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無法相認
第80章 無法相認
“我其實把那個帕子帶來了。”
賈老爺:“那我立馬派人給你送些針線來,你看如何?”
薑知棠囁嚅道:“確實好,隻是眼下還有個問題。”
賈老爺:“什麽問題?”
薑知棠:“我不會刺繡。”
賈老爺:“……”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更搞不清楚薑知棠到底要做什麽。
這時,身後的家仆突然說道:“老爺,大小姐不是會刺繡嗎?可以讓大小姐幫薑姑娘……”
“住口!”
賈老爺一聲嗬斥,家仆立馬閉上了嘴。
薑知棠見狀,狡黠地勾起唇角,“讓令千金幫我刺繡確實不妥,若是皇後知道了,也是個欺瞞之罪。”
“不過——”
她話鋒一轉,“可以讓令小姐教我刺繡,這樣既能在生辰宴前完工,也不會犯欺瞞之罪。”
賈老爺聽完,沉思了一會兒。
他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但若是不同意薑知棠的要求,這樣一直鬧下去真出事了怎麽辦?
況且,薑知棠現在怎麽說都是被囚禁的身份,萬一她借此打什麽主意,讓他防不勝防。
薑知棠見他猶豫不決,隻好再說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逃跑。因為我留下來亦是另有打算,有些事我還想和賈老爺好好商討。”
賈元壽猜著,估計是想從他嘴裏知道當年監守府的事。他確實有打算將這件事告知於她,畢竟每日擔驚受怕的也不好受。
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
夜晚。
賈元壽照常到賈霜霜的院子一同用膳,他問賈夫人:“霜霜近日的身體如何?”
賈夫人擔憂地歎了口氣,“倒說不上多好,還是時不時地心痛。”
賈元壽有些猶豫了,賈霜霜的身體不好,他怎敢冒這個險,萬一薑知棠對女兒下手怎麽辦?
正巧此時賈霜霜走了進來,方才在屋外也聽到了一些,知道賈老爺是在關心她,便寬慰道:“爹爹放心,女兒的身體沒什麽大礙,疼痛的次數也比以往少了些。”
賈元壽放心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打算把這件事再往後拖著。
來旺聽從陳蹊謹的話,再一次來到了賈府。
他站在賈府的牆外,望著那青苔遍布的牆麵有些怔忡,小時候總覺得這牆高得很,現在卻覺得伸伸手墊個腳便可以碰到。
然而,他並不打算從這裏進去,而是繞回正門,穿了一身那日從賈府偷來的家仆衣服,肩上扛著擔蔬菜。故作匆忙,小跑著走進賈府,不出意外被攔了下來。
“做什麽的!”
他不會說話,一聲不吭地從兜裏掏出陳蹊謹給他的銀子。
那家仆兩眼發亮地收下銀子,隨意地檢查一下那擔子裏的菜,確認沒問題後,才放他進去。
他一路來到廚房,將菜放下後,又悄悄地繞到了賈霜霜的院子,院子裏依舊守滿了家仆,他聽到裏頭傳來賈霜霜彈琴的聲音。
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比小時候初聽到得還要好聽。
想到以前的事,眼裏立馬黯然失色,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再與她相認。
當薑知棠千等萬等都沒等來賈老爺的回複時,卻等來了來旺。
“你怎麽又回來了!”
薑知棠嚇得差點從床上跌落,她趕忙問道:“你把我的話帶給他們了沒有?”
來旺乖巧地點頭,薑知棠鬆了口氣。
“那——是陳蹊謹叫你回來的?”
來旺再次點頭。
“叫你回來做什麽?是不是給我帶了什麽話?”
麵對薑知棠的一連串問題,來旺顯得很無力。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字。薑知棠也顯得很挫敗。
她無奈地隨意吐槽了一句:“你要是會說話該多好。”
來旺以前確實會說話,隻不過當年那場變故成了他一輩子的夢魘,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爹娘倒在血泊中的場景,無法忘記老管家為了救他被一刀穿心,更無法忘記那個黑衣人提著那把嗜血寒刀追殺他的畫麵。
自那之後,他無處可去,年紀尚小,什麽也不懂。隻能本能地縮瑟在那窄小的地洞,餓了就跑去廚房吃剩下的飯菜,或者出去外麵偷東西吃。
常年被人驅趕,厭惡,使得他不再願意和人交流,也不愛開口說話,越來越沉默,好像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人,陪伴他的除了無垠的孤獨,還有血海深仇。
如果不是薑知棠他們偶然闖進來,恐怕他也不會有機會和人說話,更不會有機會看到當年殺他一家的黑衣人。
他恨那個黑衣人,更恨那把刀,這麽多年裝瘋賣傻為得就是躲避他的追殺。他不知道殺了他家人的幕後凶手是誰,隻能執著地尋找黑衣人。
仿佛被仇恨吞噬了理智,他雙拳緊握,咯吱作響,好似要將黑衣人碎屍萬段。
薑知棠也被他臉上的滔天恨意給嚇壞了,她擔心地問到:“來旺?你怎麽了?”
來旺回過神,褪去眼裏的猩紅,悄悄地察看了周圍,視線定格在一個空箱子裏。
他二話不說直接掀開箱蓋鑽了進去。
薑知棠被嚇了一跳,他不會是要躲在這吧!
難道陳蹊謹叫他來盯著自己?
好你個陳蹊謹也太不信任她了吧!
薑知棠氣得跺腳,不再理會來旺,兀自躺回床上。
賈霜霜練完琴後,不動聲色地觀察了眼賈夫人的表情,見她臉上蓄有淡淡的笑意,一番思索後,終於將那個憋了好幾天的問題說了出來。
“娘,徐家是不是不在了?”
賈夫人臉色微凝固,不解地轉頭看她,“怎麽好端端地問起這個?”
賈霜霜回到:“前幾日我從下人那聽到得閑話,突然想起來年幼時爹一直和徐家來往,所以好奇問問。”
賈夫人冷哼一聲,哪是來往啊?分明是有來無往。
不過她沒有將不屑表現得太明顯,而是岔開話題,“這些下人辦事越來越懶散了,竟還有閑心聊這些碎嘴子的事。是該好好整治了。”
賈霜霜聞言,臉色有些勉強,她對於賈夫人這種苛刻的做法有些不悅,於是連忙補了嘴,“娘親誤會了。是我讓那些下人說與我聽的,我從來沒有出過門,難免會對外麵的事感到好奇,實在忍不住便叫他們說與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