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幾時輪到你多嘴了
第10章 :幾時輪到你多嘴了
江杳倒也沒有多想,但是再低頭去取茶杯的時候她眉心動了動。
嗬嗬,當著她的麵給她杯子裏加東西,有點意思。
茶杯在手心轉動,江杳送至鼻下,假意聞著茶香,實際上是在查看杯身被抹的東西。
好家夥,居然跟趙燁遞給她那杯茶水裏的東西一模一樣。
不過一會品茶的也有趙燁,那麽這個毒不會是他給的。
江杳垂著眼簾,假裝沒有看到角落那雙期待的目光,倒了一杯滾燙的茶水,然後端起的瞬間手一滑。
“啪嗒!”
茶杯碎了。
這比試每個人隻有一個茶杯,雖然碎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換一個就是了,但因為是江杳碎的,周圍人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去給江二小姐換一個新的茶杯來。”
趙策很不耐煩。
宿千祭朝狼奇擺了擺手,狼奇很快的退了下去,不一會就折了回來。
“主子,江杳扔掉的茶杯碎片,上麵也有毒,跟剛剛的茶水是一樣的。”
所以江杳,是真的懂毒。
宿千祭確認了這一點,又抬頭看了去。
換了新茶杯的江杳特別的有幹勁,她拿著小夾子把麵前所有的茶葉都夾了一些到茶壺裏。
同時注意到這一幕的還有趙策和趙燁。
趙燁神情怪怪的,偷偷的跟趙策說道:“大哥,待會江二小姐那杯茶,我可不可以不試?”
趙策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他又看了宿千祭一眼,後者一臉淡然,眸深難測。
“你說呢?”
宿千祭要的人,廢材他也得說能用。
比試結束後,茶水一杯接著一杯被送到趙策和趙燁麵前。
江家兩姐妹江淑江星,何尚書家的嫡女何婉兒,徐太傅家的二女兒徐靜,這四人一開始就過關了,後麵幾乎都刷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大家刻意,江杳就被留在了最後一個。
當她端著自己的茶壺上前來時,周圍所有人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她身上。
“我剛剛看了,這江二小姐根本不會泡茶。”
“那也說不定,她姐姐可是江淑,江淑跟太子的關係晉城誰人不知。”
“這江淑還真是大方,自己跟太子交好,還帶著妹妹一起來,這將來是不是打算帶著妹妹一起出嫁啊。”
這些議論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個字都清晰的傳入江杳和江淑耳朵裏。
江淑氣到手指捏著手帕微顫,臉上還要保持儀態,看向江杳的眼神帶著難以抑製的恨意。
被人盯著是一種很難受的事,江杳心肝都在顫。
——太可怕了,毫無理智吃醋的女人最可怕了。
宿千祭幽幽抬眸看去,兩人意外的視線相撞,那個心裏的聲音又來了。
——不光吃醋的女人可怕,吃醋的男人也可怕,江杳啊江杳,你說你想要撩趙策沒撩到,既得罪了人家未來妻子江淑,還得罪了人家枕上獨寵小嬌夫,難怪這一場宴會下來人家都對你下毒兩次了。
狼奇低眸,眼睜睜的看著剛換好的輪椅又在要碎裂的邊緣了。
趙策臉色很黑,看著江杳手裏端著的茶,好半晌才伸出手接過。
他放在唇邊輕輕碰了一下,隨後麵無表情的開口:“可。”
趙燁眼睛一亮,看來也不是不能入口啊。
他走至江杳邊上,朝她陽光一笑:“江二小姐的茶看著就與眾不同。”
一大口喝下去後,趙燁的臉瞬間黑了,哀怨的看了趙策一眼,後者扯了扯嘴角沒理他。
開玩笑,知道難喝還入口,他又不是傻子,不過是用唇碰了碰茶杯而已。
“七王爺,不好喝嗎?”
女孩軟糯糯的聲音帶著不確定,黑白分明的杏眸裏隻有天真和期許。
趙燁是個憐香惜玉的,看到江杳這模樣,愣是強忍著嘴裏的苦澀把茶水咽了下去。
“沒有沒有,挺好喝的。”
——看你喝我想吐了,你居然真能咽的下去,一看就是將來能成大事業的少年啊。
江杳麵上風輕雲淡的,心裏嘀咕著,這下應該不會讓她過了吧。
第三杯茶要端到宿千祭麵前了。
江杳有些猶豫,但眼下也躲不掉,她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男人低著眉眼,並沒有看她。
“宿公子,您喝茶。”
——不喝也沒關係,直接讓我淘汰吧。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想要被淘汰?他偏不讓她如願。
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朝著茶杯伸去,狹長的眸緊緊盯著妝容誇張的女孩。
“我喝茶向來講究。”
江杳眼裏迷茫,喝了就是,跟她說什麽話。
“不好喝的從來不入口。”
江杳還是沒懂。
狼奇在身後冷不丁說了一句:“上次有個不長眼的宮女,放錯了茶葉,敗了我家公子的興致,後來,,”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江杳,低聲吐出最後一句:“手就沒了。”
江杳雙臂一抖,手臂隱隱發痛,就好像她的手臂也要沒了一樣。
——嗚嗚,不帶這麽嚇唬人的,又不是我讓你喝的,你可以不喝啊。
男人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窘迫,目光幽幽,手中的茶杯慢慢朝嘴邊送去。
“宿公子不可。”
江淑忽然衝了上來,她手中還端著一杯茶。
上前來對江杳就是嚴厲嗬斥:“你怎可泡這麽難喝的茶給宿公子?爺爺平時就是這麽教你的?”
被訓斥的女孩忽然鬆了口氣,腦袋垂得很低,一副乖巧的模樣:“大姐訓斥的是,我知道錯了,這這就把茶都倒了。”
江杳說完就伸手去拿宿千祭手中的茶杯。
一隻小小的茶杯,一麵是宿千祭修長的手指,一麵是江杳纖細的手指,兩人一人一邊抓著茶杯,都沒人鬆手。
“宿公子,這茶不好喝,您還是不要喝了。”
——你還抓著幹什麽啊,還我啊。
男人眼眸一暗,手沒有鬆開,揚起下頜看向江淑。
那一眼裏滿是蝕骨寒意。
“茶好不好喝,幾時輪到你多嘴了?”
江淑渾身一僵,明明是夏季,她仿佛掉入了冰窟一般,寒意漸漸蔓延至全身。
宿千祭的眼神輕飄飄的,但那股魄力叫人不敢直視,渾身氣場更是壓抑得可怕。
周圍人都已經冷汗淋漓,大氣都不敢出了。
但隻有江杳,她還在執著於拿回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