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第817章 豁然開朗
赫連文軒和葉寒聞言，也都關切地看了過來，坐在葉寒身邊的赫連雁也眼巴巴地看著季婉，滿臉都是希望她多留一段時間的神情。
「……」
季婉不由自主地眯了下眸子，隨即若無其事地答道：「不知道，也許很快就走，也許還要一段時間吧。」
她離天級，僅有一步之遙！
只要跨過了那道坎，她就會啟程離開歸元大陸——
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發自內心必須去做的事情。
是的，她一定要離開！
季婉在心底一字一句地說著，像是在告誡自己一樣，手掌不自覺地捏緊了，慢慢的，又一點一點鬆開——
這一走，再想回來，便是遙遙無期，甚至更大的可能是，她將永遠也無法回到這片土地上！
對於無法修鍊到天級的人來說，她這一去，就意味著永別！
天級，那是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哪怕對於葉寒他們這樣的天之驕子來說，要到達那個層次，也僅僅只有極小的可能。
更何況人類一旦把靈力修鍊到天級，就必須選擇前往神域或是魔界，但是歸元大陸上，還有他們所摯愛的家人……
「妹妹！」
聽到喊聲，季婉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只見赫連文軒正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不覺眨了眨眸子，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赫連文軒頓了頓，神情中不覺流露出幾分憐愛，到底是兄妹連心，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鳳天之外還有誰最能理解季婉的話，那就非赫連文軒莫屬了——
從他知道季婉就是他尋覓多年的妹妹開始，就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失而復得的寶貝妹妹。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妹妹成長的速度，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從靈力初級，再到中級、高級……最後直到皇級，站在了強者如林的巔峰，前後僅僅才四年時間。
四年，不過一晃而過。
她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而他甚至連和她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多久。
她的身邊，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他知道，他家的寶貝妹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男人；他也知道，他家的寶貝妹妹會為了那個男人，選擇永遠離開他。
但是他能阻止么？！
不能！
除去那個男人是他曾經歃血為盟的結義兄弟之外，更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寶貝妹妹！他不願意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失望——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傾全力支持！
抬手輕輕摸了摸少女的頭頂，赫連文軒微微一笑，溫潤如玉：「……不管你怎麼想的，哥都站在你這一邊！」
季婉怔了怔，看著赫連文軒溫柔的神色，眼底忽然有種濕潤的感覺。
這是家人啊……
和她有著血脈至親的家人……
搭在她頭頂的大手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魔力，隨著輕輕摩挲的動作，一點一滴，悄然撫平了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不安——
那些她甚至都不敢正視的不安！
半年多的時光！
當她從談笑塵口中得知鳳天的決斷之後，又過了這麼長時間。
雖然她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前往魔界，雖然她決心一定要重新回到她家帝君大人身邊，但她也知道，在這些決意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不安，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安也在不知不覺中，與日俱增——
她怕他為了保住她的生命，不惜拒絕與她見面；她怕自己這樣的選擇，最終會是一個錯誤……
她對自己的決意感到不安，感到猶豫不決。
只是她將這不安壓抑在心底，拒絕去正視它，偽裝成表面一片堅定。
然而，即便她再不願去想它，再不願去面對它，這種不安也依舊存在她的心底，更成為她突破桎梏的絆腳石！
心，是不容欺騙的。
在這一刻之前，她的心始終無法坦誠地面對，也正因為如此，她才久久無法通過皇級和天級之間的那一道門檻。
但是就在剛剛，赫連文軒簡單的幾個字，讓她的心境在一剎那豁然開朗。
是啊，她怕什麼呢？！
她有最親的人做她堅實的後盾！那麼她只要遵從本心，做自己就好！
她要前往魔界，到她所愛的人身邊，就這麼簡單！
就在她的心明悟的一剎那，她忽然感到丹田內靈力涌動起來，腦海中驟然響起守護五靈齊齊的驚呼：「主人！你要突破了！！」
桌邊圍坐的幾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只見四色靈力緩緩自少女周身交織浮現出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道虛影先後出現在她的身後，分據四方。
邵子軒不由自主地瞠大了雙眸：「這該不會是，要突破了吧？！我記得二嫂已經是皇級巔峰了，那現在豈不是……」
天級？！
這也太誇張了吧，才十九歲就突破天級境界？！
尼瑪二哥和二嫂果然不愧是絕配！放眼整個歸元大陸，縱觀上下歷史萬年，估計都找不出第三個像他們倆這樣妖孽的！
赫連文軒也放開了手，神色溫潤地注視著季婉的變化，赫連雁趁機輕手輕腳地將小驚羽給抱了回來，這回小傢伙大概知道季婉正在度過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乖乖的一沒哭二沒鬧，只瞪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季婉。
少女看著小傢伙被抱走，抬手在自己周圍迅速布下數個防禦結界。
確切的說，是對外的反向防禦結界，一層套上一層。
她不知道自己晉級的靈力對周圍的衝擊有多強，但可以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到的。
像她家帝君大人，可以不需要加渚結界，那是因為他對靈力的控制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而她雖然自詡對靈力的控制也不差，但也還是不敢太過託大——
這間屋子裡所坐的，都是對她而言無比重要的人！
所以她只能選擇用防禦的陣法結界把自己隔離開來，丹田中的靈力正不斷翻湧著，以無法控制的速度快速在經脈中流走，就好像要把她的經脈撐爆一樣，讓她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