。
司昊天和雲棧恭送舜德帝離去,宮裏也沒別的事了,兩人正好一道出宮。
深宮大院聽不到街上的梆子聲,單看月上中天,四周幽黑靜謐便知道早就過了子時。
熟悉的宮道,同樣的兩個人,此情此景之下,司昊天不禁回想起上次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有意打破兩人之間安靜的氣氛,司昊天主動挑起話頭,“咳,九千歲還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麵,臣不知道您的身份,鬧出了笑話,多虧您不計較,哈哈哈哈。”
“司將軍有話可以直說。”雲棧直接點破,腳下未停,依舊向前走著。
“······”司昊天老臉一紅,幹脆也不套近乎了,“我是想問你是怎麽認識我家明兒的?”
腳下一頓,雲棧停步回身,俊美的麵容在晃動的燈光中陰暗不明,看不真切,“將軍為何有此一問?”
司昊天不會拐彎抹角,心中覺得奇怪便直接脫口問出,不然會一直憋在心裏,“今晚並不是陛下傳旨我才趕來的,當時的情況,估計陛下自己都不記得是否宣召過我進宮了。”
桃花眼中光亮一閃而逝,雲棧問道:“···那,將軍緣何會來?”
“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司昊天不耐煩了,“這也是我問你那句話的原因,你究竟是怎麽認識我女兒的?為什麽她會大晚上一路縱馬跑到西大營請我進宮?”
“她···”雲棧啞了嗓子。
司昊天不關心他的異狀,“她到的時候臉色蒼白得不行,後背衣服全都被血浸濕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受的傷,問她也不說,也不去處理,就一個勁兒地催我進宮,說是徐慶安武功高強,宮裏沒人是他的對手,有我在場震懾他,他就不敢輕易動手。”他越說越氣,口氣也不好起來,“老子就奇怪了,為什麽她還特意交代讓老子護在你身邊,防止你受傷,你算哪根蔥啊,輪得到她操心!”
“她的傷···我···她背上···”
司昊天看不見,但一直默默跟在自家主子身邊的石房看得分明,因為分明,心中更加震驚。
主子這是,心疼了?
雖然也可能是燭火的關係,但他清楚看見主子臉上一貫平靜的麵具寸寸裂開,露出下麵鮮明的情感。
他是知道司小姐在主子心中地位非比尋常的,可她竟然能影響主子到如此地步嗎?僅是聽見她傷口複發,主子便心疼至此?
這簡直比東廠卷宗室裏的卷宗被人偷光了還叫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