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宋渺和司重贏

  第138章 宋渺和司重贏

  “所以···你之前知道這事嗎？”


  從頭到尾圍觀了整件事的司重明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宋仲素。


  宋仲素表情僵硬，整個人如同被巨斧劈了一般，“這···在下屬實不曾想到。”


  他怎麽可能想到自家妹妹竟然喜歡上了司家大公子？這，怎麽看兩人都是極不相配的。


  可事實也由不得他不信，一向克己複禮的妹妹竟然偷偷給男子送東西，除了喜歡他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了。


  別說他了，就連一直覺得自家哥哥是“天下最好的男人”的司重明，此時腦海中也是天雷滾滾，她也預想過未來嫂嫂會是什麽樣貌品行，可是如何也不敢肖想到宋渺身上去啊！一個頭腦簡單，大大咧咧，一個端莊溫婉，大家閨秀，這倆人在一起會是個什麽畫麵？

  她不敢想。


  “所以，宋渺是何時生了眼疾的？”她隻能如此猜想了。


  宋仲素哭笑不得，“你大哥也沒那麽差，他畢竟救過渺兒，渺兒因此傾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司重明看向院裏舉著墜子傻看，見她望來，還特意朝她晃了晃的木頭哥哥，明顯不知道人家女孩子送他東西的意思，不禁歎氣搖頭。若是宋渺真對自家傻大哥動了心，隻怕還有好長一大段路要走。


  況且······

  “宋家把宋渺當作未來國母培養，豈會讓她嫁給我大哥。可若讓她藏匿起自己的真心，嫁給不喜歡的人，豈不是太可憐了。”


  她之前曾跟宋渺表示過，隻要她不願意，自己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不會讓她嫁入皇室，當時宋渺隻是淺淺一笑，嘴上說著謝謝她，心裏卻並不當真。


  隻因她已經下定決心背負起宋家女的責任，不願為一己之私違背家族。


  既然享受了家族帶給她的榮耀，也應當承擔起為家族付出的義務。


  這是宋渺作為宋家嫡女的自覺。


  自己雖不想她拘束一生，可若是宋渺自己的意願，她也會尊重。


  “唉······”隻是心裏還是會為朋友難過。


  “你放心，若是渺兒不願，在下會親自向祖父父親言明，讓她嫁給自己想嫁的人。”


  聞言，司重明驚訝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見她滿臉意外之色，宋仲素挑眉，“有何意外？想讓自己親妹妹幸福，這不是正常的嗎？”


  “那你們家族的榮耀呢？”


  宋家如今鼎盛，除了祖輩蒙蔭和宋太傅之外，宋皇後的皇後之位有很大原因。宋太傅已經老了，其子宋大人官職雖高，但遠不比宋太傅。一旦宋太傅和宋皇後故去，新皇登基，再立新後，宋家沒了皇親國戚的頭銜，對整個家族來說還是有不小的影響。


  所以宋家的人把一部分希望放在宋渺身上。


  這下輪到宋仲素驚訝了，“家族榮耀自是應該由家族男丁承擔，不然要我們何用？以犧牲女子一生來維持家族鼎盛，那我輩男兒豈不成了無用小人，白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若是宋家在我們手裏沒落，那也是我們能力不足，撐不起門楣，如何怪得了女子。”


  少年身姿挺拔，此時負手站在門邊，如同暴風中屹立不倒的青竹，筆直堅毅。


  其實司重明並不喜歡文人，覺得他們所學不過是紙上談兵，所說都是些大話，什麽理想抱負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還隨時可能被塵世浮華迷了雙眼，忘記初心。


  不過今天宋仲素的話，她卻有些刮目相看。


  看著眼前的少年，她想，這大概就是旁人嘴裏念叨的文人的風骨吧。


  倒是有幾分像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司重明對他所說很滿意，“你倒是算個男人。”


  宋仲素失笑，接受了這句像是誇獎卻又不像誇獎的誇獎。


  “那宋渺的事就交給你了，若是真的能說服宋家人，我倒是很高興能讓宋渺做我的嫂嫂。”有個世家女子典範做娘親，未來的侄子侄女想必也會很優秀。他們司家祖傳的一根筋，也該變變了。


  這麽一想，司重明反而迫切起來，抬手就要拍上宋仲素的肩膀，“你記得抓點緊······”


  手落到一半，沒拍到肩膀，反倒落進一個寬大的手掌之中。


  雲棧接住司重明的手，把她過長的衣袖向上捋了捋，輕聲說道：“小心傷口。”


  司重明這才發現手腕處竟然血糊一片，因為被袖子遮擋，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她湊近端詳了一會兒，傷口不深，隻是表麵磨損，應該是在磨斷繩子的時候不小心磨破的。隻是她身上傷口太多，疼的地方太多，一時也沒注意到手腕。


  “我幫你上藥。”雲棧捧著她的手，把她牽到剛才坐著的椅子上，旁邊已經放好藥膏和清水。


  待她坐好，雲棧挽起寬大外袍的袖口，露出一截比女子還白皙的手腕，拿起幹淨的紗布蘸著清水，動作輕柔地為她清洗傷口之上黏著的汙血。


  每一下都無比的認真，仿佛指尖觸碰的是世所罕見的古畫，稍一用力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壞。


  “不用這麽小心，我不怕疼。”司重明無所謂地說。


  “隻要輕一點，你便少疼一點。既然能不疼，又為何非要受那一份疼。”


  “······”司重明覺得他是意有所指。


  偷偷瞄了一眼四周。


  祖父和宋太傅不知去了何處，有一會兒沒見到人了。父親也不知道去哪個角落裏療傷去了。大哥又把二哥抓住，逼著他看起火的侯府，聽他念叨。宋仲素好像是出去找宋渺了。


  現在整個屋子裏隻剩下石房和衛林還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


  既然不怕被人聽見，她也不用顧忌，直接大方承認了，“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對我下手。”


  一隻手的汙血清洗幹淨，雲棧又執起她的另一隻手，重複剛才的動作，“難道猜不出來？為何非要以身犯險？”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衛林方才與我細說了現場，現場雖然有很重的打鬥痕跡，證明確實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但卻並沒有到死鬥的程度。以你的身手，若是拚盡全力，現場的痕跡要比目前的更加嚴重才對。所以我猜你是故意讓他們抓走你的。”


  “真聰明！”司重明簡直想給他鼓掌，奈何手被抓著，抽不出來，隻好作罷，但是嘴上卻不吝嗇讚歎，“不愧是千歲大人，果然冰雪聰明，惠質蘭心！”


  石房大汗，司小姐，您這倆詞可不適合形容男子。還有，主子，您也不至於高興到偷笑吧？剛才不是還氣到差點把杯子捏碎了嗎？司小姐兩句話就把您哄好了？不對，司小姐都沒哄您呢！


  唉······


  石房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