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鮮少的撒嬌
第249章 鮮少的撒嬌
“做什麽?”
婁淮避開左微月的觸碰,眸光有些閃爍,看起來像是有事瞞她。
“能幹什麽,當然是看看你的手了,你之前連縫製個小荷包手指都容易被刺破,現在縫了這種小衣服,手真的沒事?”
左微月強硬用狐狸爪子扒拉住婁淮的手,翻過他的手背去看。
入眼的倒是沒有什麽見血的傷,隻是能看見好些明顯被針紮出來的小洞,以及一些像是執針久了被磨出來的繭子。
“我沒事的,這些不疼,我平時在戰場上受的傷可比這些疼多了。”婁淮蜷縮起右掌,妄圖遮擋住那些傷勢。
可是左微月卻不給他繼續蜷縮的機會,直接用狐狸爪子掰開他手,心疼著神色去看那些舊傷,用爪子肉墊輕柔去撫摸那些傷痕:“我知道這些沒有你在戰場上受的傷嚴重,但那不一樣。”
這些傷,是為了她才沒必要去受的,他完全可以不在這方麵下功夫鑽研,花錢找人定製就行,有什麽必要自己親手來,還折騰的他自己一手傷。
將這些想法盡數告訴了婁淮,仍舊不停用爪子去摩挲他手上傷痕時,左微月不知怎麽想地,竟俯首用狐狸嘴巴輕輕在他手間落了一個輕吻,問他,疼不疼。
羽毛般輕柔的觸碰令婁淮神色一怔,他看著仍舊心疼著眸色注視著他手上傷痕的狐狸,心房變得暖烘烘的同時,鼻尖也有些發酸。
隻因他一般受了什麽傷後,大多數時間都是靠自己忍耐消化的。
他的親生父母不必說,沒有一人會關心他傷的如何,會覺得有多疼,而他養父是覺得作為男子,上戰場打仗受點傷再正常不過,沒必要因此去叫疼什麽的,叫疼了反倒顯得自己的懦弱。
但其實沒人知曉,他在痛覺的感知上比一般人要強烈上許多,有時候隻是一個小小的傷口便能疼到他額間冒出冷汗。
而他在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兒之前,也是一個想要在受傷後能有個叫疼對象的普通男子,隻是世俗似乎不許男子如此。
現如今看著眼前小狐狸因此事做出的舉動,婁淮鼻尖的酸意愈來愈明顯,直到他沒能忍住,蚊蠅一般說了句:“疼的,但如果是為了你,多疼我也都是能忍的。”
看著婁淮這副有些傻乎乎的模樣,左微月很難將和她初遇時,警惕的像個刺蝟,渾身布滿陰戾氣息的少年聯想在一起。
她歎了一口氣,伸手用狐狸腦袋蹭了蹭他,對他道:“我知道的,但你要知道,我也會因為看到你受了傷感到難受,之後這種小衣服,沒什麽大的必要,就直接找人定製吧,好不好?”
小狐狸眨巴著水靈靈的綠色狐狸眸去看婁淮,對他展露了她鮮少用的撒嬌模樣。
對著這麽一個可愛的小狐狸,且身體裏寄居的是自己心悅之人的靈魂,婁淮自然不會拒絕。
他將她肥碩的狐狸身子抱了起來,擼動她一對狐狸大耳朵,應允道:“好,那我答應你,盡量減少親手替你縫製的次數。”
左微月想說最好別再親手縫製了,但想了下,這可能是他最大的退讓了,便隻能將想繼續說出的話壓下,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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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距離京城這邊走水路就需要少說三日的功夫,更莫要說走陸路了。
婁淮知道左微月暈馬車對比暈船,還是暈馬車比較輕一些,便特意為了她將路程改為陸路。
馬車一路顛簸了約莫快有五六日,才終於抵達氣溫比京城那邊要高上不少的南疆。
明明在京城那邊已經是深秋比較冷的季節了,可到了南疆後,卻給左微月一種還在晚夏的錯覺。
她身上的狐狸皮毛很厚,脫了婁淮給她做的衣服後也還是覺得熱,便隻能靠著將狐狸腦袋伸出馬車車窗外解暑。
往外麵一看,在京城已經是變得楓紅的葉子在這裏卻都還是盎然的綠色,一片綠意蔥鬱。
隻不過這種綠意,在載著她和婁淮的馬車抵達西鼎和南疆的邊界線時漸漸變為了荒蕪,隻餘大片黃沙暴露在視野中,空氣的燥熱也提升了好幾個度,幹燥的氣息布在她狐狸唇瓣上,讓她幹渴到不行。
看到這裏,她才明白,為何南疆要選擇和西鼎開戰,估計主要還是生存環境畢竟惡劣的問題。
看著馬車駛入駐紮在沙地中的軍營內,左微月暫時將狐狸腦袋從馬車內收回,用腦內羈絆問起婁淮:“這邊的仗一般好不好打,要打多久?你在東宮的寢殿要是在這個期間被人私藏了皇袍怎麽辦?”
婁淮將馬車內提前備好的冰涼玉石拿出,塞到了左微月懷中,幫她緩解起燥熱。
感覺她好受了些,方回起她的提問:“這裏的仗好不好打,還得看老天助不助我們,南疆的敵軍擅長火矢作戰,倘若在不日後能開始連綿的降雨,這一戰能取勝的可能性便有最少七成。”
“至於你說的私藏皇袍的事情,一般得我在東宮裏,東西被找到給我定罪的可能性才最大,畢竟人若不是在現場,可以由旁人操控的空間便變得大了許多。”
左微月雖然不太明白婁淮的意思,但看他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樣,也就沒再問些什麽。
很快,載著他們的馬車便抵達南疆和西鼎邊界線交接的軍營內。
許是因為軍營被圍在一個小範圍裏,人又比較密集,進去的時候,左微月覺得她就像是進了一個蒸籠一般。
“殿下,您到了,將軍正在軍帳裏等您,您是先整理一下衣著什麽的,還是直接就去見他?”
婁淮看出左微月熱到不行,身上還罩著一層厚厚的狐狸毛,便告訴前來接待的士兵,找人弄個大一些的冰鑒帶到他要安置的軍帳裏,他待會兒再去見龔叢德。
吩咐完士兵,婁淮怕左微月繼續悶在馬車裏會熱,直接將她抱下了馬車。
哪裏知道,還沒走幾步路,就讓他撞見一個比較意外的人。
迎麵走來的少年生著的那雙三白眼十分具有代表性,他視線落在婁淮懷裏的耳廓狐身上後,先是一愣,而後壓下眸內暗色,麵上戴起假笑道:“太子,你這小寵又回來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