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指引紅線
第46章 指引紅線
她怕被人發現,趕緊將馬車車窗簾放下,和婁淮說了這事。
婁淮聞言,掀開馬車車簾一看,果真如此。
“霧,,霧公子,您就是霧憂霧公子吧?”氣喘籲籲的阿正說著,從婢女手裏將那兩把紙傘拿過遞給婁淮。
婁淮接過寬大紙傘撐開,側眸用眼神暗示左微月跟上後,又將另一把遞給了婁萬。
做完這些,方正眼去看長相十分周正陽剛的阿正:“我是,不知你是,,”
“小的叫阿正,是司家三公子的貼身小廝,他知道您要來,早早就讓小的注意您的馬車,本來三公子是打算親自迎接您的,但因為中間遇見了事,這才交待小的,說是您來了後,先帶您去包房候著。”
婁淮聽完阿正所說,朝停著多輛馬車的地方看了下,一眼就瞧見那輛朱輪朱幡,十分打眼的馬車。
鳳眸微閃後,像是猜到了些什麽,讓婁萬跟在身後,抬步在阿正的指引下往雪心閣三層包房去往。
途中,婁淮借著雨勢打落在紙傘上的聲音較大,和阿正、婁萬的距離相隔也還算遠,側了側腦袋,對緊攥著他衣袖,幾乎是和他身子相貼在一處的左微月道:“待會兒需要麻煩你幫我做件事,記得小心些。”
左微月為了不被雨水淋到她今日和婁淮一起穿的玄紫色冬裙,將身子往他所在的位置又靠了些。
聽完他所說後,好奇問他:“什麽事啊?找司奕嗎?”
現在的她,除了這件事外,好像也沒辦法幫他辦什麽別的。
婁淮感受著她因為又要問他話,又要一邊走路,導致她不停觸上他耳根的唇瓣,耳垂發紅的同時也有點懊惱。
心想他怎麽不等到了地方再和她說。
但話題既然已經被他提起,他當然不能中斷。
隻能壓下那股從耳垂處傳來的酥麻,憋紅著耳根低聲回她:“嗯,看看他見了誰,都和誰說了些什麽。”
左微月表示理解:“好說,不過這雪心閣這麽大,我怕我會迷路,待會兒等到包房了,你得配合我做件事。”
包房抵達,等阿正和婁萬皆守在門口,推拉的木門被合上了,左微月才一個響指變出一團發著淡金色光芒的紅線。
“這是指引紅線,能無限拉長綁好它之後,隻有綁著它的雙方能觸碰到它,到時候如果我沒找到司奕迷路了,我就順著這條紅線折回來。”
左微月說著,垂下綠眸專注起神色替婁淮綁好一根紅線後,動手替自己綁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
“哦對了,如果我遇見什麽我沒法自己解決的意外,也能扯一扯它,算是給你傳個話,你到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順著紅線來找我啊!”
婁淮倒也不意外左微月會有這種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東西,畢竟她甚至都能有一張有神識,能飛天的魔毯。
在這個基礎上,她再拿出些別的什麽,他的接受能力自是不會弱。
記下她說的後,眸光去看窗外不遠處停放著那輛朱輪朱幡的馬車,給了左微月一個能快點找到司奕的提示:“看見外麵那輛通體為朱色的馬車了沒?”
左微月給自己綁好指引紅線抬頭遠望:“看見了,怎麽了?”
“在西鼎,從二品以上的官員方可乘朱輪朱幡的馬車,以司家和京城那邊的關係,肯冒著被皇帝猜忌的風險來此給司奕慶賀生辰的,便隻有那位了。”
婁淮淡淡著語氣分析罷,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木桌上寫了個一個字。
左微月湊近去看,讀出了聲。
“慕?就是你之前說的,司奕的母族所在的慕家嗎?”
婁淮點頭:“嗯,但這次來的人說不好到底是兵部慕侍郎,還是兵部的慕老尚書。”
“不過不管是誰,他們到了司家的地界,司家肯定會好生待著,因而司奕這會兒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在雪心閣的四層。”
雪心閣一共有四層,越往上的層數,包房的規格和裝修越好。
這個,左微月跟著他一路上來的時候就體會到了。
在心下佩服了婁淮的心思玲瓏後,試著扯了扯綁在她和婁淮腕間的紅線,確定沒什麽問題了,就出發去找司奕。
雪心閣因為十分巨大,閣內的每一層,光是上下樓梯的大岔口都有五個,更別說大大小小不下十幾個的包房了。
左微月為了精準找到司奕在的地方,每到一間包房,都要跟做賊似的將耳朵貼過去聽裏麵的動靜。
不知道到底聽了多少個,她站的腳板都有點疼了後,才終於聽見司奕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奕兒,生辰快樂,舅舅聽說你之前喜歡看書,這次過來,便特意給你帶來了一種特製的書籍,用手摸著上麵刻著的一些點,便能知曉上麵寫著些什麽。”
“多謝舅舅。”
“行了,你我舅侄二人還言什麽謝,收下便是。”
因為隔著一道隔音較好的門,左微月努力聽了半天,才聽清裏麵的二人是在寒暄。
為了待會兒不放過什麽有用的消息,查了下她現今恢複的魔法力量,喚出她在魔法世界使用的魔杖,嘴裏小聲咕叨了一個咒語後,她本來是擬態透明的身體罩上一層藍紫色的光罩。
在這層光罩的幫助下,左微月直接穿過緊閉的木門,踏了進去。
進去的瞬間,光罩就被她收了起來,畢竟維持它還需要繼續耗費魔法力量。
也是走進去後,她才看清裏麵的情況。
今日的司奕或許是因為過生辰,難得換了身比較顯氣色的紫金色冬袍。
慣常隻用發帶束著的青絲也改換為鑲嵌著掐金絲製成的紫寶石束發冠,再配上他眉眼清淡的模樣去看,一派矜貴。
而端坐在他對麵的,則是一名著暗褐色冬袍,身形壯碩,長著一張國字臉的中年男人。
人在中年的話,應當便是婁淮之前給她說的,兵部侍郎——慕正堅了。
慕侍郎眉宇間帶著遮掩不住的疲憊神色,喝了一口熱茶後,歎氣看向司奕問道:“這些年,你在這裏應當很不好過吧?可有想過這次生辰過後,隨舅舅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