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收回信
第65章 收回信
曲溪深吸了一口氣,扶著婁雪站好後,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好似在躲避什麽妖魔鬼怪一般。
這讓婁雪看著眸色不免有些黯淡。
“曲,,,”
“十一公主。”曲溪打斷她,抿唇紅著耳根道,“方才多有冒犯了。”
婁雪知道她方才和曲溪那樣是不對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卻很喜歡和曲溪親近,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但現在也不是她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隻能壓下這股怪異的想法,將手裏的信紙遞到曲溪手裏,歉意道:“我,,我隻是想烤幹,,烤幹它,沒想到會,,會有意外。”
曲溪伸手接過信紙,大致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後,淡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反正也沒有燒毀不是?”
“可是,,,”
像是猜到婁雪可能要說些什麽假設,曲溪打斷她,帶著她落座在窗邊矮榻,而後又轉身去內室,提了個小藥箱進來,幫她塗抹起手上傷口。
“十一公主您金尊玉體,怎可為了奴的一封信件便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信紙便是真的被燒毀了,也無礙的,一般宮外會有專門負責謄抄先行查看的人,之所以還將信件送進來讓奴看,隻是為了讓奴進行確認而已。”
婁雪哪裏懂得這些,一聽是她自己犯蠢了,一張圓臉漲紅到不行,像是熟透了的果子一般。
“再者。”曲溪說到這裏,用棉棍幫婁雪塗抹傷勢的動作稍頓,丹鳳眸看向婁雪,眸中翻湧著一種讓人看不太清的情緒,“以十一公主和奴之間的關係,便真的毀了這封信件,又有何妨?”
他尤記得,當年若非是婁雪將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他偷偷帶回雪瑩殿,替他療傷治病,幫他撿回了一條命,他根本不可能會有如今的地位。
婁雪知道曲溪的意思,心下因為曲溪特意強調她和他之間不一般的關係發甜了一瞬後,很快不再糾結此事,而是問他,信件上寫的是什麽,可有需要她幫忙的。
兩人在相識相知後,婁雪知道曲溪想要往上爬的事情時,便已經開始明裏暗裏給他提供便利。
隻因即便她因生母隻是一介宮女並不受寵,她好歹也是皇家血脈,一些必要的皇家宴會和場所之類的,她還是有資格去的。
可以說,曲溪能走到今天,有她一大半的功勞。
所以曲溪有時候辦的一些事情,她也會進行詢問。
聽她問起信件,曲溪為了以防隔牆有耳,起身將門窗關的嚴實了些後,方湊近了婁雪一些,壓低聲音將信件上所寫內容告訴了她。
“是五殿下寄來的信件,信上問,如今朝堂內形式如何,方便進行青石運輸的關口都有哪些。”
“五殿下,,你是說,五皇兄婁淮?”不怪婁雪這麽訝異,畢竟婁淮的喪葬,不久前才舉行完畢,她還出席了的。
沒曾想他竟然沒死,還和曲溪取得了聯係。
“是如此,奴當時收到信件時也極為震驚,畢竟從白鶴山那麽高的地方墜落,連馬車都碎成了無數片,更莫要說是人。”
曲溪感歎間,提起由下人一早備好的茶壺,幫婁雪和他自己倒起茶水,聽著茶水注入茶杯壁內的水柱擊打聲時,繼續道:“不過這也是件好事,畢竟奴欠下龔老將軍的人情並未還完,轉移到五殿下身上也是一樣的。”
婁雪當年救下曲溪的時候,曲溪右手第六指被他自己砍斷一事,其實已經是當時最好的結局。
說是宮內有了身孕的卓昭儀因為瞧見曲溪的第六指受了驚嚇,導致小產,皇帝龍顏大怒後,當即下令要處死曲溪。
幸得彼時打了勝仗班師回朝,來皇宮受封賞的龔老將軍龔叢德的出手相助,才勉強讓曲溪以自斷第六指留下一條性命。
後麵才有了被折磨的半死的曲溪被婁雪救下的事情。
因而現今龔叢德身死了,留下他那個認為養子的婁淮遇見困難,曲溪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曲溪看完信上的內容確定好,丟進一旁的炭火爐內看著它慢慢被火舌吞噬,變為灰燼時問起婁雪:“九公主是何時去的楓葉水榭?近來又和誰走的較近,十一公主可知曉?”
婁雪小心著動作接過曲溪遞來的茶杯,以免挨到她手上剛由曲溪打好的綁帶結後,沉吟了片刻,盡量避免結巴,給出了答案。
“就在,,信鴿剛剛飛到,,,楓葉水,,,水榭的地帶時,彼時我恰好想著,,,想著去楓葉水榭附近尋一些落下的楓葉,用,,用來當做書簽,沒曾想會撞見九皇姐命人,,,命人抓捕信鴿的一幕。”
“至於她最近和誰,,,誰走的較近,好像除了每日還是較常待在她生母皇,,皇貴妃的宮裏,旁的地方,倒是不怎麽,,,去。”
艱難說完這一長段,婁雪發現她對比之前時,結巴的程度輕了一些後,愉悅的神色浸滿她整張圓臉。
曲溪也有注意到這個變化,同樣替婁雪感到開心後,右手食指扣著茶杯杯壁,像是猜到了些什麽般,絲毫不避諱地當著婁雪的麵寫起了回信。
此時去拿料子的下人也過來了,曲溪親自替婁雪選了幾匹襯她膚色的料子送走她後,便將寫好的回信塞進信鴿腳綁的信筒,重新拿了個新的信筒蓋塞好,放飛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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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婁淮再次見到信鴿,收到回信時,已是兩日後。
此時的他,剛剛從永寒之城的長蘇江一帶回來,做好了一些有關當地水運消息的調查,用以應付明日要去見的謝詩韻二哥哥——謝遊霽。
左微月剛剛照看完菜園子回來,就見信鴿飛回來了,也顧不得去擦麵上沾上的泥土,快步到了婁淮所在的矮桌前,小腦袋湊過去去看信上內容。
照常看見一堆她不認識的鬼畫符般的圖形後,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這是什麽陰符的暗號,隻能下意識將手肘壓在婁淮肩頭,側眸去看他。
本是想問他上麵寫了些什麽,這一扭頭,才發現她和他之間的距離簡直近到嚇人。
她不僅能清晰看見他麵上的細小絨毛,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噴灑在她麵上的溫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