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計劃
主僕二人順著大路來到西大街。
這是一條繁華的商店街，清一色的門面，武器鋪就位於街尾小巷的巷口，位置雖說不那麼顯眼，但是勝在名氣足，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店裡人聲鼎沸，熱鬧十足。
季婉剛一進去，漂亮的外貌頓時引來一群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垂涎目光，她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大大方方環視了一圈店內，只見店裡格局分為三個部分：左側是成品售貨區，右側是材料展示和售貨區，商品都擺在用透明晶石製成的櫃檯里展示，中間正對大門的櫃檯後面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小姐，那個就是武器鋪的夏老闆。」秋雁小聲介紹道。
季婉點點頭，徑自走過去：「夏老闆，請問這裡提供武器定製嗎？」
「定製……提供是提供。」夏老闆上下打量了季婉幾眼，「想定製什麼樣的？如果只是材料定製倒還好說，只要我這裡有；但是重新開模的話，一次性至少要一百件起定。」
「一百件？！」秋雁驚呼起來，「我們也不需要那麼多啊！」
「那沒有辦法，重新開模的成本太高，基本上也只能用一次，你們若是只要一件，我豈不是連本都收不回來。」夏老闆白了秋雁一眼，一副愛定不定的模樣。
秋雁還想說什麼，被季婉一個眼神制止了，悻悻地退到一邊。
「那有沒有材料列表讓我看一下？」季婉語氣不疾不徐，繼續問道。
「有的。」夏老闆點點頭，從櫃檯下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遞過來，「都在上面了，暫時沒有的、缺貨的，也都在後面有標註。」
季婉打開冊子，只見上面詳盡地介紹了各種材料的名稱、材質、珍稀程度以及優缺點，翻看對比一遍之後，她指著其中一行字問道：
「這個月玄赤鐵，現在沒貨嗎？」
月玄赤鐵，十級材料，是這本冊子上最符合她內心要求的，只可惜後面用紅字標了「無貨」二字。
「月玄赤鐵？你倒是眼光高。」夏老闆似乎也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十級材料，明顯愣了一下，「這個最快下個月有貨，需要多少？你丟個定金下來，定金是單位材料價格的百分之十，就50金幣吧，到貨的時候我通知你。」
50金幣，是季婉全部儲蓄的八分之一，換句話說，就算她能付得起定金，也付不起餘款。小婢女頓時又睜圓了眼睛，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季婉淡淡的聲音：
「秋雁，給錢。」
秋雁無可奈何地解開包袱，拿出50金幣重重拍在櫃檯上，置氣地別開臉去。
季婉微微一笑：「季家，季婉，夏老闆，下個月等你消息。」
「原來是季家的小姐。」大約是因為付了定金交易成立的緣故，夏老闆的語氣也變的和緩了許多，「季小姐放心，到貨之後我立刻派專人到府上通知小姐。」
季婉和秋雁剛一出武器鋪的門，秋雁就急忙開口：
「小姐，這價格太貴了，我們根本沒這麼多錢。」
「天無絕人之路，記得要相信你家小姐。」季婉笑眯眯地拍拍小婢女的肩膀，「好了，事情辦完了，我們回去吧。」
季家，月瑤居。
這是季家當家主母季夫人帶著兩個嫡出女兒所住的院落。長子季書文現在大多時間都留在宮中，極少回來。
季夫人年逾四旬，卻保養的極好，穿了一件黛青色印花縷金雲錦緞袍，頭髮整整齊齊梳了個凌雲髻，與季柔如出一轍的丹鳳眼柳葉眉，整個人顯得雍容而不失利落，比之宮中貴婦也不相上下。
「你說，季婉那丫頭不僅能使用靈力，而且還是金木雙修？」季夫人端著茶碗，狀若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啊！我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錯，若雨也可以給我作證。」季柔坐在一邊，俏臉上一片激憤的緋紅色，「娘，你可要為柔兒做主啊。」
「她靈力堵塞，無法習武，是你父親親手給她把脈下的結論。」季夫人淺啜一口茶水，轉過臉來看著自家大女兒，「更何況，炎陵國，乃至整個歸元大陸都是以武為尊。她若和你妹妹一樣，也是雙修靈力，那在季家何愁不是高高在上，又何苦要這麼多年隱瞞真相。你不覺得奇怪嗎？！」
季柔聽了這話，也皺起眉頭：「娘說的也對……可是，我明明看的很清楚啊，木靈初級二階的技能，我見過若雨使用，一模一樣，不可能是別的。」
「那你除了看到她使用木靈技能，還看到什麼怪異的事情沒有？」見季柔一臉茫然，季夫人繼續提醒道。
「怪異的事情……」季柔沉思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出聲來，「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和若雨一起攻擊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身上突然爆發出一團深綠色的靈力反彈了我們的攻擊，那種靈力的強大程度絕對不可能是初級階段所能發出的！」說到這裡，季柔恍然大悟地看著季夫人：
「娘，你是說那丫頭有可能是別人假扮的？！」
「不管是別人假扮，還是被妖邪附體。」季夫人放下茶碗，冷笑一聲，「以往還需顧念著她是你父親的女兒，如今看來……」
「娘的意思是……」季柔眼睛一亮。
季夫人看了她一眼：「來日方長，等你哥哥明後天回來了，再聽聽他怎麼說。」
「大哥在皇宮裡，哪還記得我們。」季柔俏臉一別，撒嬌似的嗔道。
「怎麼會不記得你們，你哥哥最疼的就是你還有靈兒了。」季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這兩天就別明面上招惹季婉，派個丫鬟去盯著就行了，記得跟靈兒也說一聲」
「娘！」季柔一聽頓時不幹了，「難道我還怕那個臭丫頭？！」
「看看，又來了。就是沉不住氣。」季夫人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你這樣小打小鬧的，什麼時候是個頭？！你哥哥畢竟在宮裡待了不少日子，見識比我們這些女人家要多的多，等他回來，看看他怎麼說，能一次辦完的事兒就一次辦完，知道嗎？」
母女倆對視半晌，季柔露出一絲瞭然的笑容：「娘，柔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