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第827章 想要什麼
……
雖然雲王府里到處都布滿了眼線,但到底沒有明令禁止她在王府行動。
再加上雲王爺在表面上也讓她不要拘束,所以季婉更是樂的配合,等到天亮之後,就裝作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監視一樣,大大方方在府里閑逛起來。
王府也不算太大,半天的時間下來,她基本上就弄清了府中各處的布局,臨近午時,季婉來到最後一進院子附近。
隱約有吵嚷聲從裡面傳出來。
季婉不覺淺淺皺了下眉,抬頭打量著眼前的院子。
這裡是雲王爺那位未育的顏側妃,還有表小姐顏清鈺所住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能生養所以無法母憑子貴的原因,這間院子相比其他地方,要顯得寒酸不少。
雖然外表上並不太顯眼,但季婉視力和觀察力都屬於頂尖存在,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院子里凸出的屋頂材質都與別處不同,明顯要差上一個檔次——
到底是寄人籬下無權無勢,估計這位表小姐在雲王府的地位,和她當年在季家也差不多!
或許是因為有些同病相憐的情緒作祟,季婉沒有像之前去別的院子那樣繞個兩圈就離開,而是信步走了過去。
院門虛掩著,季婉抬手一推,兩扇門就洞開了,裡面吵嚷的聲音瞬間就清晰起來。
「顏清鈺,本郡主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個表小姐的名頭,就真是雲王府的主子了!你不過就是個寄住在這裡的賤婢而已,最好乖乖把嘴巴封好,若是讓本郡主知道有什麼不該傳的東西傳出去,你就等著去死吧!」
說話的正是天河郡主,季婉眼角不覺跳了一下,心裡尋思著這雲王府也有好幾位小姐,怎麼偏偏就能遇上她呢?!
難道因為她有個郡主的封號加成?!
季婉被自己突然湧上來的想法給雷到了,正要走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另一個女聲傳了過來。
「郡主莫要生氣,妾身一定好好管教清鈺,絕對不會給郡主添麻煩。」
說話間又是「啪」的一聲,估摸是那位表小姐被人打了一巴掌,緊接著那女聲便拔高了音調:「清鈺!還不快點向郡主道歉!」
雖說是側妃,但聽這諂媚的口氣就能知道,這位顏側妃在雲王府的地位也一樣不高,都是看人臉色過活的。
季婉走進去就看見顏清鈺跪在地上,垂著頭一動不動,旁邊是天河郡主、顏側妃和一眾侍女,不由輕笑一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這是在三堂會審么?!」
話音像是投入湖中的一顆石子,激起圈圈漣漪。
天河郡主原本背對著她的,聞言身形一震,猛地回過頭來,就看見一襲裊裊婷婷的身影站在樹下,淺笑嫣然,眼角眉梢都是點點風情,美的就如一幅稀世畫卷一般——
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天河郡主心中禁不住咯噔了一下,但也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定了定神,隨即就熱情地迎了上去:「帝后怎麼到這裡來了?!快到午膳時間了,還是趕緊去餐廳吧,這裡不適合帝後過來!」
說著天河郡主就欲挽上季婉的胳膊,只是後者卻輕輕一個旋身,不動聲色地把手臂抽了出來。
天河郡主一愣,眼底頓時染上了幾分怒氣,卻被她又強行給壓抑了下去,笑盈盈開口:「帝后是不是不喜歡被人碰觸?!昨日.父王派去伺候帝后的幾個婢子也被帝后給遣回來了!」
季婉當然知道天河郡主這是在自找台階下,而她現在畢竟還不能太過翻臉,所以也就點了下頭,順水推舟地「嗯」了一聲,一邊回憶著天河郡主方才見到她時所說第一句話時的語氣——
儘管很淡,卻還是能感覺出有種老鼠見到乳酪一般的激動在裡面,就好像她身上有什麼是天河郡主想要得到的一樣。
如果是一般的激動也就算了,她可以當她是有所求,可關鍵是,天河郡主並沒有要表達出來的意思,並且那激動當中似乎隱隱還包含了一絲歹意。
季婉:「……」
所以說這位郡主到底是想從她這裡拿到什麼呢?!
獅虎獸的靈修那是不可能了!
沒道理過了一晚上,天河郡主就對已經放棄了的東西又提起了欲.望。
而且現在她這個「帝后」的身份也擺在這裡,光從荒原上安護衛長突然改變的態度,以及她來雲王府之後所受的待遇,就可以肯定這個身份地位不一般。
這位郡主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會做賠本買賣的人,不至於還為了一顆靈修再同她翻臉。
除非……
除非天河郡主從她這裡所得到東西的價值,遠遠超過其要付出的代價……
她一個下界來的,身上應該沒有什麼值得天河郡主看得上眼的東西……難道說這位天河郡主想要通過她從帝君那裡得到什麼?!
季婉不自覺地半眯了眸子,目光似不經意地落到了顏清鈺身上,心思倏爾一動——
剛剛天河郡主似乎是在威脅顏清鈺要保密什麼?!
她忽然有了主意。
唇邊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收回視線看向天河郡主:「不是說要去餐廳用膳了么,怎麼還不走?!」
她的個頭在女子當中算是顯高的,此刻輕飄飄斜睨過來一眼,儘管和顏悅色,但還是有種高高在上地位懸殊的即視感——
明明只是個下界來的臭丫頭!
天河郡主看著季婉返身的背影一時禁不住又起了幾分怨氣,只是這怨氣很快就被她自己壓了下去,眼底反而升騰起算計的冷光,數秒后,這點冷光也消散在眼中,轉而笑臉盈盈地跟了上去。
顏側妃目送著兩人離開,這才沒好氣地踢了外甥女一腳:「還跪著幹什麼,還不滾回屋去?!等著我請你起來么,都是你這個小災星,當初怎麼沒跟著你爹娘一起去死!」
顏清鈺垂著眸子,睫毛蓋下來掩去了眼底的情緒,任憑那一腳結結實實踏在自己肩膀上,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向自己的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