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別有洞天
洞中無日月,倏忽之間數天就已過去。
石羽已經完全把那隻五階嗜血青蝠煉化吸收完畢,內力修為也穩固在了混元訣第二層初期圓滿的境界,隱隱有了突破中階的跡象。隨著實力暴增,石羽對於自己爬出洞頂,逃出生天的意願更加強烈了。
說干就干,石羽飛身躍起,直接就貼在了十多米高的洞口崖壁上,隨著功力增長,在這還算光滑的岩壁上攀沿而上,倒也並不是十分艱難。這次,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石羽就已經向上攀登了將近六十米的距離,他在心中暗喜,如果一直如此,他在天黑前要攀上洞頂,並沒有多大問題。
他扒住兩個透光的小洞口,調息了一會兒,又開始繼續向上攀登。
不過,在下一刻,頭頂一股大力湧來,他猝不及防,身體再次急速跌落。
砰!
噗!
石羽仰面朝天,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噴出。
正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他好久都沒有再體味到這種整個身體都快要摔散架的感覺了,五臟六腑似乎都受到震蕩,而且還受創頗重。
下一刻,二百五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眼前,兩隻眼睛發出紅光,來回檢視著氣息萎靡的石羽身體重要部位。
「這山洞應該是一個半自然形成的風陣,洞口正處於旋風的中心位置,越往上所受到的大氣壓力就會越大。如果在洞口附近,以你的受力面積,加在你身體上的壓力應該在45噸左右,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萬鈞之力。你想要從那離開這裡,四肢力量至少要達到50噸以上。」二百五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洞口,也不顧石羽的傷勢,語氣平淡地說道。
「萬鈞之力?!也只有到武宗才能有如此實力,我豈不是要老死在這裡?」聽了二百五的話,石羽簡直都要絕望了。
「這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這崖壁似乎無法承受這麼大的力量。」二百五說道。
「這回真死定了。」石羽真感覺自己有些氣息奄奄了,「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個結果?」
「嗯,這很容易就能計算出來。」二百五確實很老實。
「那你還看著我天天往上爬?」
「我沒讓你爬呀,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也沒有問過。」
「你……很好!」石羽生生把一口湧出來的鮮血又咽回了肚子里,乾脆不再搭理二百五,閉目開始獨自療傷。他怕再聊一會兒,真的會再被氣得吐幾口血出來。
二百五倒也不再打攪他,身形一晃,又憑空消失。
石羽這回倒真的傷得很重,足足躺了兩天時間,才能夠勉強活動。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洞口,這回算是心灰意懶,絕望至極。其後幾天,百無聊賴,偶爾打坐一會兒,旋即想到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攀出洞口,反正早晚都是一死,練不練功也毫無關係,也立刻放棄。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卻被迫困死在洞底,也覺得十分可笑。
此時正值酷夏,但在這洞底,卻依然會感覺到陣陣陰寒之意,這讓他在睡覺時,體內混元功會自動運轉,以抵擋寒氣,倒也沒有落下修為,體內的傷勢也逐漸痊癒。
如此又過了五、六多日,從洞頂又掉落了一頭妖獸進來,這回卻是一隻三階的白頭妖雕,體型倒是不小,足有三米來長。石羽倒是大喜,雖然這三階妖獸對於自己元力增長作用並不是特別大,但整天在洞底呆坐等死,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慾,終究還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咦,這是怎麼回事?」
石羽抽出短刀,正準備肢解摔在岩壁邊上那隻血肉模糊的白頭妖雕,卻發現從那妖雕身上流出的鮮血正在慢慢滲入到岩壁之中。仔細看上去,岩壁上有一道很不明顯的細縫,那妖獸血液正是從這裡滲入到崖壁之中。
「這裂縫是直線,十分整齊,似乎是人為的結果。」石羽心中一動,用短刀仔細沿著裂縫一點點刮開,小半座拱型的石門樣子漸漸顯露出來,其下部似乎都被厚厚的灰骨掩埋了起來。石羽本已經完全絕望,但有一線生機,自是不會放過。於是揮舞短刀,開始清理挖掘起下面的碎骨和灰土來,連那白頭妖雕自也顧不上了。
這洞底也不知有多厚幾百數千年積下的白骨和灰塵,但並不難挖掘,石羽手腳並用,只過了一個多時辰,一個一米多寬,大約兩米來深的石門就完全出現在他面前,再往下挖,又已經是堅硬的岩石。
「這石門究竟如何打開?」石羽用力推了幾下,石門紋絲不動,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轟開它!」二百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的骨堆上,「這石門應該是由里向外打開,你想進去,只能破門而入。」
石羽扭頭看到二百五一點沒有驚訝之色,於是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有一座石門?」
「嗯,你剛落到洞底時就應該發現這裡有個通道,雖然我現在的探測能力只能穿透50米厚的岩石。」二百五回答道,「這道石門的厚度是65公分,裡面應該是一條向下的通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石羽怒了,兩眼瞪著二百五。
「你也沒有問過啊。」二百五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石羽張了張嘴,狠狠咽了幾大口唾沫,這才強忍住了要罵人的衝動,算了,誰知道二百五他媽是誰?萬一是充氣娃娃呢,哈哈!
「應該怎麼轟開它呢?」他終於學會了不恥下問。
「那是你的問題。」二百五說道,「比如拳頭,碎石掌之類的……」
「好吧,好吧。」石羽強忍著要再次吐血的衝動,最終無奈地說道,他算是拿二百五沒有一點辦法。
砰!砰砰!
他只能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到石門上,拳掌並用,那石門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道淺痕,碎石飛濺,這石質倒也不算是特別堅硬。
砰砰砰砰……
強烈的求生動力讓石羽看起來猶如一台小型的鑿岩機,充滿了幹勁,山洞內不斷地響起劇烈的撞擊聲。大約一個時辰過後,石門被破開一道僅容一人鑽過的圓洞,他大喜之下,也不顧這石門後有無危險,隨即迫不急待地鑽進了那門后的山洞之中。
站到石門裡面,光線甚為暗淡,但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山洞向下延伸下去,這岩洞內石壁甚為光滑,顯然是人工開鑿而成。向里又走了十餘步,洞中已無絲毫光亮,他雙手伸出,小心扶住兩側岩壁,每一步跨出時都先行試過虛實,才敢落腳。但覺腳下平整,似走在一階階石梯上一般。只不過這通道一直向下,顯然是越走越低。
如此摸黑走了大約一百五十多階台階,眼前驀地出現了一絲絲暗淡的光亮。石羽加快腳步,又行了大約十幾米,眼前出現一道虛掩的石門,那柔和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已然可以看清門外的情景。
石羽伸手推開石門,本以為要花很大力氣,不料這石門十分輕巧,輕輕推動,即自動打開來。眼著頓覺開朗,只見門后是一間大約五十平米左右的石室,石室頂上四周,鑲嵌著十多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把室內照得十分明亮。這石室內四周石壁光滑如鏡,石室中央有張石几,上面擺了兩副棋罐,石几上刻有十九路棋盤,棋盤上布置有百餘枚棋子,似乎是一局未盡之局。
除此之外,室內別無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