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第752章 水落石出
雖然同是殺手，但氣勢上仍舊有著天差地別，於裊又驚又怒，傷口又是劇痛難當——
邵子軒用來削去他耳朵的短刀上灑有特製的藥粉，可以讓疼痛放大百倍，因此儘管只是被削掉了一隻耳朵，但在於裊的感受里，卻不亞於被千刀萬剮一般。
「別，我說！我什麼都說！！」
感覺對方似乎又有下一步動作，於裊頓時雙目圓睜，撕心裂肺似的狂喊起來，也就在這一剎那間，一丸丹藥落入他的口中，緊接著胸口挨了一掌，那藥丸便順著本能的吞咽動作滴溜溜滑了下去。
邵子軒冷笑一聲：「我也沒時間和你耗著，想說假話糊弄我？！你以為就憑你那幾斤幾兩，能瞞得過我？！」
話音落下，於裊的臉色禁不住又白了一層。
正如邵子軒所說的那樣，他原本確實打算半真半假地矇混過關，可顯而易見，他還是輕視了對手！
他已經大概知道邵子軒給他吃下的丹藥是什麼了！
看來只能……
於裊眼裡猛然泛起一層決絕的光來，一連串桀桀怪笑從他的口中溢出：「哼哼，『你太天真了，你是『冥』的少主又能怎樣？！我就是死，你也休想從我嘴裡知道任何東西！！」
彷彿在印證他所說的話一樣，隨著話音，於裊的身體也迅速開始膨脹起來，儼然一副要自爆的架勢——
自盡！
這也是大多數殺手被抓並且發現無法再脫身之後所作的選擇。
他們慣有的職業素養令他們寧可身死，也不願讓敵人從自己嘴裡撬出一絲一毫有用的消息。
可惜，於裊這次對上的人是邵子軒。
「冥」的少主。
即便在殺手的行列中，也能稱得上是閻王一般的存在！
「是么？！」
邵子軒勾了勾唇，似是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接著陡然一掌狠狠按在了於裊的小腹上——
剎那間，一道冰冷的靈力穿透他的衣衫、肌膚，直至丹田深處。
那膨脹的軀體眨眼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被打回了原形。
於裊恍惚明白了什麼，神色中透出無盡的絕望來：「不——」
丹田被廢，求死不能！
前後時間不過三息，他便徹底失去了一切可以依仗的東西，更不要說妖艷的男子在將手掣回之際，還冷冷地開口：「若是讓我發現你想咬舌自盡……我不介意把你的牙一顆一顆地敲下來！」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頃刻寒風四起，澆滅了於裊心中所有的希望。
邵子軒見他一臉頹然地垂下頭去，知曉其心防已破，便立即抓緊時間開始詢問——
「你們運送過去的藥水是做什麼用的？！」
「為了給組織製作『葯人』而用……」
「什麼是葯人？！」
「組織從歸元大陸各地收集來的『實驗體』，泡在藥水里經過改造，就成了『葯人』……」
於裊顯然已經放棄抵抗了，嘴巴一張一合，機械地挨個回答著邵子軒接二連三拋出來的問題。
……
三天之後。
炎陵國國都，葉家大宅。
「你的意思是，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季婉注視著葉寒遞給他的一隻巴掌大的小葫蘆，擱在手心裡翻來覆去地把玩：「而這個是你趕製出來的解藥？！」
葉寒點點頭：「嗯，確實像你說的那樣。藥水里有幾種主要成分，其一是赤心絳珠草，原本作用是強行透支生命，將其轉化為靈力，一般用來製作生息丸……」
生息丸！
季婉眉梢一挑，她知道這種葯，能讓人在絕境中發出最後一擊，基本算是用來同歸於盡的東西。
「……其二是噬魂花，作用是令人失憶，並且配合了碧水蛇的鱗片，同時加以暗示，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人在被觸及封存的記憶時，倍感痛苦。」
葉寒說著話，目光也落在季婉手中的小葫蘆上：「至於解藥，不瞞你說，因為是趕製出來的，所以效果未必能達到預期，如果你不急著拿走的話，再給我兩天時間，我能將這解藥中的糟粕再篩去一成，讓它的藥效更上一層樓。」
「可以！」
季婉二話沒說就將小葫蘆拋了回去：「方便的話幫忙多做一點吧，我看那『黑雲』組織當中應該不止梁一一這一個人，咱們要干就干票大的——」
說話間她忍不住揚起一抹冷笑：「毀了他們的心血好了，正好他們和子軒的組織也是對頭！」
……
又過了兩天，葉寒如約將制好的解藥交給季婉：「這是濃縮后的，每人只需一滴，以十倍清水稀釋后飲用，藥效發作時，會非常痛苦，痛苦時間不定，約在一到三個時辰之間，一旦熬過去，就會恢復原有的記憶，當然靈力也會消失。」
「謝了！」
季婉滿意地點點頭，又禁不住戲謔了一句：「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不過你放心，二姐那邊我已經說過了，只要你不管著她太厲害，她就不會再要求一個人單獨住一間屋子了。」
葉寒聞言，慵懶的桃花眼挑出淡淡笑意：「我知道，我會注意的，你要不要再留下來幾日？！有你陪著，阿雁也高興。」
「不了，子軒那邊應該還在等著我！」
季婉擺了擺手，取出返回捲軸撕碎離開。
……
另一邊，西狄國都城。
邵子軒帶著小綠回到湛玉樓，剛剛踏入包間門時，恰好看到季婉從一片銀色光幕中現出身形——
「艾瑪這時間也真夠巧的！」
季婉感嘆了一聲，而後將她從葉寒這邊得到的結論複述了一遍，並將解藥遞過去，繼而問道：「你那邊調查的呢？！是什麼情況？！」
「和三哥說的基本一致。」
邵子軒拔了解藥的蓋子，湊上去聞了聞，情不自禁地皺了下眉，再重新蓋好，接著又抬眼道：「目前『黑雲』培養出來的『葯人』一共有兩百六十人，另外還有近五百人的原有成員泡過另一種藥水后，在不影響記憶的情況下，實力同樣得到極大提升。」
「另一種藥水么……」
大概是略去了噬魂花和碧水蛇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