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一場雪
第223章 第一場雪
“吱吱吱。”懶惰的人類快起來看呀,外麵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呦。
小白怕人類不起來和它一起看下雪,誇張的“吱吱吱”叫個不停。
被小白擾了清夢的某人,總算是回魂了,一股身從被窩裏坐起來。
“吱吱吱。”
黑暗中,小白站在窗台上,小胖爪子拽著窗簾,招呼傅心慈快點過去看。
可能是怕傅心慈不相信它,小白還不斷的用力掀起來窗簾的一角,給傅心慈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傅心慈披著被子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自言自語道:“還是玻璃窗好,坐在屋子裏就可以看雪景。”
“吱吱吱。”是的呢。
小白也讚同,它也覺得這透明的玻璃窗好,坐在暖呼呼的屋子裏就可以看見外麵的一切。
雖然它個子小小,要站在窗台上才能看見外麵的風景,那也比站在外麵冰天雪地裏吹冷風強多了。
“吱吱吱。”我想去雪地裏玩耍。
“半夜三更的,願意去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
“吱吱吱。”自己多沒意思,你說過的要有小夥伴一起玩才完美。
“有小夥伴一起玩,當然是其樂無窮。但是你見過哪個正常的人,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出去打雪仗?”
“吱吱吱。”總會有例外不是。
“那應該不是例外,那是意外,而且多半是瘋子。你願意瘋,自己去瘋,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吱吱吱。”人類不是常說舍命陪君子嗎?
“嘁,你好像忘了,你不是君子,我更不是君子,何來舍命?”
“吱吱吱。”不是君子就不是君子唄,還填個更字,沒品。
“嘁,那不是沒品,是實事求是。”
“吱吱吱。”
“噓!”
“吱?”
“你看潔白的雪花在天空中徐徐落下,天地間一片靜謐。”
“…?”
“好好的一幅美景,你好意思破壞?”
小白:好像是它的錯。
一人一貂趴在窗台上,看著窗外漫天的飛雪出神,連呼吸都變的清淺。
一時之間,屋子裏靜極了。
小白:還別說,這種氣氛還不錯,就是容易犯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襲來,傅心慈終抵擋不住,就拉起被子隨意的搭在身上睡著了。
傅心慈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雪也停了。
她聽見暖心姐妹倆在院子裏掃雪的聲音,還聽見宇兒和齊哥的笑聲。
等她洗漱之後,穿戴整齊去了前院,就見祖父和便宜爹正站在院子裏說話。
“入冬的第一場雪就這麽大,想來今年的冬天雪一定多。”
“父親您就放心吧,就算是再大的風雪咱們也不怕。家裏預備的東西,無論是燒柴還是糧食都是充足的。”
“嗯。”孟爺爺想到他和孫女兒,趕著驢車一車一車的往家裏拉糧食,嘴角上的笑紋就藏不住。
“祖父,爹爹。”
“誒。”
“誒,慈兒起來了,今天天氣冷,怎麽沒多穿些。”
“祖父,我穿的夠多了。”
因為家裏還沒過孝期,方氏請劉氏她們幫傅心慈做的衣裳都是素色的。
下雪了,傅心慈今天特意的穿上了這身新做的天藍色襖裙,外麵還係了一件同色係的小披風。
傅餘望著麵貌一新的女兒,看了好幾眼,才一臉驚喜的說道:“父親,您瞧瞧,咱們慈兒的臉色是不是比前幾天白淨一些了。”
“嗯,我們慈兒本就白淨。是來遼東的路上,風吹日曬的才成了小黑炭。”
傅心慈:祖父您的大實話挺傷人的。
“不過沒關係,這一個冬天過完了,保證我們慈兒又能養回原來的樣子。”
“嗯。”便宜爹也有信心。
傅心慈:她自己也有信心。
就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遼東的冬天正式拉開了序幕。
孟家村的村民,有些還來不及準備棉衣的,被凍的縮在家裏不敢出門。
五家村的也有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念叨:“看這架勢,今年恐怕不好過呀。”
“好過啥呀,沒聽見孟家村的人說麽,他們從京城出來,路過的地方都旱冒煙了,找口水喝都難。”
“不至於吧。”
“不至於?一個個的都旱個王八犢子似的,你瞅著吧,今年冬天不定有多少人家斷糧的。”
“那可咋整啊?咱們衛所每年的糧食都不寬裕。”
“今年衛所應該不缺糧。”說話的人左右瞅瞅,見沒有外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都看見孟二老爺帶著孫女兒給衛所送兩回東西了,第一回像是一個個的土疙瘩,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第二回可是正經的糧食,都是用袋子裝的,好幾大袋子呢。”
“我也看見過一回,孟二老爺真仁義。”
“仁義,他咋不幫襯幫襯他那些兄弟子侄。”
“還要咋幫啊,那幾個小老頭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去孟二老爺家的大院晃悠。”
“你咋知道的?”
“那還用留心麽?大院那麽顯眼,咱們抬眼不就能看見。”
“也是。”
幾個人說的有聲有色,沒人留意賀家的院牆裏頭,還有個聽聲的。
賀劉氏讓閨女去抱柴禾,好燒火做飯。
唉,想想就氣,他們家也過起了一天隻能吃兩頓稀粥的日子。
隻是她在灶房裏都等一會兒了,這孩子的柴禾抱哪去了。
等賀劉氏出了灶房的門,才看見閨女黑著一張臉站在牆根底下發呆。
“小妮,快去抱柴禾。”
“誒。”賀小妮應了一聲,才不情願的去了柴房。
剛剛那些人說的話,她可是都聽見了。
傅心慈家裏有多餘的糧食都送去衛所了,他們家有多餘的糧食都讓她娘賣了,換成銀子藏起來。
賀小妮越想,心裏越不得勁兒,不知不覺的就怨怪出聲,“哼!就顯你們家了,看把你能的。”
“小妮,你跟誰說話呢?”
“沒,沒跟誰說話。”
“你個死丫崽子,沒跟人說話,咋還那麽磨蹭的,都啥時辰了。”
“我馬上就來。”賀小妮嘴裏答應著,心裏卻很委屈,憑啥她要在家裏幹活,而傅心慈卻啥都不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