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一次煉丹
鏘！
兩柄木刀相交，卻發出金鐵撞擊般的聲音。
石羽心中一喜，只覺小腿一陣巨痛，又被二百五打翻在地。
「你領悟到了么？」
「只有一點點。」石羽點了點頭，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道殘影，又與二百五戰成了一團，鏘！鏘鏘！鏘鏘鏘……
眨眼之間，兩柄木劍已經連續碰撞了幾十下。
然後，石羽再次被打翻在地。
「反應速度百分之一秒，你現在算是通過了入門的基礎武技訓練，可以學習使用元素之力的武技了。」
聽到這句話，石羽頓時內牛滿面。
五個月，相當於在外界整整六年，每晚在試煉空間里單調而且枯燥的基礎武技訓練，終於算是結束了。
不論是拳法、掌法，還是腿法、身法、刀法，石羽最終領悟到的只有一招，力量和速度的結果如果達到極致，就會出現產生「殘影」，感覺在那一剎那，時間和空間似乎都會發生一絲的扭曲。
不過，法則之力是如此高深，能夠觸碰到一點，都是絕大多數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
「我還要提醒你，無論使用何種元素的技能，只有當領悟到『神之一手』，你才能算是真正掌握了某種元素的本源力量。」二百五說道，「基礎武技的練習仍然不能停止，只有你每一下出手時都能做到『殘影』，才能算是真正感悟到了最基本的法則之力。」
二百五的這一番話，頓時讓石羽感到不寒而慄。
長路漫漫，何處是天涯？
這次二百五倒是破例把石羽送到了試煉空間的光門之外。
「這裡是可以開闢出來的。」二百五指著光門之外無邊無際的黑暗說道。
「開闢？怎麼開闢？」
「使用你所領悟到的神之一手，向它發出攻擊。」
石羽走到那黑暗的邊緣，一拳打了出去，拳頭突然消失，再憑空出現。
在拳鋒出現之處，那無邊的黑暗果然崩塌了拳頭大小的一塊，就好象被螢火點亮。
石羽頓時來了精神，呯呯呯呯！對著那無邊的黑暗就修鍊起來。他現在對「殘影」的領悟並不完善，每十拳里也就有兩、三拳能擊出「殘影」的效果，饒是如此，不一會兒功夫，那光門外似乎無形無質的黑暗，還是被他硬生生開闢出來了一個一人多高的一塊來，那黑暗之中就好象被挖出了一個很淺的山洞。
不得不說，經過改造后的石羽體質確實強悍，大約兩個時辰后，他才拖著被汗水濕透的疲憊身軀從試煉空間里出來。
試煉空間里什麼都好，能夠從外界吸納天地元氣，但可能是它本身是位於石羽識海里的緣故，就是無法在裡面恢復精神力。每當石羽的精神力被消耗一空，感覺神識特別疲憊時，只能回到外界來恢復。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石羽恐怕會一直呆在其中閉關修鍊了。
望月軒附屬的洞府不大，只有兩間石室，一間是修鍊用的房間，另一小間作為休息之用。在洞頂部有幾個採光的側口，白天會有柔和的光線從那裡散發出來。
一個是作息修行之地，另外一個被石門封死，孟浩踏入洞府時，青石門緩緩閉合，直至砰的一聲完全關閉后，白色玉簡飛來，落入孟浩手中，與此同時在這洞府頂端，有柔和光芒從岩壁散出。
在洞府內部，布置有一個聚靈陣，當洞府的石門關閉后，這聚靈陣就會自動啟動，使得這山洞內的元力逐漸匯聚，能夠達到外面的三倍左右。
石羽在洞府內盤膝打坐了兩個時辰后，雙目睜開，再次變得熠熠有神，精神和元力已經全部恢復。
他右手輕撫著左手無名指上所戴段無崖送給他的儲物戒，將心神探入其中，隨著一陣淡青色的光芒在戒指表面上涌動，一尊半人多高，做工精美的青玉色丹爐，則憑空出現在山洞正中。
「嘿嘿，老傢伙，你以為離了張屠夫，我還就不吃豬肉了嗎？」石羽在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微笑。
他心念一動，青火老怪的身形隨之出現在洞府之內。
絕大多數的魂體都怕接觸火焰，所以青火老怪空有一身煉丹的本領，卻也無從施展。但站在一旁指點一下石羽，還是綽綽有餘。
「你準備煉製幾品的靈藥？」青火老怪問道。
「還是從一品開始吧，品階高了的話萬一煉製失敗，那損失想想就讓人肉疼。」石羽想了想說道，財迷本色不改。
「也好，從最基本的做起，先把基礎夯實。」青火老怪點了點頭，「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煉製三品丹藥問題不大。」
「看到我那兩個徒弟了么，天賦還算不錯，就是身子骨差點，嗯，就從『洗骨丹』先開始吧。」石羽說道，銀風、赤月兩名道僮雖說是段無崖挑選指派來的，但現在是他的親隨，而且還是掛在他名下的記名弟子，石羽也不能不關照一下。石羽把神識探到儲物戒內，不一會兒，十來株藥草就被擺到了洞府內的石案上。
「三株洗骨草，五株白芨花，一株龍骨草，一枚一階的木系獸丹，兩滴石鐘乳。嗯不錯，這些藥材的年份即足，保存也很完善。」青火老怪說道，「你加那株三葉養魂草幹什麼？」
「我在《百草錄》里無意看到的一個驗方，在鍛骨時正好能增進靈力。這『洗骨丹』丹方中所用都為土木兩種屬性藥材，這三葉養魂草從木水屬性，與之並無衝突。」
「嘿嘿，小子，這石鐘乳可是純粹的土屬性材料，要讓三葉養魂草中的水屬性融入，恐怕難度會增加數倍，這樣煉製出來的『洗骨丹』已屬二階靈藥了。」
「二階就二階，誰還怕誰？」石羽滿不在乎地走到了丹爐之前，將左手按在了丹爐之上，靈力湧出，先仔細地檢視著丹爐內部的構造。這丹爐內部就猶如人體經絡，非常複雜，一階的丹爐只有一條元力通道和火口，其後每提升一階，通道和火口數量翻倍，操控難度也增加一倍。據說九階的天級丹爐擁有512條元力運行通道和火口，其操控難度可想而知。
這青玉爐擁有十六道元力運行線路和十六個出火口，以石羽目前的水平，還算能夠比較自如地進行操控。
「喂，老傢伙，為什麼煉丹要使用丹爐？」石羽回過頭看向青火老怪，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些不務正業？」青火老怪看了石羽一眼，「其實也不一定，大部分高手都能做到凝氣化爐，即便在沒有丹爐的情況下也能夠煉製丹藥。不過，這丹爐中火力經過了細緻的分化，操控起來更容易一些罷了，這丹爐內部為圓形，對於保持火力、溫度和靈力都有很大的作用，而且還有一定的增幅。所以說對於控制力較低的人而言，這丹爐是必不可少的。」
石羽左手一揮，一層淡黃的土性能元力湧出，在他靈力的控制下，在空中凝成了個石臼模樣，「是不是這樣？」他轉頭問青火老怪道。
「你就玩吧。」青火老怪眼角抽了抽，石羽自吸收煉化了那優曇花所散發出來的魂力后，靈力已經晉階到了五階，相當於武英級別的水平，想做到凝元化形並不算難，只不過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點。
「因為好玩才玩。」石羽笑了笑，隨手抓起三株洗骨草扔進那由元力凝聚出的葯臼里，靈力涌動，又將元力凝聚成一柄葯杵模樣，那元力所化葯杵不停搗下，不一會兒功夫，三株洗骨草就化作了一團乳黃色糊狀的葯泥。
實際上這凌空操作和在丹爐中操作的手法步驟幾乎一樣，只不過難度大了許多而已。
不多時，那白芨花、龍骨草和三葉養魂草也都化作了一團團糊狀之物在半空中懸浮著。
「把左手放在丹爐上，將木火兩種屬性元力灌注其中。」青火老怪在一旁指點道，以石羽現在的水平，其後的操作步驟不藉助丹爐肯定無法完成，「那元力火焰不要太大，需一點一點逐步增加上去。」
石羽點了點頭，依言照著青火老怪的指點去做了，一股綠色的木屬性元力和一股紅色的火屬性元力在他的催動下從火口湧入丹爐內部的元力通道，經過在通道內的運行，然後在丹爐內生著了一團火來。
「嗯，還不錯。」青火老怪點了點頭，「將那藥液逐一投入丹爐之內，逐步加強火力，將那藥液進行鍛燒淬鍊，祛除雜質。」
深吸了一口氣，石羽的臉色變得認真起來，點了點頭，先將那最難淬鍊的龍骨草投入丹爐之內。丹爐上雖然嵌有四塊透明的耐火晶石，能夠觀察到爐內的情況，實際上煉丹師在煉丹時更多地還是使用靈力去感知內部的情況。
在經過十來分鐘的鍛燒后，那龍骨草大部分雜質已經被剔除，變成了一種好似骨粉一樣的灰白粉末。石羽把龍骨草推到一邊，繼續用文火慢慢鍛燒著其中的雜質，又把洗骨草液和白芨花液幾乎同時投入到了丹爐之內。這兩種草藥需要的火候相當，石羽於是用靈力操控著藥液和爐火，同時進行鍛燒。
這已不是一品靈師所能做到的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四種藥液都被鍛燒成了粉末狀，一種紫色，一種淡黃、兩種白色，分別懸浮在丹爐之內。
石羽把這四種提純過的藥粉混合在一起，逐漸加強火力，四團藥粉慢慢地開始熔化和融合起來。
當四團藥粉都熔化成液態之後，石羽右手一招，盛裝有石鐘乳的玉瓶就飛入了他的手中，瓶塞打開，兩滴渾圓的石鐘乳藥液被他滴入丹爐之中。
「嘭…」
當石鐘乳藥液中所蘊含的土屬性能量與三葉養魂草報含有的水屬性能量相遇時，兩種相剋的五行屬性能量頓時發生劇烈的碰撞，似乎要將整團藥液炸開來。石羽嚇得連忙加強靈力，拚命進行壓制。
好在石羽靈力強大，在他的全力壓制下，那石鐘乳液被逐漸熔入那一團藥液當中。
石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開始逐漸減少向丹爐內的元力輸送，與此同時，丹爐內的爐火也逐漸減弱。
石羽控制靈力形成一把刀狀，將那開始凝結的一團藥液分成四份，又控制靈力將它們揉成四個圓團。隨後他的手掌緩緩脫離了丹爐的火口，那丹爐內的爐火也隨之熄滅。他並沒有立刻停止，而是繼續用靈力操控著爐內的藥丸在丹爐內不停地滾動碰撞，使得丹丸的外表越來越光滑圓潤。
爐蓋揭開，四枚乳白色的丹藥騰空而出，隨之被石羽抓在了手心。
青火老怪從石羽手中接過一枚丹藥看了看，隨後笑道：「恭喜你，第一次就煉藥成功！不過，你並沒有掌握水土之力的融合技巧，只是硬生生地用元力把它們強行壓在了一起。」
石羽望著手裡並不太純凈的乳白藥丸，臉上卻不由油然生出一種自豪感：「不管怎麼說，它也算得上是一階靈藥，不是嗎？！」
「你小子，有點上進心好不好？」青火老怪不由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