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傳醫
第49章 傳醫
心機頗深
王嬤嬤收了傘進側閣:“今兒這雨看樣子晚上也停不了了。小夫人, 晚上何不用些甜酒?暖暖身子。”
江柔安先是糾結了片刻。酒不是什麽好東西,迷人心智, 叫人神思不明, 雙眼被蒙蔽,被做了什麽事都不知道。
王嬤嬤見江柔安糾結模樣,又笑道:“若是不喝甜酒, 喝點薑茶吧。”
===第58節===
薑茶?和甜酒比, 又澀又苦,很不好喝。
江柔安不再糾結, 她現在在自己房裏, 周圍又有人守夜,即使喝醉了也沒事,怕什麽的。她點頭道:“嬤嬤。就取樾莓甜酒吧。我小酌幾杯,絕對不會喝多的。”
似乎想到別的,江柔安擔憂問:“嬤嬤,是不是太後那邊還派人盯著呢?”
王嬤嬤倒酒的動作一頓,如實回答:“太後以為殿下重病,所以想打探虛實。不過信王府森嚴, 恐怕不能如太後所願。”
她笑道:“小夫人不必擔憂這些。殿下說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不必憂慮。”
江柔安稍稍放心下來, 捧著酒杯聞了聞。
又香又甜。
王嬤嬤撩開簾子出門,心道奇怪,信王殿下平常不讓小夫人飲酒, 為何今日要專門送一壺過來?
看小夫人的樣子, 怕是很喜歡這甜酒。
王嬤嬤忘了囑托江柔安少用一些。再從小廚房取了湯羹回去, 發現江柔安已經有些微醉了。
王嬤嬤連忙攔了一下:“小夫人, 這酒不能多飲, 喝兩三杯就夠了。”
江柔安護食一般把酒杯捧在懷裏,臉頰紅撲撲的,打著酒嗝:“不…求求你了嬤嬤,我要喝。我沒有喝醉…這酒可好喝了。”
王嬤嬤一瞧,這人已經醉了。便簡單為江柔安擦拭一番,換上幹淨寢衣,送到榻上。
江柔安摟著王嬤嬤胖胖粗粗的胳膊,眨巴著已經朦朧的醉眼:“夫君,你怎麽來了?你不能來,快出去!”
王嬤嬤忍住笑意,安撫了江柔安片刻,見人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才滅了內室的兩三展燈。隻留了一盞昏黃的。
殿門緊閉。
不知何時,門開了,有人進來。
江柔安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枕著柔軟的被褥,睡得好香。
忽然,有東西擦過她的唇,下巴,脖子…
“什麽東西啊…走開。”江柔安眼睛睜不開了,胡亂推搡一把,翻了個身,背對著床簾。
黏糊糊的,滾燙,又有點微涼。
江柔安似乎掉進了獵人的網子裏。她本來想掙紮一番,和可惡的獵人爭鬥一番,可惜被甜酒灌醉了,什麽力氣都沒有了。
胸口…也酥麻著。
江柔安氣急敗壞,嘟囔幾句,睡個覺也睡不安穩。
過了好久才睡著。
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又纏雋:“柔安。”
“別吵了!吵死了。…”
嘰裏咕嚕好一段話。
李邵修真是愛慘了她這副醉醺醺的,嬌靨粉紅的,被隨意擺弄的姿態。他撫摸她的發尾,親吻她的額角。
低低的喟歎:“江柔安…”
———
鳥雀呼晴,侵曉窺簷。雨水變得小了,細密不絕,因為下了好久,連屋子裏都犯著潮。
江柔安覺得,身上也黏嗒嗒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好羞人的夢。
真實到好像是真的發生過一般。
江柔安軟趴趴的撐起手臂,坐起來。身上的寢衣倒是還在,就是有些皺皺巴巴。
她…疑惑的睜大了眼睛。為什麽,自己身上竟然有感覺呢。
先換了衣裳,解開小衣裳的蝴蝶結,江柔安又懷疑了,低頭,托著仔細檢查起來。
胸口漲的微痛,頂尖兒那處尤為奇怪。可是仔細檢查,皮膚白皙,並沒有什麽印子。
或許是成了婚的原因,她這幾日又換了好幾回小衣裳的尺寸。
有時候走路的時候都顫顫巍巍的,一點都不好。
江柔安穿上襦裙,又覺得雙/腿也微微發麻。似乎被什麽東西磨蹭過。
好奇怪啊。
江柔安下床穿上鞋襪,看著忙碌的小雙。不由得開口問:“小雙,昨天晚上是誰守的夜?沒有人進來過吧。”
小雙搖了搖頭:“是我守的。並沒有人進來。”
江柔安問:“確定吧?殿下也沒有進來過?”
小雙點了點頭:“對。聽王嬤嬤說,殿下忙了一晚上公務。現在正和懷王論政呢。”
江柔安苦惱的微皺著眉頭,看來是因為她自己。
怎麽能這樣呢。
小雙看出江柔安好像有心事,詢問:“姑娘怎麽了?我看著您麵色不太好。”
江柔安搖了搖頭,雙腿微微顫著,坐到榻幾前,腳軟的差點沒有跌倒,勉強攙住小幾穩了穩身形。
見她這副姿態,連小雙都覺得臉紅心跳,看到幾上擺著的衣裳料子,便低聲問:“姑娘,新到的衣裳料子,軟和的那批做成了小衣裳,一會兒您圍著試一試。”
江柔安點頭,苦惱極了,蔫蔫道:“好。”
接著苦澀道:“這幾日,我這胸口總是微微發脹,還有些疼,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小雙不明所以,頗有些擔憂:“用叫人來瞧一瞧嗎?”
江柔安搖了搖頭,那種私密的地方,怎麽好讓人瞧。她本來想忽略,可這幾日竟然愈發明顯,尤其是昨天晚上之後,腫脹不已的感覺愈發明顯…
“這可不是小事呀。尤其是這種地方疼痛。姑娘,還是讓人來看一看吧。那些老太醫醫術高明,一般不都是隔著簾子把脈麽。讓太醫隔著簾子把把脈,看看到底是怎麽了。”
江柔安也有些許擔憂:“那好吧。”
———
主殿。懷王與信王對弈。
懷王落下白子,不禁感激道:“這幾日太後明顯坐不住了。不過還好七弟未雨綢繆,懷王府邸的兵力起了作用。”
李邵修淡笑:“無事。”
眼見麵前人氣場平靜,絲毫不為外事所波動的模樣。其實懷王有些好奇信王殿下托病這幾日在府裏都做些什麽。信王殿下以前可是個辦公狂魔。不過自從成婚以來倒不那麽明顯了。
懷王也了解李邵修,知道他,這天下權勢,他隻是懶得爭,若是真的爭起來,那還有那垂簾聽政的老太後什麽事呢?
懷王繼而落下一子,讚歎不已:“信王殿下棋藝精湛,佩服佩服。”
李邵修收了黑子,回道:“五哥過獎。”
不需多時,一老太醫背著藥奩匆匆趕來,在二人麵前行禮。
懷王詫異詢問:“怎麽叫太醫來了?七弟身上有何不妥之處?”
李邵修並不忌諱外人,隻淡聲:“是家中妻子身體抱恙。”
懷王沒想到李邵修還是個重男女之情的人。他忙起身:“那你就先忙著,等我過幾天再來府裏。”
懷王走後。李太醫站在殿中,忽然見信王殿下遞過一張白紙,上麵寫了一些字。
“家中妻子身體並無大礙。叫你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信王背身而立,語氣平淡。
“不敢不敢。”
麵前可是曾經殺人不眨眼的信王殿下,徐太醫忙恭敬的雙手接過紙,掃視幾眼上麵的字。
看完上麵所寫之物,太醫老臉微紅。
李邵修挑眉看他:“怎麽?你看不懂麽?需要本殿和你解釋麽?”
徐太醫忙不迭點頭:“看得懂,看得懂,信王殿下所言極是。”
將那張寫了字的紙小心翼翼折好,垂頭進了王妃的內閣,徐太醫不敢多瞧,慌忙拿出醫帕,給簾子裏的王妃把脈。
王妃身體康健,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但是被信王殿下親自叮囑,徐太醫迫不得已昧著良心,老臉都快紅的滴出血來了,卻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睜著眼說著瞎話:“恕老臣直言,王妃此處素日難受,是因為這裏有毒素積累,需要有人親自吸出來。”
“什麽?毒素?”
江柔安不解,好端端的,怎麽會有毒素呢?
柔安詫異極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怎會有這麽…這麽羞人的治病法子呢。
“您會不會是診斷錯了?”
“咳咳,沒錯。”
徐太醫撫摸胡子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要不是被信王殿下威脅,他也不會這般豁出老臉來騙人。真是罪過啊。等回去得在廟裏燒點香,洗清冤孽。
“而且…醫者本心。恕老臣直言,王妃需要注意,在房/事這方麵,也要勤一些,對女子有打通筋絡,排毒的功效。”
徐太醫簡直把老臉都丟盡了,簡述了白紙黑字上信王殿下的意思。他轉頭看向信王殿下,隻見高高在上的信王殿下絲毫沒有多餘表情,好像威脅太醫的人不是他一樣。
罷了罷了,夫妻直接的小情,趣,他們這些老骨頭都不懂。
“而且一日至少兩次,一次都不能少。”
江柔安顯然沒有緩過神來,天,這種治療方法,未免也太離譜,太奇怪了。她白皙臉頰不由得微燙,真如太醫所言麽?
可是對麵的老太醫信誓旦旦,又不覺得在騙人。
江柔安詢問:“必須要這樣嗎?沒有藥方之類的嗎?”
徐太醫一本正經搖頭,打量信王冰冷的神色,接著睜眼說瞎話:“這是古醫書上唯一的辦法了。”
江柔安隻能點頭:“好。勞煩您了。”
徐太醫不忘信王殿下威脅,又叮囑道:“為了防止毒素蔓延,得牢牢記著排毒的法子!萬不可掉以輕心。”
===第59節===
出門後,徐太醫摸了摸滿腦門的汗,身後有兩個小廝抬著一箱金子擺到麵前。
徐太醫看見金子眼睛都直了,但還是擺了擺手:“這些…未免太貴重了,老臣不能收,不用麻煩信王殿下如此破費…”
李邵修淡漠看著他:“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守口如瓶,懂嗎?”
“是是是。”
“到了宮裏,若是太後問你,你怎麽回答?”
徐太醫心思通透,忙道:“老臣會說,是信王殿下身體不適,才找老臣去府上醫治的。”
李邵修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你就直接和太後說。信王病入膏肓,快死了。”
徐太醫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連忙收了金子退下。
江柔安還在震驚中緩不過神來。這算哪門子事兒啊?還得一天兩次嗎?
男人已經進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洗幹淨雙手,用襟帕擦拭了骨節處水珠。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將衣袖挽到手腕上方三寸。
李邵修緩步走過來,沉聲道:“還疼嗎?我看看。”
“不疼,不疼。”江柔安搖了搖頭,青天白日的,她真想不出治病的樣子。
可李邵修似乎格外擔心她的身體,輕咳一聲,半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伸出手來扯掉了她的扣子。
李邵修哄著她:“你不用躲。我給你上藥。”
“我要為夫人治病了。”
某人明明得逞,聲音認真:“這是太醫治病的法子。夫人也不必忍。還是身體要緊。”
可這種事,叫人怎麽不害羞?江柔安懷疑起來,那不會是老太醫騙她的吧?早知道就不讓太醫來瞧了,這開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方子?
男人低著頭目光微凝,點頭道:“全都聽你的。”
“太醫所言自然是十分有道理的。徐太醫是婦科方麵的聖手,在宮中已經服侍了兩朝兩代醫術向來為人稱讚,聽他的準沒錯。而且,你這處的確是有些問題。你看看,都腫了吧?得及時上藥才是。”
江柔安咬唇閉著眼,不再看,她這脆弱的小心髒受不了。
最後,她隻伏在他胸口嗚嗚的喘。
“好了沒啊。快些…你別總是這樣。”
“治病罷了,慢些才好。太醫說了,夫人身上這毒素積累的不少,需要好好排解一下。不要忍。”
他怎麽能這般。
江柔安忍不住,悶哼一聲,往後躲了躲。
窗外寂靜,猝爾一聲雀兒的鳴叫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風輕輕推開半扇窗。
這真的是治病方法嗎?她怎麽覺得自己的病更重了呢。
“真不用。”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粗魯的摁到床上。
榻子上擺著柔軟的被褥,天紋錦緞泛著漂亮的波瀾,倒不疼…
隻是覺得不好。
外頭還清明一片,天光熹微,不知道什麽時辰。屋裏俯視的女使早就齊齊不見蹤影。
明明知道這是太醫說的,可江柔安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幾天的禁/欲計劃才堅持了不到三天,就泡湯了。
江柔安心道李邵修心思多。這都哪跟哪兒?她非常後悔傳了太醫來,誰知道太醫那番言論是真是假?這麽上一回藥,能好才難怪。反倒是讓他占了大頭便宜,自己有苦難言。
可江柔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畢竟他的理由是為了她好,又不是滿足自身。她想了想,沒有再說話,目光微凝,盯著窗台邊上擺著的那盆茉莉花。
作者有話說: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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