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逐漸清晰的過去
見秋雁逐漸定下神來，談笑塵首先發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你家小姐的？」
「十二年前。」小婢女答道，「秋雁比小姐大三歲，五歲的時候開始跟著小姐的。」
有門！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赫連文軒緊接著開口：「那七年前，你家小姐有沒有去過擎雲山？」
擎雲山？！
秋雁一怔：「沒，沒有吧……七年前小姐才七歲，怎麼會去擎雲山那麼遠的地方……」
何況連小孩子都知道擎雲山充滿兇險。
眼看小婢女想都沒想就滿口否定，葉寒一頭黑線地將赫連文軒拉到一邊，低聲道：「我看你是急昏頭了，這麼問能問出什麼名堂！」
「還是我來問吧。」談笑塵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小婢女繼續問道，「你家小姐七年前有沒有單獨外出過？」
「有。」秋雁點了點頭，「小姐那時候還沒生病，人也伶俐，性子又清冷，經常不跟秋雁打招呼，自己一個人出去。」
「那她七年前也是有靈力的？！」邵子軒眯了眸子，冷不防開口。
「這個……小姐那時候從來沒有在秋雁面前使用過靈力。」小婢女猶豫了一下，斟酌著回答道：
「但是那時候老爺還護著小姐，也經常拿一些武學的書籍給小姐讀，所以秋雁想，那時候的小姐應該是有的。」
有靈力，也曾單獨出去過……
談笑塵眼底掠過一縷深思，又問了下一個問題：「你還記得七年前她有沒有徹夜未歸過？」
畢竟七年的時間說短不短，大多數細枝末節都很容易被遺忘，秋雁這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著眉頭陷入回憶當中。
為了避免她過度緊張，屋內四個男子的表情都看似閑散而不經意，實際上視線卻牢牢鎖定在她的身上。
思考了片刻，秋雁抬頭答道：「有過，不過只有那一次，小姐一個人跑出去，好幾天沒回來，回來以後問她去了哪兒也不說……」
「是什麼時間你還記得嗎？」赫連文軒眼睛一亮，急忙追問。
「記得！正好是小姐生病前的時候。」秋雁很肯定地答道，「因為小姐回來后不到一周就生病了。」
「幾月？」一直儒雅微笑著的談笑塵此刻表情也變得緊繃起來。
儘管目光仍舊保持和緩而不凌厲，但身為蒼焰樓樓主的氣勢已然驚的小婢女不自覺出了一身冷汗。
「三月初……桃花正盛的時候。」秋雁輕聲答道，聲音細如蚊訥，一邊將視線投向葉寒——
畢竟這四個人當中，她只認得葉家大少爺，現在的葉寒在她眼裡，就如同一根可以倚靠的救命稻草。
人總是害怕未知的人或事。
小婢女惶恐的模樣落在葉寒的眼裡，他微微勾起唇角，轉身從桌上取了一盞無人用過的茶，遞到她面前安撫道：「別慌，喝口水。」
又看向另外三人，四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表情同時轉為凝重——
時間對上了！
赫連文軒眼中一片風雨欲來之前的冷凝，俊顏上早已沒有了平日的溫潤：「之後楊若雨有去找你家小姐嗎？」
「有！楊二小姐和我們大小姐關係好，所以經常過來，小姐那次回來之後，她也有來過。」聽到這句話，小婢女頓時忘了害怕，忿忿不平地連連點頭，又接著補充道：
「以前小姐性子伶俐，她還不敢怎樣，可是後來小姐生病之後人又變得木訥，加上四夫人也過世了，她就更變本加厲，小姐身上一點好東西都被她搶光了！」
事情問到這裡，結果已經昭然若揭。
眼看紫衣少年眉宇間一片怒色，葉寒連忙按了按他的肩膀，開口道：「大體上已經清楚了，我先送她回去。」
談笑塵會意地點了點頭。
轉眼包廂內又只剩下了他、赫連文軒和邵子軒三個人。
「怎麼樣？」談笑塵手指搭在桌上有節奏地連連敲擊，率先開口。
赫連文軒冷笑一聲：「哼，偷天換日，膽大妄為！」
竟敢頂替他家妹妹去欺騙他兄弟，在赫連太子眼裡簡直就是罪無可赦。
談笑塵瞥了他一眼，知道這人現在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來了，也不理睬他，又將目光投向面容精緻的妖艷少年。
邵子軒沉思了一下，開口道：「基本可以推斷了，只是有些事情還不甚清楚。」
七年前鳳天雖然才十一歲，卻也已經達到靈力高級水準，因此他能無可厚非地進入擎雲山修鍊。
但季婉那時卻不過七歲，甚至在七年後的現在，他們見到她的時候，她也不過才初級靈力，那麼她又是如何進入擎雲山的？！
即使按鳳天和葉寒所說，她真的天生就不受魔獸主動攻擊——
又為何偏偏是在鳳天受傷之際去了擎雲山？！
又為何在救了鳳天之後僅僅一周，就「生病」失去了靈力和記憶！？
如果單單說是巧合，那也太簡單了。
赫連文軒這時也冷靜下來，摺扇展開掩住半邊面容，眼神同樣陷入深思當中。
短暫的沉寂之後，談笑塵停下了手指敲擊的動作，忽然抬眼道：「文軒，你是一國太子，不要逞一時之氣，有些事留給該做的人去動手。」
赫連文軒知道他言外之意是不讓自己擅自對楊若雨下手，淡淡開口道：「放心吧，我知道這件事輪不到我。」
就算沒有鳳天，還有他家妹妹呢，幾天的相處下來，赫連太子已經確定他家妹妹不是個會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假手於人的主。
談笑塵點了點頭：「那麼，這件事先不要捅出去，我會派人繼續去調查七年前的事情，其他等鳳天從邊關回來再說。」
「我這邊也會派人去調查。」邵子軒也應聲補充道，「四哥你打算怎麼辦？」
赫連文軒略略思考了片刻，答道：「我想回去，問問父皇有關夢姨的事情，也許能查到些什麼也說不定。」
「這樣也行。畢竟她是赤月族的後裔，也許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特殊之處也說不定。」談笑塵開口，「那麼，今天就這麼說了，各自辦事去，先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