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醋意
第22章 醋意
“啊!!!你這個廢物,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扶本小姐起來?!”女人尖叫間,開始往岸上爬,對著婢女伸出手。
“是是是,二小姐您當心點,這淤泥,,嘔,,,”婢女說著,剛摸上司雅柔一手的淤泥,被它的臭味熏的有些想吐,發出嘔吐的聲音。
這嚇的司雅柔很快甩開婢女右手,生怕婢女吐在她身上。
但這樣的結果就是,她再次摔回淤泥池塘,裏麵又多了一個人形泥坑。
司奕早在左微月說她要幫他做一件事時,心下就已經有些不妙的預感。
果然,追出來借著能看見大致輪廓的雙目往嘈雜聲傳來的地方看了下,將司雅柔和婢女那邊的聲響盡收入耳後,他便大致知曉左微月到底是替他做了什麽事兒。
動容之餘,司奕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心田多了抹不太強烈的陽光。
陽光照耀上去的效果雖微乎其微,但對於從未感受過這道溫暖的他而言,也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十倍,能夠被他清晰察覺到。
左微月見司雅柔已經變成了“泥人”,生出一種幫司奕出了氣的暗爽過後往回走。
等快到地方了,才發現司奕不知何時披著擋風披風,鬢邊右側的青絲被寒風吹舞著,打在他那張不染纖塵的俊臉上。
離近了些,她還發現,他沒什麽光彩的雙眸內似乎有什麽在悄悄湧動,可當她想要細看的時候,湧動的東西又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似乎感覺到她過來了,啞聲說了句“你回來了”後,帶著左微月轉身往食廳內走的時候,又語氣複雜地加了一句:“多謝了。”
盡管他其實並不需要,隻因他已經習慣且並不在意。
但一個常年被寒冷包裹著的人,突然碰見一個願意靠近他的暖陽,替他驅散起寒涼,又怎會選擇拒絕?
司奕背了過去,左微月看不見他的表情,也就不知道她這個隻是一時興起,想幫他出口惡氣的想法會給他心境帶來這麽大的影響。
擺了擺手後,回起他:“害,這有什麽,你現在橫豎也算是本戒仙半個朋友了,朋友遇見糟心事,我肯定是得幫一幫的。”
說完,左微月看了下外頭有些高了的日頭,想起來婁淮還在等她,和司奕告別約好明天再見後,著急上了飛天魔毯離開。
路上的時候,她拆開司奕給的回信看了下,上麵的內容和她猜的差不多,司奕願意幫婁淮做事。
不然今日她過去,司奕的態度也不會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友好。
上次婁淮給的信件,除了交代他現在的處境比較艱難之外,還問了司奕,他手下目前有沒有什麽和軍器局製造有關的資源,若是有,可否先替他保留住。
軍器局這個東西,婁淮給她解釋了下,說是隸屬工部的一個製造兵器的地方。
既然是製造兵器,那肯定就和氣運值提醒任務的青石有關了。
司奕在回信上不僅答應了婁淮的要求,甚至還詳細把青石被發現的地方寫了上去,說是在一個叫西闕山的地方。
等回到白鶴山半腰山洞,把膳食擺好,將信件交給婁淮後,左微月淨手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嘴今天司雅柔去找司奕的事情。
“他那個二姐,人是真的壞,嘴巴也好刻薄,明明知道司奕眼睛有疾,還要一口一個瞎子,一口一個看不見的,我在旁邊看著,真的是越看越生氣。”
左微月說著,用筷子紮了一個小籠包往醋碟裏狠蘸了下,看的出來,的確是氣到了。
“不過還行,我走之前幫他教訓了一下司雅柔,你是不知道,她掉進淤泥塘變成一個泥人兒的樣子有多解氣,她,,,”左微月說著說著,感覺有點不對勁。
周圍怎麽突然安靜了下來?
婁淮已經看完左微月帶回來的信件,但手上卻並未去動碗筷。
而是在玩弄他右手上從她見到他起,好像就一直佩戴著的檀色佛串,漂亮的鳳眸向下耷拉著,不知曉在想些什麽。
明明他那張穠麗麵龐上並未有任何神情,可左微月這會兒看著,卻有一種他心情不太好的感覺。
左微月皺眉:“婁麻瓜?你怎麽不動筷子?”
現在按照魔法世界那邊的時間,已經快上午九點了,這麽久了,他不餓嗎?
婁淮沒理她,仍舊眼神無波地撥弄手上佛串,周遭靜謐的讓左微月有點不太習慣。
她沒法,隻能放下手裏的筷子,小手抓住他欲再次撥弄佛珠的大手:“婁麻瓜,你聽見我說話沒?”
或許是因為她的觸碰起了效果,少年眼神閃了閃後抬眸,語氣中帶著明顯酸意,問她:
“聽見了,然後呢?替你幫司奕這個外人出頭一事鼓掌叫好?”
左微月聞言擰眉:“?誰讓你鼓掌叫好了?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說我今天過去都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知道為什麽我回來晚了,也順帶跟你分享一下。”
“還有,這司奕不是你筆友兼朋友嗎?怎麽就成外人了?”
婁淮看著她抓著他右腕的小手,聽完她給出的解釋後,眸內的煩躁少了些,悶聲回她:
“朋友又如何?朋友也是外人,隻有你我現今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關係,才能稱作是自己人。”
左微月翻了個白眼:“得得得,就算他是外人,我幫一下人家又怎麽了?”
“畢竟人家也幫了咱們不少,就拿這些早膳來說,我自己去別的地方拿的,肯定沒這個好啊!”
婁淮似乎聽出一些關鍵點,總算肯抬眸睜眼看她,抿唇問:“你的意思是,你幫他,隻是為了不欠他?”
“是啊,不然呢?”左微月說著,還把飛天魔毯喚了過來。
“你看看,就算我從他那裏拿了不少好東西回來,我也不是白拿的好伐?都是用飛天魔毯上的寶石換的。”
少女柔荑指向的位置,明顯少了好幾顆碩大的藍寶石,飛天魔毯為了傾訴委屈,還扭著毯身把它少了金邊的位置凸顯了出來。
似乎在說,看這兒,看這兒,它這兒也被薅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