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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閆寶書讓顧軍從大灶上拿來的這些雞毛,大部分都是不能用的了,不是被火燙到了就是髒的沒辦法清理的。最終,閆寶書在陸向北和顧軍的幫助下整理了一天,終於在第二天上午把所有的雞毛都整理好了,這些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極品啊;那麼接下來就是要把這些雞毛用在快要勾好的櫃簾上,沒有任何珠翠的點綴,僅是雞毛與毛線的簡單搭配,當天夜裡,閆寶書差不多是天見亮之後,才把櫃簾的成品弄好。


  看著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件手工品,閆寶書充滿了成就感。


  成就感這種感覺是不分大事小事的,哪怕只是學會了一道簡單的菜肴,成就感這種感覺便會悄然而至,不禁叫人愉悅。


  閆寶書將勾好的空花雞毛櫃簾疊好放在枕頭旁,由於一夜未眠,此時的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隨即往被窩裡一鑽,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翌日中午,閆寶書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陸向北靠著火牆看書,這一景象著實把閆寶書給嚇精神了。


  閆寶書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揉了揉眼睛說:「向北,你竟然在看書?」


  陸向北把書從臉前挪走,笑道:「咋地,無聊還不行我看看書了?」陸向北把書當成扇子一般揮動著,「不過還真挺無聊的,看了一上午,裡面講的啥我都快忘記了。」


  閆寶書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我還合計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咱向北大少爺平時最討厭看書了,咋突然就轉性了呢。」


  「課程我是吧。」陸向北假裝生氣的橫了閆寶書一眼,不過半秒立刻眉開眼笑的指著閆寶書枕頭旁的櫃簾說:「寶書,你這手也太巧了吧?」


  「謬讚了。哈哈哈。」閆寶書笑聲中下了地,端著臉盆往外走,「我出去洗臉。」


  「那啥,你洗完臉直接去大灶吧,早上飯你都沒吃,我特意跟董大爺求了個情,讓他找人幫你留了一份溫在鍋里了。」


  閆寶書停下腳步回過頭,笑道:「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說完,閆寶書關門出了屋,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了那個毛頭小子紅著臉的可愛模樣。


  閆寶書跛著腿打了一盆冷水,就站在牆根底下彎著腰洗了幾把臉,也就是在他用毛巾擦臉的同時,一個黑影突然竄到了他的面前,著實把閆寶書嚇了一跳。


  「你幹啥?」


  閆寶山黑著一張臉,「你為什麼要污衊我?我明明沒有給翡翠寫過信。」


  閆寶書笑了,「我明明走的時候就告訴你了,我去山裡找陸向北,為什麼最後功勞要落在你的頭上?」閆寶書開誠布公道:「我們雖然是親兄弟,但做事的方式不一樣,我這個人向來是有來有往的,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相反的,誰要是想從我這平白的撈好處,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了。」說完,閆寶書端著洗臉盆用力一潑,盆中的冷水被潑到了地面上,盪起來一層細細的灰塵。


  閆寶書轉過身把臉盆放在牆角下,看了一眼板著臉的閆寶山後跛著腳朝大灶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有個幾米,閆寶書停了下來,回過頭時,閆寶山依舊站在那裡看著他。閆寶書略顯無奈,「哥,實話跟你說了,我這個人脾氣好不假,但要看跟誰了,陸向北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朋友』,如果那天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不是被人堵在屋裡罵癩蛤-蟆想要吃天鵝肉那麼簡單了。」


  閆寶山聽不太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閆寶書笑了笑,「你文憑要比我高,你難道聽不懂?好,那我就簡單的來告訴你,我脾氣好,那是平常,但凡涉及到了陸向北,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也就是說,你那天如果立即告訴了吳連長說我們進了山,那麼功勞你可以拿走,但是……」閆寶書眯縫著眼睛,一副發狠的樣子說:「我從小到大吃了很多苦,可陸向北不一樣,他和你我都不一樣,你知道他那天在山裡遭了多大的罪嗎?」閆寶書跛著腳又走了回去,小聲道:「哥,你應該慶幸陸向北沒有事,真的。」末了,閆寶書又恢復了往常溫吞的笑模樣,「哥,我知道你恨咱爸,但我相信,恨咱們這個家,但我相信,你唯獨不會恨我。」


  閆寶書丟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離開了,這讓閆寶山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沒有想通,為什麼自己不會恨他?明明閆寶山已經對閆寶書恨之入骨了。


  閆寶書從大灶上吃了兩個窩頭,還有半盔子的大豆腐燉粉條,裡面難得的還見到了葷腥。飽餐一頓之後,閆寶書跛著腿回到了自己那屋,這才剛推門進去,還不待關上門,他便被陸向北一個熊抱摟在了懷裡。


  閆寶書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你想幹啥?你不在炕上好好躺著,起來幹啥?」話音剛落,閆寶書這才發覺陸向北的肩膀微微的顫動著,他疑惑的歪頭一看,陸向北竟然趴在他的肩膀上不住的抽泣著。


  閆寶書慌了,「向北,你咋了?」


  陸向北鼻子酸酸的,儘管他沒有嚎啕大哭,但眼淚卻始終在眼眶子里轉悠著,他吸了吸鼻子,抓住閆寶書的肩膀,面對面的說:「寶書,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真沒想到,我在你心裡會有這麼重要。」


  閆寶書徹底蒙了,抬手照著陸向北的腦袋上就是一撇子,「不陸向北,你抽風啊?」


  陸向北不僅沒有躲開,反而傻呵呵的笑了起來,「你還裝,我剛都聽見了,就在外頭,你和你哥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聽見了,我就說嗎,閆寶書那麼注意作風問題,咋突然就挨罵了,合著是因為我啊。」


  閆寶書怔了怔,疑惑道:「你都聽見了?」


  陸向北狂喜,「聽見了,而且非常的感動,我剛才就從炕上下來了,就想等你回來,讓后給你一個熱烈的擁抱。」說著,陸向北再次抱住了閆寶書,「啥也不說了。」


  閆寶書慢慢露出了微笑,反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不就是幾句話嗎,你至於這麼激動嗎!來,我扶你上炕,你忘了那半吊子江湖郎中是怎麼囑咐你的,不能隨便下炕!」閆寶書把陸向北了過去,幫他脫了棉鞋后讓他靠牆坐著,抬起頭時陸向北仍舊傻笑個沒完,閆寶書無奈的瞪了他一眼,「你爸還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我可咋跟他交代啊。」


  陸向北晃著腦袋,「有啥可交代的,有事兒我扛著。」


  閆寶書噗嗤笑了,伸手撥愣了陸向北腦袋一下,「瞅把你能耐的。」


  「嘿嘿嘿……」陸向北傻氣可以,笑容越發燦爛,「那啥,你再打我一下唄?」


  閆寶書看著他,「為啥?」


  「不為啥,就是想讓你多打幾下,」說著,陸向北竟然主動過來拽住閆寶書的手往自己的腦袋上招呼。


  閆寶書拒絕了,強行抽回手,笑罵道:「你賤皮子啊。」


  陸向北傻笑,「啊,就跟你賤皮子了,咋地吧。」


  「滾,你的瘸腿的好好養傷吧,我去隔壁找顧軍了。」


  陸向北看人要走,立刻不願意了,「你不是也瘸著呢嗎,你找幹啥,他一會兒就來了。」


  閆寶書到了門口,露出得意的微笑說:「不告訴你,你啊……就跟屋裡頭吃醋吧。」


  閆寶書的確和顧軍約好了的,待他到了隔壁,另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顧軍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睡上午覺了。閆寶書嘆了口氣又退了出來,結果回到那屋的時候,陸向北瞪著大眼睛看著他,語氣不悅道:「你又回來幹啥?」


  閆寶書憋著笑,「回來告訴你秘密啊,怕你生氣,再把自己氣個好歹的。」


  陸向北眯縫著眼睛,「有種你過來。」


  「過來就過來,我還不信了,你一個瘸腿的能把我怎麼著。」閆寶書嬉笑著走了過去,臨近了,陸向北突然伸出手一把將閆寶書按倒在炕上。閆寶書大驚失色,「陸向北,你不要你的腿了。」


  「不要了。」說完,陸向北棲身跨坐在閆寶書的身上,他低下頭,板著一張俊臉說:「閆寶書,我看你說的都是假話吧?」


  這人簡直就是個兩面派啊,一會兒高興的像個傻子,一會兒又開始懷疑上人生了。閆寶書無奈的嘆了口氣,伸長了手臂勾住了陸向北的後腦勺,用力往下一壓,兩個人就此吻在了一起。


  陸向北蒙了,瞪著大眼睛和閆寶書對視著,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存在的疑惑,似乎在等待閆寶書解釋這一次親嘴又是為了什麼。閆寶書豁出去了,用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探入了陸向北口腔,他試著去勾住陸向北的舌頭。


  第一次觸碰,陸向北的舌頭往後躲了一下,閆寶書立刻追過了過去,最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向北的大眼睛慢慢地閉上,直到兩個人都有些喘不上氣了,才就此分開。閆寶書微笑著看著他,抿了抿嘴說:「你覺著我能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做這種事情嗎?顧軍?還是杜新國?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陸向北還沉浸在剛剛親嘴的狀態里沒有回過神,他直腰,整個人的重量全部落在了閆寶書的身上,他舔了舔嘴唇,傻了吧唧的搖了搖頭。


  「少爺,你既然明白了那就趕緊起來吧,想壓死我啊?」說完,閆寶書又急忙補充了一句,這一句不是解釋,而是一種警告,「不要告訴任何人,聽見了嗎?」


  陸向北低頭看著他,木訥的說:「啊。」


  「那還不起來。」這陸向北都快一米八的大個了,再這麼下去閆寶書真要被壓死了。閆寶書等不到陸向北回神了,伸長了手照著他腦袋上就是一下子,「下去,還坐上癮了啊。」


  陸向北被打的一個機靈,再看閆寶書時他竟然臉紅了,他想要雙手撐著炕下去,說來也巧了,屋門就在這個時間段被推開,陸建軍陸建海兩兄弟齊刷刷的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好半天,「你兩這是幹啥呢?」


  這種時候閆寶書不指望陸向北能夠找到一個好的借口搪塞過去,倒是他,不慌不忙的待陸向北從身上下去之後坐了起來,笑道:「大伯、小叔,陸向北因為我中午偷吃了他兩塊肥肉,就要殺了我吃肉啊。」


  陸建軍背著手,笑看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


  陸建海大笑,「你說你們兩個都多大的孩子,竟然還能為了一塊肉鬧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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