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利益交換
第180章 利益交換
年輕時的婁瀚海，在模樣上和左微月在未來見過的婁淮，幾乎達到了恐怖的七成肖像，隻是周身的氣質對比婁淮來說，多了許多帝王才會有的不怒自威，還有幾分濃厚的戾氣。
發現是金曉瑤來了，且手裏還牽著小婁淮，婁瀚海愣了一下後，讓還站在一旁等候服侍的宮人們下去。
而後以一種和金曉瑤之間隔了最少三人遠的距離站停，那雙和婁淮一樣的鳳眸裏充斥滿好奇道：“瑤兒，你怎得突然想著帶太子過來了？”
以往的時候，婁瀚海雖然沒親眼看見，但也知曉金曉瑤對於這個和他的孩子深惡痛絕，甚至到了一種希望小婁淮能死的地步。
而今卻能讓婁淮牽著她衣袖跟著，著實十分令他意外。
金曉瑤看了眼拱在小婁淮衣領處的耳廓狐，臉上努力想要對著婁瀚海扯出一個假笑，卻怎麽也做不到。
索性直接麵無表情道：“我就是突然想了，不行嗎？”
若是旁人這麽沒規矩地和一國皇帝說話，不說會不會掉腦袋，來自皇帝的怒火肯定是要承受的，但婁瀚海卻是直接寵溺笑出了聲，心情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自是可以的，你若是喜歡，便由你。”
說罷，婁瀚海將外麵的太監叫了進來，問去往山上給先祖祭祀用的馬車準備的如何了，若是準備好了，就叫上其他一應人等隨時準備出發。
“回陛下，東西都準備好了，隻是太子殿下這邊，奴不知曉要如何安排，是讓他和您與皇後同坐一個轎子，還是，，，”
西鼎以往的規矩，太子未滿八歲之前，跟著皇家的隊伍外出時，一般都是和帝後同乘一輛轎子，但小婁淮的情況比較特殊，一直是不受帝後寵愛的，往往都是隨意找個破舊的小轎子應付一下。
但現今明顯情況不一樣了，作為皇後的金曉瑤拉著小婁淮的衣袖過來不說，臉上還難得沒有表現出厭惡的神情，這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婁瀚海聞言，看向金曉瑤問道：“瑤兒，你如何想？”
“就讓這孩子和你我同乘一輛轎子吧。”
金曉瑤說完，扯著小婁淮的衣袖往外走，讓太監在前麵帶路，看都未再看婁瀚海一眼。
不過好像對於她的冷淡，皇帝卻十分享受似的，左微月偷偷扭過小腦袋去看婁瀚海的時候，分明從他眼裏窺見瘋狂的癡迷。
“娘娘，轎裏已經置放好炭火爐和熱茶水，您當心腳下。”
婁瀚海看不見的地方，金曉瑤沒再拉著小婁淮衣袖，臉上的表情有點如釋重負。
聽完太監的提醒後，“嗯”了一聲便踩著矮腳凳上了馬車。
入了馬車，金曉瑤迫不及待地掏出她一早準備好的藥丸，往嘴裏塞了快有三顆，感覺情緒又鎮定了點，才沉沉吐出一口濁氣。
同時用左微月在她腦內製作的暫時腦內羈絆問道：“接下來，我隻需要讓婁瀚海對這個孩子重視一下，就可以了，是嗎？”
左微月從小婁淮的衣領裏跳下，坐到他雙膝的位置，任由他伸手去撫摸她狐狸皮毛：“嗯，是這樣，這件事做好後，我承諾你，等未來真的到了龔叢德即將被人暗算的那一天，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救下他。”
“好，那你一定要記得要信守承諾，不然我想要讓你喜歡的這孩子出點事情，還是容易的。”
金曉瑤也不傻，如果左微月真的那麽本事通天，那也就沒必要找上她，讓她幫忙。
這隻能說明，就算左微月是戒靈，也有一些以她的能力做不到的事情，就比如說，利用她的魔法力量傷害書中任何角色的事情。
不若她完全可以直接對婁瀚海下手，而不是繞好幾個圈求人幫忙。
左微月並不自動金曉瑤猜中了這麽多真相，聽完她的威脅無奈了一瞬眸色後點頭應下：
“我當然知道，我也不是那麽不講信用的人，你放心就行。再說了，就算沒有你，婁淮對他這個養父也很重視，現在有了改變他養父未來的機會，我肯定不會直接無視。”
話剛說完，婁瀚海就上了馬車。
馬車裏麵空間十分寬敞，坐個五六個人完全是綽綽有餘，但就算是這樣，婁瀚海進來後，也還是以一種和金曉瑤之間恨不得隔個兩個人的距離坐了下去。
看著雖然奇怪，但細想了一下其中的原因，左微月又能理解一些，畢竟婁瀚海和金曉瑤之間並沒有真愛，估計是之前靠太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正想著，就聽婁瀚海開口問道：“瑤兒，看你這樣子，是日後都想好好養著這個孩子了？”
金曉瑤惦記著龔叢德未來的安危，絲毫猶豫未做地頷了頷首，撒起了謊：“是如此，所以日後我希望他的處境不要像我今日差人去帶他過來時看見的那麽糟。”
小婁淮是一個不被兩個人期望出生的孩子，金曉瑤不關注他，婁瀚海自然亦是。
但即便如此，以他知曉的宮中眾人一般都是揣摩他聖意辦事的規矩來看，小婁淮過的肯定也不會太容易。
很快在沉思片刻後，點頭應下：“好，那就依你說的辦，這次太廟祭祀結束後，朕便下旨，給他的所有吃穿用度和待遇都必須和他的太子身份所匹配，你覺得如何？”
金曉瑤蚊子哼哼一般“嗯”了一聲，而後別開了臉，又從袖口掏出那瓶鎮定情緒用的藥丸，往嘴裏塞了兩顆。
吃完藥後直接閉上眼睛，靠在馬車車廂壁上歇息了起來，根本不再理會婁瀚海。
好像於她而言，婁瀚海隻是一個用完就可以丟的工具。
整個過程中，小婁淮失望發現，他們二人沒有一人是有一刻將眼神傾注在他身上的，於是本來是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打算直接被他壓了下去。
一直到太廟祭祀結束，天幕上再次下起秋雨，他跟著金曉瑤二人回往齋宮，入住進一間明顯規格上要比他之前居住的破屋子要好上幾倍的屋子，他才悶悶著心情問起左微月：
“小月，人都是容易貪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