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二哥離京
第163章 二哥離京
轉眼月末已至，到了起程的日子，眾人在城門口為宋仲素和司重笙兩人送別。
宋家的人早已習慣了宋仲素離開，除了宋渺，並沒有人前來。而司家男人覺得依依送別太過婆婆媽媽，隻在家裏囑咐了兩句，就該幹嘛幹嘛去了，隻有司重明一個人來送自家二哥。
“二哥，路上小心。”把行囊在馬背上放置好，司重明看著二哥，強忍住心中不舍。
從小到大她都和大哥二哥在一起，從來都沒分開過——前世生離死別就不提了——眼下真的到了分別的日子，司重明都要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司重笙微笑著摸摸她的頭，“好了，這麽大了還哭鼻子，二哥會笑話你的。”
“我才沒哭呢，”司重明小聲嘟囔。
司重笙笑而不語。
宋仲素從旁邊走了過來，“重笙兄，在下有些話想單獨和重明說，可否······”
司重笙會意，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妹妹，點點頭，示意可以，自己則是走到馬邊整理行囊去了。
“你想跟我說什麽？”司重明問道。
少女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雖是無言卻又有著千言萬語。一時間很多話湧向心頭，他卻不知從頭說起。
“在下想跟司小姐說······”
“停停停！”司重明打斷他，“我們也算有些交情了，你也別在下在下的了，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宋仲素一愣，隨即笑道：“那就得罪了，我想跟你說一下宋渺和重贏兄的事。”
司重明來了興趣，“你說，可是出了什麽意外？”
“那倒沒有，”宋仲素搖頭，“事情畢竟還沒有翻到明麵上，所以眼下並沒有機會對祖父和父親明說，我希望日後我們可以經常互通消息，一旦情況有異，我會立刻趕回來，重明······”他在心底把這兩個字品味了一下，嘴角笑容加深，“重明你覺得怎麽樣？”
“這沒問題，應該的嘛。”司重明痛快點頭，本來她還在擔心宋仲素就這麽走了該怎麽辦，除了他也沒別的人能勸服宋家人了，如今他主動提起解決辦法，正合她意。
“少爺，我們該走了，再耽誤晚上就趕不到驛站了。”
離別終有時，再多不舍也改變不了分別的結局。
宋渺依在司重明身側，眼圈通紅的和她一起看著兩個翻身上馬，雙方對視一眼，沒有贅言。
司重明抬手揮了揮，“走吧，路上小心。”
“走了。”司重笙看了她一眼，藏起眼中不舍，率先調轉馬頭，踏上離京的路。
“此去非訣別，相見會有時。重明，後會有期。”最後看了女子一眼，宋仲素緊隨其後，向著遠方打馬而去。
身後馬蹄聲逐漸接近，司重笙驚訝發現宋仲素一個不會武功的文人，騎馬的技術竟然和他不相上下，頗有些豪氣，“在下可以問問，宋兄跟家妹說了什麽嗎？”
“不過是些臨別寄語。”
“這樣最好，家妹腦子木訥，若是宋兄話中有別的意思，她怕是也聽不出來，豈不辜負宋兄心意？”
“······”宋仲素心中苦笑。
如今他雖有意與司重明交好，但畢竟接觸不多，實在還談不上“心意”二字，更多的隻是對她感到好奇，想更多的去了解對方，至於以後如何，現在還說不準。
豈料他自己還沒來得及生別的心思，就已經被兩個人警告了。
宋仲素眼前浮現出一雙暗含殺意的眼睛，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城門處。
司重明和宋渺還站在那兒。
她們佇立在城門下目送兩人遠去，直到親人的人影在遠處化作看不清的黑點逐漸消失，她們才收回目光。
“重明，我兄長剛才跟你說什麽了？”宋渺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吸著鼻子問道。
這肯定是不能跟宋渺說的，司重明躲開她的目光，轉身往城裏走，“哈哈，沒說什麽，就是閑聊······你們怎麽在這兒？”
石房瞥了一眼自家主子明顯不太好的臉色，尷尬地咳了一聲，“咳，主子知道二公子今天離京，特意來送送。”
“那你們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過來？”
石房一哽，抿著嘴沒說話。
我們倒是想過去來著，可是剛到就看見，你和宋家少爺湊那麽近也不知道說什麽呢，過去豈不是打擾你們了？
“剛到，看來是來晚了。”收回目光，雲棧神色淡淡。
“沒事，你來送行未免太隆重了，我二哥享受不了這待遇。”司重明嘿嘿一笑，為了避開宋渺再追問下去，加快腳步跑到兩人跟前，“人也走了，我們直接回去吧。”說完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並肩走進城門。
“重明！”
石房側身擋住想跟上去的宋渺，“我家主子和司小姐有話要說，宋小姐不方便跟著，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宋渺表情一沉，“不用了，我帶著婢女，不勞大人費心。”
“如此，在下告退。”
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宋渺長長地歎了口氣。
身邊的婢女走過來勸導她，“小姐，東廠的人無禮慣了，沒必要因為他們生氣。”
“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隻是······”隻是司重明和九千歲走得似乎太近了點，司家二哥離京，司重明並沒提前告知，九千歲卻自己前來送行，滿聖都裏，沒人有這樣的待遇。
重明偏偏就有。
她有點擔心。
······
另一邊司重明直接上了雲棧的馬車。
還是之前的那一輛，她很熟悉其中的擺設，一進來就很自然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雲棧坐在她對麵。
“我們去哪？”她問。
“早前有人到千歲府送信，約你在城外十裏亭見麵。”
司重明一愣，“找我？為什麽要去千歲府？”
“等到了你可以親自問問他。”
“······”
這人今天火氣怎麽這麽大？
司重明摸不著頭腦，“你，今天發生什麽事了嗎？”認識雲棧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語氣這麽衝，難不成是東廠出什麽事了？
“······沒有，隻是有些小事煩心，冒犯你了。”
“······哦。”空氣中逐漸彌漫上一層怪異的氣息，司重明莫名覺得此刻自己還是不要說話的好，摸摸鼻子，老實縮在車廂角落，盡量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