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司奕動手

  第140章 司奕動手

    察覺到這個動靜,婁淮第一時間去看懷裏的兔子布偶,並小心翼翼著語氣用腦內羈絆喊道:“小月?”


    可惜的是,這次仍舊沒有任何回應,就好似他方才察覺到的異動隻是他的錯覺一般。


    於是婁淮隻能在靜默片刻後,讓婁萬推著他往遊船上回,並讓婁萬帶話給司奕說,他不去食肆用膳了。


    原先的計劃裏,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還要帶著左微月去食肆一趟,但現在的情況,明顯已經沒必要再去。


    司奕接到消息的時候,總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畢竟左微月之前同他說好了,屆時會來食肆這邊替他治療雙目,如今婁淮突然變了計劃,按理說以左微月的性子,絕對會知會他一聲的,而不是像現今這般。


    便在簡單用了午膳後,趕在未時三刻就回到了巨型遊船上。


    他想要去婁淮的船房看看情況,卻被婁萬為難著麵色攔在外麵。


    “主子說了,他現今誰也不想見,您就別為難我了。”


    司奕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盡管他現在很好奇婁淮那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但在聽完婁萬所說後,他也還是壓下想要強闖的欲望,轉身離開。


    隻是離開後,派了下屬去調查今日發生的事情。


    婁淮做事時並未避著司奕下屬的耳目,因而今日發生在“兔子布偶”和婁恒身上的事,很快一五一十全都入了司奕耳中。


    在聽到兔子布偶殘忍被婁淮一劍從腹部刺穿,雙臂也被刺了,並且還丟棄兔子布偶在雨中淋了許久,司奕整個人周身的戾氣已經達到巔峰。


    他那雙向來都是溫溫和和的瑞鳳眸裏,此刻隻餘徹骨的寒。


    他站起了身,將他今日出門後便一直未拿著的盲杖拿上,又將臉上佩戴的人皮麵具撕下,看的阿正一陣皺眉。


    “三公子,您這樣暴露身份,是不是有些危險?”


    司奕卻是置若罔聞,手執玉色盲杖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啞聲道:“如今已不是當年,我無須繼續處處隱忍,安王他動了不該動的人,我今日不僅要讓他付出一些代價,亦要直接表明我的立場。”


    言語間,青年已行至包房門口,麵上布著難以化開的寒霜。


    “本來沒想這麽早,但他該死,竟然敢對她對手。”


    阿正沒太明白司奕說的那個TA到底是誰,但看著司奕已經出了船房,也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安陽河河岸沙地。


    瓢潑的雨勢拍打下,雨霧已經濃厚到看不太清岸邊的情況,是以僅存一些意識的婁恒在聽見有動靜從前方傳來後,以他躺在地上的情況,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饒是這般,在司奕抵達他身前,他看清出現在視線裏的熟悉盲杖後,也還是一眼認出了司奕的身份。


    司奕和婁淮一道回京城的消息,他是知曉的,但據他對司奕的了解,還以為司奕是來唱紅臉的。


    他現在胸口和兩個胳膊處被婁淮用劍捅的疼到不行,所以盡管他本來並不想接受這種安排,也還是伸出手,虛弱著聲音道:“司三公子,,,扶本王起,,啊!!”


    婁恒話沒能說完,胸口處的傷口便被司奕用盲杖狠擊了一下。


    隻是瞬間,就見鮮血浸染上盲杖,飛濺了好些鮮血到司奕衣擺上。


    可平日裏最是好潔淨的他此刻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而是繼續高揚起盲杖,一下接一下狠擊在婁恒身上的胸口。


    不知曉的,還以為是在打什麽死狗。


    不知過了多久,等盲杖上已經染上連雨水都沒法再衝刷幹淨的血液,婁恒也變得奄奄一息了,司奕才看了眼幾乎被血染髒的衣擺,轉身帶著阿正離開。


    阿正跟在司奕身側少說也有四五年了,但司奕這麽殘暴的模樣,還是頭一次見。


    瞧著司奕隻是靜默著不說話,繼續拄著帶血的盲杖朝遊船回,隻感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眼看就要重新回遊船了,他才敢出聲提醒道:“公子,這擋風披風還是披一下吧,不然就帶著這麽一身血回遊船,定然會引起一些騷動的,您就是不為了自己著想,也,,,也要為裏麵那位著想啊!”


    阿正路上思來想去,最終隻能將司奕擔憂和在意的人認定為是婁淮。


    雖然覺得這樣很奇怪,但誰讓司奕是他主子,隻能壓下怪異,如是提醒道。


    司奕似乎終於聽了進去,頓下腳下步子後任由阿正幫他將擋風披風披上,遮擋住衣衫上濺到的血跡。


    至於手裏染血的玉色盲杖,經過回來時被雨水的衝刷,已經隻能看見一些淡淡的血跡。


    由旁人去看,或許還會以為那抹紅隻是玉色盲杖自帶的,根本不會多想。


    就這麽回到遊船內後,司奕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船房,而是重新來到婁淮船房門口。


    他去找婁恒算賬時,婁淮的人也在,自然知曉他的所作所為。


    因而這次司奕過來,婁淮倒是沒有讓婁萬攔著,而是直接將人放了進來。


    船房內,看起來一臉淡定神色的少年正輕撫著手裏多了不少醜陋縫補痕跡的兔子布偶。


    但若是離近去看,便能看清他眼裏駭人的空洞感。


    “你來了,你在縫補上的功夫似乎不錯,給她重新縫補一下吧。”


    婁淮說著,將手裏的兔子布偶連帶針線一起遞到司奕身前,語氣聽著平淡且沙啞。


    他縫補的技術差,不想左微月到了現在還頂著這麽醜的縫補痕跡。


    司奕伸手輕握住兔子布偶,用針線重新給它改好,幾乎看不太明顯它身上留下的傷痕後,才出聲問道:“她呢?”


    若是左微月無事,婁淮自然不可能像今日這般瘋魔,所以其實在問出這話之前,司奕就已經猜到答案了。


    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冀,希望從婁淮口中聽到一個他想聽到的答案。


    隻因左微月和婁淮的關係,比他更為親密。


    婁淮伸手拿回那個似乎已經複原的兔子布偶,用氣音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信她,不會拋下我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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