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跟他回家,回他們兩個人的家
第98章 跟他回家,回他們兩個人的家
“雖然之前很不喜歡,和別人共用一個稱呼,
不過,從今天開始,從你告訴我,隻把那個姓顧的家夥當哥哥開始,已經無所謂了,”
如果說,每次,顧長生喊葉小落‘落落’的時候,透露出的,是長達十二年,愈發深沉的惦念,
那麽,當這個熟悉的稱呼,從身後這個男人口中喚出時,被他緊緊抱著的少女,心髒卻是猛地一顫。
他低沉的聲色,是那麽旖旎繾綣,
似是透著無盡的柔意,可又和這個男人,往日裏,給所有人的印象截然不同,反差感極其強烈。
有些不敢置信,可這樣罕見溫柔的厲霆坤,就是很鮮明的,出現在了她的視野範圍內。
而同時,能感覺到,原先已經沉到穀底的心情,在男人說完這些話後,奇跡般好轉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很詫異的驚覺,
這個叫厲霆坤的男人,好像,不止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也在一個,她怎麽都想不到的地方,悄然,占據了一大片的領地。
一切不好低落的心緒,完全可以因為這個男人的幾句話,而恢複如常,
甚至,還隱約閃爍著,一抹連她自己都無法忽視,難以置信的欣喜……這個男人說的,可以解釋的意思,是不是就等於在告訴她,他昨晚,他對她,並不像薑紫月說的那樣,隻是為了生個孩子?
隻是,不等被禁錮在懷的少女,掙開男人的束縛,鼓足了勇氣,試圖把心中攢著的糾結問出口,
陡然間,她就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別過臉,看向從一開始,便極其親密的,將下顎枕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眼底閃著萬般震驚的眸光,下意識就反問道,“厲霆坤,你怎麽知道,我把二哥當哥哥……”
“你……看到那幅畫後麵的字了?”
那幾行,她不知道猶豫了多久,終於下定決心寫的字。
那些,她也不知道,寫完後,有生之年,會不會被某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看到的……心裏話。
可讓她怎麽都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不僅看了,而且還是在她,把畫交給他沒多久之後的當天,就看到的……“嗯,每個字,每句話,都看到了,”如果說之前,厲霆坤看著少女的身影,逐漸從自己眼前離開,心是猛地往下沉的,
那麽,當他切切實實,總算把這丫頭,牢牢抱緊在自己懷裏後,原先波瀾起伏的心境,似乎,也因此多了一股安定的力量。
不僅強大到,讓他原先退散幹淨的理智重新回歸,
也讓向來淡漠冷酷示人的男人,再次清楚的意識到,懷裏這個丫頭,對他而言,到底有多麽重要。
好似,擁有了她,比坐擁價值千億的商業帝國,還要滿足數百倍……
“先回家,回家以後,想聽你親口,把那幾句話,再說一遍。”
“嗯,你要的解釋,我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你聽,”
雖說有了這丫頭的那幾行字,再加上,今天在葉媽媽病房,親眼確定的一幕幕,厲霆坤已經能夠肯定,在葉小落的心裏,那個陰魂不散的顧長生,充其量,就是個小時候相依為命,關係很好的哥哥。做他的對手?完全不夠格。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某人還是一個不注意,就把醋缸子給打翻了。
嗅到很明顯醋味的少女,神色微微一怔。
她捕捉到的關鍵詞,是男人話音中,那個很陌生的‘家’字。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在葉媽媽出現的那天,曾經以為,她也會像其他小孩子一樣,有個溫暖的家,
而事實是,在葉媽媽沒出事前,她確實能夠感覺到葉家給她帶來的溫暖。
直到……葉媽媽出事,曾經和善的養父,領著別的女人和孩子進門,
直到養父葉浩明,為了錢,把她迷暈,賣了出去,家這個字,對葉小落而言,忽然就變得極其陌生了。
直到……麵前這個男人,再次提及……
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一輛高級轎車,就在厲霆坤的示意下,迅速停靠在了馬路的一側。
車門打開,男人抱起怔住的少女,吩咐司機,直接把車開到海島附近的港口。
溫暖如春,很舒適的車廂裏,也是這時候,葉小落恍然意識到,原來,在厲霆坤看來,他的家,是海島那邊的海景別墅。
而讓少女心口,再次產生劇烈震蕩的,則是車廂裏,很自然而然,俯身過來,幫她係安全帶的男人,淡淡說出口的一句話,
“那裏,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了,”
“以前,我和我母親在那邊住過一陣子,”
“原本那天你要是沒有走,把畫畫好,交給管家,我就會回來,帶你去看她的,”
“……”他們,兩個人的家嗎?
緩緩發動,朝著海島的方向,即將疾馳離去的高級轎車裏,少女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此刻,灌滿胸腔的那種感覺了。
有驚訝,
驚訝於,這個如此矜貴的男人,竟然真的如之前在葉媽媽病房裏說的那樣,把她當厲太太,還說,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家,
還有一個,早已模模糊糊感覺到,但直到此刻,才終於敢確定的事實
———她和厲霆坤之間,再也,不是履行合約,毫無其他瓜葛的關係了,
甚至,現在的她,已經不用聽這個男人的解釋,就可以判定,先前薑紫月說的那番話,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這個男人對她,好像,真的不止是為了生個孩子,好繼承遺產了那麽簡單……他和她……
汽車發動的時候,少女下意識,輕輕搖了搖頭腦袋。
她忽然發現,自己不怎麽敢,繼續試想下去了。
很怕,最後得出的那個答案,是她不能夠承受的起的。
寂靜的車廂裏,倚在少女身側的男人,不是沒注意到,女孩兒巴掌大的臉蛋上,遍布著的糾結和猶豫。
他沒有說話。
隻在悄然之中,淡淡掀動翻滾著濃墨的眼眸,
然後輕描淡寫的抬手,握住了身側的丫頭,因為心緒有些慌亂,而微微發顫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