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火燒涼梅殿
第140章 火燒涼梅殿
事實上那本史冊上根本記載詳細的信息。
太子見查不到想要的,加上鬧了一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在追究這件事。
隻是忽然想到自己那般說皇後,於他的身份而言實在不妥,畢竟他的太子之位還是需要皇後來坐穩。
想著,還是決定去趟皇後那,服個軟認個錯。
而此時的皇後正與皇上相坐著對弈。
棋盤上黑子多,白子少,隱約有逐漸將白子吞噬的意圖。
皇後捏著白子在棋盤上空猶豫著,眼下的局勢她下哪都會是死局,索性將棋子放回盒中。
皇上見她這是要放棄的模樣,遂笑道:“皇後這是打算認輸了?”
皇後扯出笑意,“是臣妾技不如人,既然這棋局輸贏已定,我又何必垂死掙紮?”
“嗬。皇後早些年可不是隨便認輸的人。”
“既是早些年的事,現如今物是人非,並不奇怪。”
“聽說皇後今日和太子起了爭執?”
皇後看向他戲謔的眼神,“身為太子整日沉淪酒色,不顧朝政,這樣的人又怎麽擔得起儲君之名?”
“太子本性如此,確實難以改教,朕也無數次動過換太子的念頭,可思來想去,這空蕩蕩的皇嗣實在令朕無奈。”
他這幾個皇子裏,陳蹊鶴在政事上頗有天賦,然而野心太大,偏向容家;陳蹊雲單純熱忱,然而過於天真,天資愚鈍,這最後一個……
“皇上何不考慮考慮允賢呢?”
皇後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時,對麵男人的眼神立馬銳利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道:“原來皇後一直都心知肚明啊。”
她冷笑道:“自從皇上當年將太子從我身邊帶走的時候,我便知道了。”
不僅僅是太子,也是因為他把昭嵐關起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此人野心勃勃。
“我想,太子如今這般模樣,皇上看了應當是開心的吧?”
他是故意縱容太子,寵著太子,不過是想讓她看到她和樓若的孩子變得頑固不化,甚至為眾人唾棄。
而這太子之位也絕不可能是他的。
皇上忽然朗聲大笑,“皇後啊皇後!你說樓若要是知道了朕如此寵他的孩子,是哭還是笑呢?”
可憐這個太子,一直以為自己是真正的嫡子,是皇上力捧的太子。
隻可惜,飛得高摔得痛。
皇後已經不說話了,隻定定地看著皇上得意的樣子。
門外,一個身影跌撞著逃離。
東宮,太子憤怒地砸著屋子裏的一切,他紅著眼大吼道:“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我才是太子!我是太子!”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不是皇上的親兒子這件事,既憤怒又無力地在屋裏發泄脾氣。太監和宮女瑟瑟發抖地跪在外頭,時不時被屋裏丟出來的東西砸到,但即使砸得頭破血流也不敢動彈。
太子的暴戾是有目共睹的。
裏麵的人發泄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安靜了下來,外頭的下人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隻有一直在太子身邊侍奉的王公公走進屋去。
“殿下您消消氣。”
太子緩緩轉過身,陰鬱地盯著他,“王公公,你覺得我像太子嗎?”
王公公愣了一下,迅速地回道:“殿下這是說得什麽話?您不是已經是太子了嗎?”
然而這個答案令太子不滿意,甚至怒火更旺了,“我再問你一遍!我是不是太子!”
他近乎瘋狂地搖晃著王公公的肩膀,目眥盡裂地大吼。
王公公早已嚇得不敢說話了,隻能磕磕巴巴地說道:“殿下……您……您消消火……”
哪知太子早已失去了理智,發了瘋地罵道:“你這個見風使舵的狗奴才!我殺了你!”
說著,當真抽出掛在牆上的劍朝王公公刺去,而王公公對此時的狀況還摸不清頭腦,看到太子拿劍刺他,慌忙回神想躲開,卻被拽住,被劍狠狠地刺穿了身體。
王公公帶著不可思議地眼神重重地倒在地上。
太子拔出劍,看著劍上的鮮血非但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愈加癲狂。
他忽然冒出一個極端的念頭。
沒有人可以搶走他的位置!
涼梅宮內,陳蹊謹呆呆地站在樹下,看著手中昭嵐的畫像自言自語。
“我這樣做真的對嗎?”
自從薑知棠知道這件事後,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主動去找也不願見他。
他知道她在生氣,便想著等她氣消的那天再去好好和她解釋,或許她會明白他的苦心。
然而,薑知棠非但不願見他,就連他的信也不願看了。
他開始質疑自己了,難道這麽做真的很無情嗎?
可這是他和緲蘿之間的交易,如果緲蘿不同意,他自然也不會得逞。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氣什麽?
難道他真的要永遠當一個任人擺布,不受寵的皇子嗎?
畫像的昭嵐容貌精致,嘴角掛著含蓄又幸福的笑意,眉眼柔情似水,發髻上別著一朵梅花發簪,襯得她如同一個降落凡間的仙女。
這張畫是皇上親自為昭嵐畫的,從她的神色來看,當時的她一定很幸福,她和他也一定很相愛。
可誰又能想到,她最愛之人竟親手將她關進涼梅殿,永生永世不願見她。
以致於她至死了都還在奢望他的愛。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陳蹊謹悲痛地閉上眼睛,不願想起母親死時的絕望。
此時,太子帶著一群侍衛踹門而入。
涼梅殿的位置偏僻,也鮮少有人來此,所以太子明目張膽地帶了這麽多人,也無人發現。
陳蹊謹皺著眉,看著那扇被踹破的門,不悅地問道:“太子這是何意?”
太子手裏提著那把帶有血跡的劍,臉上笑得極其詭異,“或許,應該是我叫你一聲太子才對。”
陳蹊謹疑惑地看著他。
“你應該很高興吧!從一個不受寵的野種一朝變成尊貴的太子!哈哈哈哈哈!真是太令人高興了!”
“野種?哈哈哈哈哈!什麽野種?”
他已經語無倫次了,表情也變得猙獰,他指了指陳蹊謹,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原來我才是那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