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女紅
第33章 女紅
站在球場上後,薑知棠才發覺答應陳蹊雲這個要求有多後悔不已。
當陳蹊雲接二連三地把球往她身上踢後,揉著全身上下酸痛的肌肉,她終於忍無可忍了。
“陳蹊雲!你是故意的!”
陳蹊雲一臉囂張,絲毫沒有一點歉意,反而又加重了腿上的力道,蹴鞠狠狠地朝薑知棠的臉飛來。
薑知棠驚恐萬分,一邊不斷後退,一邊注意蹴鞠的方向,一個不察,腳下呲咧,她又摔得滿臉飛塵。
忍無可忍了!
她今天到底惹了誰,陳蹊謹嗎?可昨日明明還好好的,她也沒說得罪他的話,怎地今日就給她甩臉色!
還有陳蹊雲,雖然他一直看不慣她,但是今日當著那麽多宮女的麵這麽侮辱她,簡直是將她的人格按在地上摩擦!
她終於耗盡了心裏的最後一絲耐性,看著那個精致的蹴鞠,她麵無表情地抱起,隨後像是發泄一般,在陳蹊雲吃驚地表情下,將蹴鞠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踢向遠處。
球場的附近是一座荒山,帶著滿腹怨氣的蹴鞠就這樣飛進了山裏。
她挑釁地朝他瞪眼,仿佛在說,現在沒了球,我看你拿什麽砸我!
陳蹊雲此時臉黑如墨,眼睛死死地瞪著薑知棠,雙拳緊握,咯吱咯吱地聲音幾乎要將薑知棠碎屍萬段!
當薑知棠走到他麵前伸手欲奪那本書時,“唰”的一聲,書四分五裂地掉落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更是氣得將隻剩一半的書狠狠地甩在他臉上!
“陳蹊雲!”
陳蹊雲仍舊死死地盯著她,這個女人一開始就不斷地在挑釁他,不停地挑戰他的底線。她從來都沒將自己放在眼裏,大吼大叫,行為舉止粗鄙,這種人又怎麽配得上五哥!
五哥……
他絕不能讓五哥栽在這個女人手裏!
他突然發狠,失去理智一般,將毫無防備的薑知棠扛在肩上,任由她捶打掙紮,疾步地朝荒山走去。
“陳蹊雲!你放我下來!你想幹什麽!”
“我告訴你!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救命啊!殺人啦!救命!”
然而,無論她喊得多大聲,周圍的宮女都置若罔聞。
從陳蹊雲方才的神色來看,她慌了,萬一他一怒之下把自己殺了拋屍荒野怎麽辦!
早知道她就不挑釁這個瘋子了!早知道她就不該讓春曉先回府了!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該招惹陳蹊謹……
陳蹊謹……
她忽然心裏一緊,下意識喊到:“陳蹊謹!快救我!”
果然,身下的人突然僵住,慌亂地回頭後卻發現身後並無一人。
他睨了眼還在不停掙紮的薑知棠,繼續加快了腳步。
“陳蹊謹!救命啊!陳蹊謹!”
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漸漸淹入荒山。
……
藏書閣內,溫琢從書架後搬來一堆古書放在陳蹊謹麵前。
“呐!這些是你要找的資料。”
陳蹊謹快速翻完一本後,又立馬拿起下一本。
頭一次看到他這麽著急忙慌的樣子,溫琢忍不住問:“你這好端端地怎麽突然查起案來了?話說,這烏鎮平平無奇的,有什麽好查的!”
烏鎮便是薑知棠昨日去的地方,這個鎮子雖然存在許久,但平平無奇,曆年來也無甚大事發生,實在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對這個地方如此好奇。
陳蹊謹又翻完了一本,他眉頭緊鎖,修長的手指快速捏起一頁,當看到烏鎮字樣時,頓時停了下來。
這本書上描述的烏鎮確實隻是個普通的地方,但更讓他疑惑,為什麽一個普通的小鎮會有這麽大的民生矛盾。
昨日據他派去調查的人回報,這烏鎮女人的地位一直是低微的,但是卻沒有像如今這麽嚴重,以往的女人還能隨意上街走動,在外活動自由,隻是待在家裏要一切聽從夫婿。
還有,皇帝曾派了地監官在烏鎮任職,主要是為了防止有外族亂黨潛進城內,一旦發現有可疑之人便會立馬上奏。
可調查的人卻說,那地監官的府邸早已空無一人。更別說看到地監官了。
如果烏鎮的地監官不在了,那這幾年來,又是誰在記錄烏鎮的冊子?
這其中陰謀令他不寒而栗。
要知道,一個地監官的重要性堪比讓一個瞎子上陣對敵,敵暗我明,怕是還沒摸清位置,便被人一刀了結。
陳蹊謹突然問道:“而今烏鎮由誰管製?”
溫琢愣了一下,遂回到:“好像是……太子?”
翻書的手一停,麵色愈發沉重。
太子?怎麽會是太子?
太子辦事他一向清楚,他本就不愛管事,若烏鎮真是交由他管製,那麽,他便要更加麻煩地去搜尋了,畢竟,以太子的秉性定是將這件事甩手他人。
但若是太子,似乎又十分合理,會不會有人捏著太子的習慣,用他的名義在烏鎮悄悄實行陰謀詭計。
溫琢對朝廷的事早就不在乎了,頗為無聊地想與陳蹊謹說說話,卻見他一直不停地查東西,於是自覺無趣地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當陳蹊謹終於查完一摞書之後,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隨意問了句:“而今幾時了?”
屋外落日半邊掛著,正是太陽最溫柔的時候,光線愈發昏暗,為了方便看書,有人早早地點了蠟燭。
溫琢看了眼窗外,“剛到戌時。”
陳蹊謹有些怔忡,沒想到已經戌時了。
他轉了轉酸軟的手腕,正要起身,眼尖地瞥見溫琢手裏的那本書——《女紅秘籍》
他一把奪過,壯似無意的翻了幾頁,遂言道:“這書我借了。”
“啊?”
溫琢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莫不是你想學女紅了?”
陳蹊謹睨了他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
這下可把溫琢弄得一頭霧水,急急地站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你一個大男人會做胭脂就已十分稀奇了,你竟然還要學女紅?”
“不行嗎?”陳蹊謹反問。
“也不是不行,就是覺得罕見。”
“而今見識到了?”
溫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