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無事獻殷勤
第70章 :無事獻殷勤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端著茶杯遞了過來。
江杳想都沒想接過喝下去,喉嚨處的肉終於咽了下去。
她這才驚覺自己剛剛是從宿千祭的手中接過茶杯的。
看向男人的眼神瞬間心虛了:“宿公子,謝謝您。”
宿千祭垂下眼簾,又拿出手絹,直接伸長了手臂,幫她擦著嘴角的茶水。
江杳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睜得很大,裏麵都是男人認真的臉。
——宿千祭居然給我擦嘴?宿千祭居然在給我擦嘴?
——他不是潔癖嗎?
“慢點吃。”
男人聲音柔柔的,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收回手後把手絹疊得整整齊齊,然後放在了手邊。
一旁的劉嬤嬤趕緊上前把茶水端走,到一旁時嘴裏還嘀咕:“奇怪,剛剛明明記得拿走了,怎麽又到桌上去了。”
江杳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直接定在了原地,腦子裏像是有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炸開。
——這還是宿千祭嗎?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宿千祭忍著笑意,抬頭看去:“吃飽了?”
“啊?哦!沒,,”
江杳不敢看男人的眼,臉上更是發燙。
宿千祭喝著湯,眼尾染了笑意,某人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句話也沒了。
世界好像終於安靜了,沒有那些關於他和趙策之間詭異的猜測,也沒了對他的數落和咒罵。
他似乎,,找到了控製那個心裏聲音的關鍵點了。
江杳不斷的扒拉飯,一頓飯吃完都沒整清楚,宿千祭到底為什麽給她擦嘴。
碗裏的飯剛吃幹淨,她猛然起身:“宿公子,我吃好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都不等宿千祭說話,轉身就往屋外跑。
狼奇冷哼了一聲:“一點做侍女的自覺都沒有。”
誰家侍女吃完就跑了不伺候主子的,她江杳還真是獨一個。
宿千祭心情好,隻淡淡看了狼奇一眼:“你也活了幾千年了,若連容人的度量都沒有,當真是白活了。”
“主子。”狼奇有些委屈:“您對江杳未免太過縱容了。”
“嗯。”他不否認他對江杳的縱容,話音一轉又問道:“籃隋抓到了嗎?”
狼奇神色一凜:“籃柯本都抓到了,卻又放了。”
“還有兩天。”男人眯著眼眸:“阿南部落能不能存在於趙國,就看籃柯的選擇了。”
,,
江杳火急火燎的跑回來,一頭紮進被窩裏,好一會才起身。
“宿千祭有潔癖,但也有強迫症啊,他看到我嘴角的茶水,一定覺得別扭,實在忍不住了,所以才會幫我擦掉的。”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江杳這邊正煩著呢,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能來找她的也就隻有前院的劉嬤嬤了,一定是宿千祭要人伺候,所以來傳她了。
門打開倒是給她嚇住了,下一瞬直接關門。
被關在外麵的江淑和徐靜臉黑得不行。
“二妹為何把我們關在門外?”
江淑聲音帶著氣急敗壞,使勁的拍門。
江杳背抵在門上,被敲得跟著顫抖。
這麽大力氣敲門,看來今天的琴還是彈少了。
這門是堵不住了,江杳沒辦法隻能打開。
江淑臉色很難看,跟徐靜兩人徑直走了進來。
“江杳,家裏教你的規矩呢?竟敢把長姐關在門外,你就不怕爺爺責罰你嗎?”
“你這不是進來了嗎?”江杳沒好氣的應了她一聲。
“我這是自己進來的。”
“所以你自己能進來,還怕我把你關在門外?”
“你,,”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江淑發現她是說過江杳也氣不到她了,連欺負她都難了,以前兩人的處境,現在像是對換了一樣。
“江杳,我不是來跟你耍嘴皮的。”
“嗯。”江杳點頭:“我想你也沒那麽閑。”
江淑又要發怒,徐靜拉了她一把:“哎呀,我可是真羨慕你們姐妹,哪像我,一個人在家連個拌嘴的人都沒有。”
徐靜的態度讓江杳起了疑心,這兩人莫不是黃鼠狼來給雞拜年了?
呸呸呸,她才不是雞。
總之看著兩人的言行,十分的詭異。
“你要是喜歡,這好姐姐就給你領回去吧,慢走不送。”
“江杳。”
江淑被氣到不行實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十指剛受了傷,這一拍臉瞬間就白了。
徐靜趕緊關切追問:“江淑你沒事吧?”
江淑眼裏含著淚,十指連心啊,那是真的疼,最終淚水都化為恨意,死死的盯著江杳。
徐靜慌了,他們是來唱紅臉的,怎麽變成白臉了。
忙在背後拉江淑的手,示意她別忘了來此的目的。
氣急了的就江淑哪裏還想跟江杳好好聊。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來:“我本來是要還你這個的,你愛要不要吧。”
江淑氣衝衝的出了門,徐靜一個人站在這裏覺得有些尷尬,但是什麽都不說也不太好。
“其實江杳,你大姐還是很關心你的,這幾日和你鬥嘴,她也很自責,還特意托人回去找到了你的荷包來還你,你就不要跟你大姐計較了,她就是嘴硬,其實心裏是在乎你的。”
江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江淑都走了,你還不走?”
“江杳你自己多想想吧。”
徐靜丟下這句話後,跟在江淑後麵也離開了。
江杳慢吞吞的坐到桌邊。
桌上的荷包有些破舊,不過倒是幹淨,一看就是剛洗好的。
荷包是原主的娘留給她的,因為原主珍惜,所以當年江淑總想搶到手,後來終於搶到了,江杳哭著去找的時候江淑卻弄丟了,這一丟就是七年,沒想到今天居然找到了,江淑還給她洗幹淨送了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又不是原主,會那麽蠢明知道是坑還往裏跳。
荷包是好的,也沒什麽異常,就是上麵有一股草藥香氣,倒不是什麽毒藥,是常見的安神香,而且是剛熏上去的。
不管江淑到底有什麽目的吧,這個荷包她是肯定不會戴的,因為是原主母親的東西,她將荷包收好放在梳妝盒裏。
外麵已經暗了下來,江杳還記著跟白無常的約定,便趕緊拎著籃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