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如約而至了
第198章 她如約而至了
西郊竹林深處。
一頭身形高大壯實的黑熊正焦急踱步在一顆巨樹前,一邊不停用熊爪去爪眼前那個對它來說很小的樹洞,一邊嘴裏發出煩躁的低吼聲。
地上觸目可見的,是一長溜落有不少血跡的淩亂腳印,在白皚皚的積雪地上看的格外清晰。
不遠處,還躺著幾名看起來已經身死,一動不動,身著侍衛服的男人。
黑熊一直沒法進入樹洞,隻能折回那些屍體麵前用利爪在他們身上發泄撕咬。
低沉的吼聲光是聽著都駭人。
藏在樹洞裏的小婁淮腰間因為之前也被黑熊用利爪傷到了,現在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血,看著這一幕,由於疼痛和失血過多,即便想要出去看看那些侍衛的情況,也隻是有心無力。
隻能蒼白著一張麵色靠在樹幹上,心想他今日能從這裏逃命離開的成功性有多少。
費力哈著霧氣喘氣間,小婁淮餘光突然瞥見他右腕上係的那根指引紅線,想起來之前左微月對他說的,上手輕扯了下。
其實這個指引紅線,早在他七歲那年左微月離開的當晚,他就試著拽了好多下。
那之後的日子裏,不論是他遇見困難,亦或是思念起她的時候,也會動手去拽。
但都沒有他今年到了十歲後拽的頻繁。
她離開的時候答應他說,會在他十歲這一年找到他,可是他從年初拽到現在接近年尾,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不禁有些懷疑,她當初說的話到底是承諾,還是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小男孩想不明白,眼看著他最後餘存的體力就要因為不斷呼呼刮進樹幹的冷風被吹盡,最後又拽了右腕上的指引紅線一次。
但這一次,也不知是他太過思念左微月,虛弱到出現了幻覺,還是說她真的來了,他竟然發現腕間的指引紅線這三年來頭一次出現了回應。
不僅如此,他也聽見她較為焦急的聲音出現在腦內。
“婁麻瓜,你現在還好嗎?我來找你了,你是在哪個方向?!”
小婁淮失血實在太多,又在樹洞裏足足和黑熊耗了快半天,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隻來得及用腦內羈絆回了個“北”,便直接昏倒失去了意識。
左微月聽見這道微弱的回複聲後,本來還緊擰的眉頭瞬間鬆了不少,之後憑借著她和小婁淮綁好的指引紅線去找一路往北去,最終在看見一隻還在啃食屍體的黑熊時停住了飛天魔毯。
黑熊似乎已經吃完了一個人,這會兒正用熊嘴去叼另一個屍體。
看見地上剩餘的那些破碎的布料和爛肉,左微月嚇到呼吸都屏住,渾身血液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別的什麽,直接也被凍住。
她扯了扯腕間的指引紅線,發現指引紅線的另一端是在一個樹洞裏,而不是地上那些爛肉,她才像是溺水後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人一樣,大口喘著粗氣去找小婁淮。
小婁淮所處的樹洞是中空的,左微月禦著飛天魔毯到了巨樹頂端,往下看的時候發現他正生死不明地躺在裏麵,身上還落上了一層薄薄積雪。
這讓左微月重新呼吸一窒的同時,趕忙禦著飛天魔毯往樹洞內衝。
抵達小婁淮身側,發現他還有微弱的呼吸,但腰間的位置已經被血液浸濕後,左微月憤怒之下直接從身前那個小樹洞鑽出,召喚出她許久未用過的魔杖,在係統震驚的係統音下對著黑熊施展了攻擊魔法。
攻擊魔法破壞性很大,隻是擊上黑熊的瞬間,就見它像是一顆直接被捏碎的腐爛果實一般,爆成了稀巴爛。
但與此同時,左微月的情況也算不得好,因為攻擊性的魔法需要耗費的魔法力量比普通魔法要高上最少三倍。
她之前在小婁淮七歲時離開的那一天,幾乎耗費了她存下的大半魔法力量,所以現在施展的這一擊,對她來說,幾乎將她的力量掏幹掏盡,陷入了幹涸的狀態。
可饒是這版,她也不後悔這麽做,忍受著從腦袋裏傳來的巨大炸疼感重新找到小婁淮後,就帶著他上了飛天魔毯,找到了一個附近沒人的破廟。
抵達地方的時候,左微月已經虛弱到不行了,但仍舊強撐著打開係統商城,看看用她剩下的二十萬積分能給小婁淮買到什麽能緩解他情況的道具。
好在她比較幸運,剛一進去係統商城,就被她看見一個【妙手大夫】道具卡,售價為五萬係統積分。
毫不猶豫地點擊購買後,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個雙目呆滯,背著藥箱的中年男人到了破廟。
中年男人果然如道具卡的名字所寫,醫術十分靠譜,不僅好好幫小婁淮處理了傷口,還給他留下了不少開的藥,甚至連藥要如何煎煮都專門寫在一張紙上。
做完這一切,很快又呆滯著眸光帶著東西離開。
左微月看到這裏,實在是撐不住了,輕著動作上了小婁淮胸口前後,蓬鬆的狐狸大尾巴像是圍脖一樣圈住他脖頸,確保他能暖和些了,才沉沉閉上眸子修養起她已經幹涸的魔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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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婁淮蘇醒的時候,不僅聽見柴火被燒的炸響的聲音,還能聽見呼呼吹打著破舊窗牖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他艱難掀起有點沉重的眼皮,還未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被傳進他鼻腔內濃鬱的奶香氣息震的一雙鳳眸瞬間睜大。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那抹薑黃色和奶白色交雜的狐狸皮毛。
幾乎夜夜都能入他夢,甚至還被他單獨畫了肖像的耳廓狐正乖巧躺在他胸前,蓬鬆的狐狸大尾巴也圈著他脖頸。
一瞬間,小婁淮差點以為這是夢。
可他剛一伸手去觸摸它,就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他腰間的位置傳來。
巨大的疼痛讓他本來還有點混沌的思緒瞬間清醒,也幫他印證了,他並非是在做夢的事實。
小男孩意識到這一點後,喜悅很快充斥滿他一雙鳳眸,唇角控製不住地彎起,他將腦袋低垂下,狠鑽進左微月暖和的耳廓狐軟肚皮處。
這麽一蹭,直接將她給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