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男人——也就是蕭鶴年猛地回過神來。


  魏雲卿已經死了，這農女不可能是她。


  他恍然鬆開手。


  但是方才那一驚一乍已經嚇到了趙丫頭。


  她頓時小臉一皺，哭喊道：“糖葫蘆凶我！”


  趙墨陽連忙去哄，兩兄妹鬧起來吵到了趙桂玲。


  “兒子，你和丫頭吵什麽呢？”


  “沒事沒事，我……”


  “阿娘——”趙丫頭連忙推門跑出去，“兄長說有糖葫蘆，但是我現在也沒吃到。”


  蕭鶴年從腰帶裏取出一錠銀子給趙丫頭，說：“這個給你買糖葫蘆。”


  給這錢，其一，他的確要在這裏養傷，其二，是這個農女和魏雲卿長得如此像，他有了一點私心。


  趙桂玲見到陌生黑袍人手裏有一把劍，嚇得臉色蒼白。


  趙墨陽連忙拉過母親，二人走到邊上絮絮叨叨起來。


  唯有趙丫頭拿到錢一臉歡喜，她揚起髒兮兮的小臉感謝道：“謝謝糖葫蘆！”


  蕭鶴年一默：“我叫蕭鶴年。”


  “我知道了，糖葫蘆。”


  蕭鶴年目光微沉，最終什麽也沒說。


  這樣也好，他的名字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過了一會兒，蕭鶴年對趙墨陽說：“這段時間我在你這裏療傷，不可將此事傳出去。”


  “我省的，大人。”


  趙墨陽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蕭鶴年。


  趙桂玲就把她的房間讓給兒子，自己跑去和趙丫頭住一屋。


  次日，趙墨陽去縣裏買了糖葫蘆和傷藥，藥錢是蕭鶴年自己出的。


  趙丫頭在山上瘋玩回來，就去洗臉了。


  被擦幹的臉露在外麵，蕭鶴年拿藥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昨晚許是火燭不夠亮，再加上趙丫頭臉上全是泥灰，看不真切。


  如今一見，趙丫頭何止是長得像。


  她和魏雲卿就是長得一模一樣！

  蕭鶴年再想起魏雲卿曾經也瘋傻過，心裏猛地一跳，一絲暗藏的期盼慢慢開始啃食他的欲望。


  趙丫頭舔著糖葫蘆看向蕭鶴年，她突然問道：“糖葫蘆也要吃糖葫蘆嗎？”


  蕭鶴年一愣，被她的話繞了一圈。


  “糖葫蘆是指我？”他問。


  “嗯呐。”趙丫頭應道。


  忽然，蕭鶴年想起了小時候。


  宮中長公主矜貴，蕭鶴年再給太子做陪讀的時候見過。


  第一次見到魏雲卿的時候，她指著他說：“這個小先生是誰啊？”


  蕭鶴年長得又嫩又白，做起事來板板正正，就像教書先生一樣。


  在沒人的地方，魏雲卿就會叫他小先生。


  往事回憶，甜中帶著苦澀。


  蕭鶴年看道紅色糖塊黏在趙丫頭的嘴邊，好似那吐出的鮮血，都帶著溫度。


  他別開眼，不敢再看。


  這兩年來，他第一次壓下了自己的脾氣，默認了這個稱呼。


  “丫頭，過來幫忙！”趙桂玲喊了一聲，把一籮筐果子給她，“來，把這個送給隔壁家去，和他們換點雞蛋回來。”


  這活趙丫頭熟悉，她二話不說的去了。


  蕭鶴年坐在門邊看著她走遠，就算她身影消失，也沒有動彈。


  突然，趙丫頭從隔壁院跑了出來，臉上帶了驚慌。


  蕭鶴年微蹙眉，站直了身子看去。


  隻聽她大喊道：“阿娘——癩子回來了！癩子回來了！”


  趙桂玲手中籮筐掉在了地上。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一個長相怪異的男人從屋裏追了出來。


  “你這個臭婆娘躲什麽？！”


  趙桂玲連忙把女兒護在身後，怒氣衝衝道：“你這個無賴想做什麽？”


  那癩子理所當然地斥道：“她又不是你女兒！你這麽護著幹嘛？”


  “隻要能給你兒子生娃，給我玩玩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