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23

  下巴搭在對方線條優美的肩胛上,景哲呼吸緊促,微微沉目,強迫自己的手卸去幾分方才的強勢力道。


  現下,這個館內的人實在不多,大早上的來此處均是為了練習和加強,並沒有怎麼注意這兩人。即使偶爾有個別人不經意瞟見池邊略偏僻處的他們,也不過哂然一嘆,又一對甜蜜的情侶啊……


  至於他們是擁抱還是親吻,旁人無意去窺探,也不想主動去找虐……


  景哲並不確定懷裡的她是否已經窺破他的心猿意馬,他喜歡摟著她的感覺,或者說,是一切和她親密接觸的感覺。可是太快了,太快了。現在他們才確定關係沒幾天,他並不想表現得這麼急切,這麼……急色,不想嚇到她。而且,這裡並不是個合適的地方。


  池子里的水似乎比先前的溫度高了一點。


  可茜才從令人迷亂的吻中緩過神來,又感覺到臀下似乎有個硬硬的東西……她雖未經人事,可在這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怎麼會不知道這些生理知識……她的臉更燙了。


  日光透過一塊一塊的玻璃板搖曳在池水上,泛起淡淡的暖光。


  景哲覺得自己在自虐,該放開她的。


  「抱歉……」


  可茜不自在地動了動,然後,她似乎感受到了那東西的形狀……好像很粗|碩……


  景哲的聲音啞了,「別動。」


  可茜不敢再動,又聽見他格外好聽的聲音,「可以背一下毛概給我聽嗎?」


  可茜呆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兩大理論成果都堅持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實事求是既是黨的思想|路線的核心,也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兩大理論成果的精髓。首先,實事求是貫穿於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兩大理論成果形成和發展的全過程。其次……」


  「不用背了。」景哲苦笑著打斷,內容明明很正經,她的聲音明明如常般乾淨,他卻覺得媚意入骨。他為自己的浮想聯翩感到羞恥。


  他緊閉著眼,費力凝神,默念:1氫h,2氦he,3鋰li,4鈹be,5硼b……如是,背完了現今發現的所有元素,又背了物化中的幾個定律,他的兄弟這才漸漸趨於正常。


  「你先上去,在外面等我。」


  可茜點點頭。


  離開前,可茜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人在游泳,游得還挺快的……


  換好衣服,可茜站在鏡子前,杏眼微瞠,素白的手撫上微腫的紅得……格外顯眼的嘴唇。


  十分鐘后,游泳館大門口的台階旁。


  「走吧。」


  可茜見到來人,突然想到月華的話,探頭去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包。嗯,好像並不是月華說的那個牌子。


  她剛剛用手機搜了一下。也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景哲輕輕挑眉,乾脆轉過了身子讓她看,「怎麼了?」


  「沒怎麼,你的包好看。」


  可茜要是知道這麼一句話,會讓十天後,收到一個和某人同款的女式背包……她就不說了。這是后話。


  ****

  本文獨城,如果在別的途徑閱讀的讀者朋友看到這句話,請為了這篇小冷文的可持續發展,為了作|者有繼續寫下去的動力,支持|正版。謝謝。


  以下和正文無關,親愛的小天使們,本渣會在你們晚飯前替換回來,希望你萌能理解本渣的無奈之舉。


  正春末,牡丹期。晚春的一個寧靜美好的早上。


  「啊——」某公寓里響起屬於小女孩聲線的驚呼。


  趙小語不可置信地看著穿衣鏡里才100多公分的自己。什麼情況?!


  抬起有些發顫的手甩了自己一巴掌——嘶……好痛……


  看著鏡中人小小的臉上霎時間浮顯出紅印,小語不得不相信這不是夢境,也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的場景。


  很荒誕。


  她變小了,變成了五歲時的自己。


  腦子發懵地給二豬打了電話后,她無知覺般地坐在還帶著涼意的地板上。


  直到門鈴聲大作。


  沈珠珠看著眼前套著寬大不合身的嫩黃睡衣的小朋友,低低的海拔才堪堪到自己的大腿,她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可見,沈珠珠這貨也不是個正常人。一向腦洞大開的她,對這似乎有些玄異的事情竟淡定如斯。


  「吶,快去換上,」沈珠珠朝剛放下的袋子努嘴,「不用謝我。」


  幾分鐘后,趙小語穿著沈珠珠買來的衣服,渾噩地癱坐在沙發上。


  突變陡然降落在她身上,她一向不太堅強的心臟接受不了。


  「萌翻了。」沈珠珠撫著下巴打量,似笑非笑地評價。


  稀疏的齊劉海,蓋住耳朵的蘑菇頭,兩頰肉肉的,原來她小時候就這麼水靈了。沈珠珠手痒痒地想掐一掐那白嫩的小肥臉。


  她從來都是個行動派。


  被掐到的小語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煩躁地把小臉埋進沙發,一把套上帶小耳朵的衛衣帽子。她只想靜靜。


  弔兒郎當地聳了聳肩,沈珠珠不再撩她,煞有介事地抵著下巴道:「哎,你昨天是不是被人餵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以為她是柯南嗎。


  「哎,要不以後跟著我住唄。」


  嚶嚶嚶,想到這個她就覺得悲憤。她好不容易瞞著老爸老媽回國了,就是想要找阿彌,現在這情況……是什麼鬼啊。


  小語悲憤地掄著小拳頭錘了錘沙發。


  作為小語的好友,沈珠珠怎麼會不知道這傻白甜的那些小粉紅心思。她憋著笑,戳戳她帽子上的小耳朵,「哎,要不你就這樣去找那個關彌,說不定,他還會收留你呢……」


  看著眼前小蘿莉突然坐直,一臉堅定的表情,沈珠珠暗叫不好……


  她真的只是開玩笑而已啊喂……


  ***

  白奶奶和關彌說,她在庭院里撿到了一個怪可憐的小丫頭。


  關彌「嗯」了一聲,沒有多上心,冷月清竹般,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傲慢。


  眼前這模樣清俊的年輕人,雖然看著總是一副淡淡的甚至有點冷清的表情,但白奶奶一直知道他的心地不錯。


  五年前,她家那口子老白出海,遭了意外,財物被海浪吞噬一空,所幸船上的所有人都僥倖活了下來。耿直的老白作為船長,執拗地要負擔起三名跟他打拚的船員的損失。為此,本來生活還算富足的兩位老人,家財散盡,就連客棧都要盤出去。他們差點就要低價轉給某富商的當口,關彌買下了他們的客棧,兩倍的高價。他把客棧修葺一新,還雇他們留下來打理。雖然關彌只說是因為他不會經營客棧,可白家二老都明白,這只是他善意的推脫罷了。


  如今他們不用顛沛流離,如今他們安樂的生活,都得感謝這個從來不多說一句話的年輕人。


  他們也是善良的人。


  這日下午,白奶奶從側院的菜園子回來,驚訝地發現山茶樹下有一個暈過去的小丫頭。這半山上統共就兩家客棧,如今也不是旺季,住客並不多。看這衣著,又不像窮人家的孩子。小臉長得比年畫上的喜娃娃還精緻喜人,看見白皙的小臉上隱約的巴掌印,白奶奶有幾分同情。喚也喚不醒,白奶奶當即把沾上泥跡的小丫頭抱了回去。


  白爺爺瞧著也覺得小丫頭挺可憐的,但還是讓白奶奶先跟關彌提一提。


  關彌現在住在客棧,兩老擔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他的身份不尋常。


  ……


  此刻,初醒的小語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華髮斑駁的兩位老人。


  他們是誰?關彌呢?

  白奶奶柔聲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語繼續神遊,難道沈二豬把地點弄錯了?


  白奶奶的目光更加慈愛,放慢語速,「你家大人呢?」


  頭好暈,小語晃了晃頭髮蓬亂的腦袋,心想,二豬下手也太狠了吧……


  「別問了,娃兒病著呢。」一旁白爺爺見狀,對白奶奶道,「阿彌叫來的醫生不是說……」


  小語的耳朵敏銳地抓到關鍵詞「阿彌」,注意力終於集中在了講話的白爺爺身上,

  阿彌是關彌吧……一定是的!

  小語的眼睛烏黑髮亮,像清澈的湖面,乾淨剔透,兩位老人覺得她又可憐,又招人疼。


  想到剛才醫生說,這丫頭有些發燒,可能還有輕微腦震蕩。至於臉上的紅印,像是被人掌摑的。


  善良的白奶奶瞬間腦補出了小語的各種凄慘經歷:

  比如,被人拐賣,然後跌跌撞撞地逃出來。


  比如,被親生父母虐待,狠心丟棄。


  比如,……


  反正白奶奶決定好好疼著這可憐的小丫頭。


  白奶奶帶著一種愛的目光摸了摸小語的頭,「不記得了也沒關係。」


  小語又是一臉茫然……表示不知道老奶奶的意思。


  白爺爺和白奶奶已然確認小語失去了記憶,先後嘆了口氣,可憐的小女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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