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是不是特別不孝順
第172章 :我是不是特別不孝順
宿千祭睨著她:“你說呢?”
江杳看看黑臉的趙策,又看看趙策身後跟著的一大批侍衛,她不敢確定趙策是來放她還是來殺她的。
畢竟昨天話說得那麽絕,應該不會放了她吧?
於是她躲在宿千祭背後,小聲道:“宿公子,您要是帶著我玩瞬間消失,是不是得一個人過來啊,這麽多人看到,會把您當妖怪的。”
宿千祭:“,,”
男人狹長的眸底閃過笑意,握緊了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抬腳往外走。
江杳有些心虛,跨過了牢門,又偷偷看了趙策一眼,見他瞪自己,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她就這麽被宿千祭拉著走出了牢房,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宿公子,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嗯。”
“可是,,我殺了公主啊。”
在外麵她有些不適應亮光,抬手擋在自己的眼前。
一道陰影擋在她眼前,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有我在,不會有人為難你了。”
江杳一怔,手慢慢落下,呆呆的仰起頭看著男人,清晨柔和的太陽在男人身上鍍了一層柔和的光,在她眼前男人的臉,十分清晰。
她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不管發生什麽,宿千祭會永遠是她的依靠。
永遠,,
這個詞好遙遠。
江杳垂下頭,心中滿是酸楚。
他們之間明明做了最親密的事,但宿千祭總是對她若即若離一般,承諾從未說過。
“謝謝宿公子。”
江杳語氣失落極了。
宿千祭聽得出來,心中一軟,抬手摸著她的黑發:“別想那麽多,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為什麽?”她鼓起勇氣問:“為什麽宿公子會保護我?”
宿千祭手一頓,又摸了摸她的頭,忽然問道:“你的黑玉簪呢?”
沒有得到回答,江杳失落極了,但知他是故意岔開話題,她也不是追根刨底的人,強壓下心頭的酸澀。
“不知道,大概掉在了太傅府。”
“我去給你找,,”
“宿公子不用了,您有事要忙,我自己去找就好。”
江杳說完就見趙策走了出來,那些侍衛跟在趙策身後,並沒有要上前的跡象。
她知道,宿千祭這算救下自己了。
“江杳。”趙策深深望著她:“你殺本宮妹妹一事,本宮的父皇願意放你一條生路,但尚義的位置,不會再給你。”
“多謝太子,我知道了。”
那個尚義她也不想要,從沒到手也算不上失去。
“今日起你進宮隻能去緋煙宮,不可在任何宮殿裏逗留,若有違反,斬立決。”
宿千祭擰眉,神情不悅。
江杳語氣淡然,半點不在意:“我記下了。”
“本宮的妹妹頭七之日,你必須去祭拜,,”
“趙策。”宿千祭警告的喊了一聲。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話,但江杳能猜到,趙策是要叫她去賠禮道歉,哪怕是對著趙潔的屍體。
江杳一臉坦然:“太子要罰現在盡可罰,但若要我去給公主道歉,抱歉,我做不到。”
“江杳。”
“您不必如此大的怒火,我江杳敢作敢當也無怨無悔,錯了我會認,但沒錯我也必然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趙潔是她殺的沒錯,但昨天若是她沒動手,那死的就是她了,她這充其量就是自保,不是殺害。
趙策看著她許久沒說出一句話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江杳,你先回去。”
宿千祭擋在她麵前,聲音清冷。
江杳也不想留下,她跟趙策現在就是仇敵,一見麵就眼紅的,能避就避了。
待江杳走後,宿千祭看著趙策,語氣裏都是失望:“徒有攬天之才,空無容人之度。”
“容?千祭若是你的妹妹被人殺了,你會容那個凶手?”
“若是我妹妹,首先她就不會長成這德行,若真成了這般,動手的人一定會是我。”
“是,潔兒刁蠻了些,可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話說得不要太早。”
宿千祭沉吟半晌,望著江杳的背影,不想她受委屈。
所以就算天機不可泄露,他也跟趙策說了。
“我曾跟你父皇說過,趙國有一大劫,而破劫你是關鍵。”
“那個劫就是趙潔,你會親手殺了趙潔。”
“江杳做的,是你將來會做的事。”
說完這話後,宿千祭並沒有看趙策,轉身離開了。
國書還得繼續,越早寫完越早能離開這,這個越發渾濁的趙國,他怕護不住江杳。
,,
“杳兒。”
江杳剛出城門就遇到江敖。
“爺爺。”
“我的杳兒。”江敖兩眼含淚:“沒事吧,有沒有在牢裏受委屈啊?”
“爺爺,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江敖恍惚了一瞬,險些站不穩。
江杳趕緊扶住他:“爺爺,您怎麽了?”
“爺爺沒事,爺爺很好。”
“爺爺,我們先回去吧。”
江敖的臉色很不好,江杳擔心得不行。
回到太傅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江敖探脈。
江敖無奈,由著她,嘴裏還說著:“爺爺沒事,你看你,剛從牢裏出來,都還沒洗漱就惦記爺爺的身子。”
江杳眉心緊鎖:“爺爺,你昨夜沒有睡覺?”
這臉色差成這樣,眼下青黑一片,看得她擔心不已。
劉管家端來熱茶,歎息一聲說道:“老爺昨晚在宮裏跪了一夜。”
江杳心裏一驚:“跪?”
這膝蓋剛好,怎麽能跪。
她慌的蹲下去拉江敖的衣袍。
膝蓋上青紫一片,腫得很高。
“沒事的,就跪了一會,後麵皇上就讓我起來了,你別擔心,休息幾日就能養好了。”
江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這膝蓋她用了不少藥才養好,這麽一跪,或許不會有大事,但江敖年紀大了,如今這脈象,像極了將死之人的脈象。
心頭湧上難過,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生老病死,她也隻能幹預一個病而已。
“你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麽哭上了。”
江敖拉著她坐下:“爺爺不是說了,這膝蓋啊,養養就能好了,你別哭了。”
“爺爺,我是不是特別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