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別跟我鬧了,行嗎?
第61章 別跟我鬧了,行嗎?
程星野說完那句話,便不由分說地將人抱進了懷裏。
他身材高大,為了將就她的身高,不得不微微躬著身子。
這個姿勢跟抱小娃娃似的,凜冽的氣息瞬間將她徹底地包裹住。
人被他摟在了懷裏,任性的脾氣一下子還沒完全抽離。
陸清越腦子空白了一瞬,身體卻還繃得緊緊的,下意識地梗著脖子不讓他抱。
她像一隻電線杆一樣幹杵著,強著脾氣跟他耗著,可是身子已經有些發軟,腳底也像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站不住。
程星野就這麽安安靜靜地抱著她,沒有其他別的動作。
察覺到小姑娘有些抗拒地幹杵著,他忽然偏頭幹笑了一聲,喉結滑動了幾下,低低的聲音帶著哄人的意味,求饒般地問道,
“別跟我鬧了,行嗎?”
他低頭看她。她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嘴角微微撇著,一臉的倔強和不服氣。
陸清越知道自己是在鬧脾氣,可是有些話不說清楚她又憋得慌。於是定定看著他的眼睛,咬著唇瓣問,
“那下午的時候為什麽不讓我抱?”
不是說遲早都是她的嗎?
那為什麽連抱一下都不行?
她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沒逼著他現在就非要談戀愛。
她隻是那麽喜歡他,所以想要抱抱他而已呀,
陸清越喉間泛起淡淡的哽意,這些話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她不知道在這場曖昧糾纏裏,到底是誰先動的心,又到底是誰付出的真心更多一些。總害怕自己底牌攤得太快,以後在他跟前就徹底喪失了主動性。
程星野沉默地看著她,目光幽且深,像是在隱忍著什麽情緒。
月亮又轉了回來。浮動的月色下,曖昧四處橫生。
半晌,他梗動了一下喉結,落敗般地繳械投降,
“沒有不讓。”
他哪還敢不讓啊,
小混蛋一賭氣就不接電話,要不是今晚在這兒逮住了她,恐怕還得跟他鬧幾天。
程星野雖然沒談過戀愛,哄人倒是很有自覺性的,不然也不至於大晚上地在這兒守了快一個小時。
可是陸清越卻毫不領情,哼了一聲,說,
“你就是不讓了!”
她說著,又要掙紮著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女孩子的小身板軟軟的,在他懷裏這麽磨蹭了幾下,程星野的身體驀地僵住。
他立刻製止了她亂動,無奈地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仰起來。
漆黑的目光灼灼地跟她對視著,他無奈地勾著唇角,低沉著嗓音,認真給她解釋道,
“下午我是有顧慮。畢竟我跟你哥現在還是朋友,我對他的妹妹又摟又抱的,你想氣死他?”
陸清越一愣。
她確實是沒考慮過這一點。
心裏還是有點兒不服氣,人卻乖乖地被他摟在懷裏,小聲嘀嘀咕咕,
“那你跟他絕交不就行了?”
程星野:“,,”
他被她的腦回路噎了一下,那一瞬間簡直無語到不知該說什麽。
怎麽會有人可以一本正經地說出如此薄情寡義之話?
程星野看著她殷紅的唇瓣,盯了幾秒,忽然失笑出聲,妥協地應道,
“行,以後我要是想對他妹妹做什麽過分的事,一定記得跟他絕交。”
陸清越這回滿意了,“哼。”
說著不管不顧,在他懷裏使勁蹭了蹭。
嬌嬌軟軟的身體蹭進了懷裏,程星野饒是再怎麽定力十足,也沒忍住抬起手,安撫般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兩道溫暖的身軀,在昏暗的月色下隱秘地相擁在一起。
不過程星野沒有把人抱太久。
抱了她一會兒,他適可而止地鬆開手,順勢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臉,側身從車裏摸出一個紙袋子,給她遞了過去。
陸清越還沒打開就看見了紙袋子上的品牌LOGO,是最近很火的一家絲絨蛋糕店。
又拿糖衣炮彈來轟炸她。
陸清越麵上裝得波瀾不驚,心裏卻心花怒放。
她故作平靜地接過袋子,不忘洋洋得意地點評他一句,
“算你會來事。”
程星野看著她得意的小模樣,忍著敲她腦袋的衝動,心不在焉地在她頭頂揉了一把,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回去吧。”
都出來好一會兒了,再不回去怕她家裏人要擔心。
陸清越嗯了一聲,乖乖拿著袋子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
見他還站在車子旁邊,她朝他揮了揮手,然後才一溜煙跑進了家門。
回到家裏,陸嘉辰和奚榆還在看電視,聽見開門聲回過頭問了句,“回來了?”
陸清越敷衍地嗯嗯兩聲,三兩步抱著蛋糕袋子又跑上了2樓。
從她臥室的角度望出去,正好看見程星野那輛漆黑的轎跑還停留在原地。
邤長挺拔的身影靠著車門,清冷的月光揮灑在他身上,勾勒著他寬闊清瘦的身形。
陸清越看了一會兒,見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摸出手機,疑惑地給他發信息。
【陸點點】:你怎麽還不走?
暗夜中,程星野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寂靜無人的路邊,他盯著微信對話框,無聲地笑了下。
他倒是想走。
可是脹得難受。
怎麽走?
,,
周一的中午11點45分,教室裏嗬欠連天。
數學隨堂練習卷子剛剛做完,陸清越就摸出了物理卷子,準備趁著最後十五分鍾時間再練練手。
周婷婷趴在她旁邊的桌子上,一邊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被數學卷子折磨得痛不欲生。
陸清越見她痛苦萬分,好笑地從抽屜裏摸出一瓶草莓酸奶遞過去,壓低聲音提醒她,
“你清醒點吧!還有15分鍾就要交卷了。”
周婷婷嗷了一聲,接過酸奶卻嘀嘀咕咕地疑惑道,
“你哪兒來的酸奶?”
自從這學期開始,陸清越的抽屜裏總是時不時地能掏出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有時候是巧克力,有時候是軟糖,有時候是酸奶。
各種各樣,幾乎一整周都不帶重複的。
聽見周婷婷的聲音,胡秋月從前排回過頭,瞥了一眼她手裏的草莓酸奶,一副看破了一切的模樣說,
“還能是哪兒來的?肯定是我們的教官哥哥送的啊!”
周婷婷瞬間悟了。
她捧著酸奶,一時不知該羨慕還是該嫉妒,於是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說,
“媽的,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麽沒有教官哥哥送我啊?”
陸清越笑了笑,沒應聲。隻顧低頭在草稿紙上算受力分解。
四月初春,溫度還沒完全回暖,陸清越今天穿了件淺白色的針織衫,坐在窗邊的陽光下,蓬鬆的丸子頭毛茸茸的,耀眼得像個嬌軟精致的小公主。
胡秋月若有所思地盯著陸清越專心致誌做題的樣子看了幾秒。
沒忍住歎了一口氣,不留情麵地戳破了周婷婷的幻想,
“想什麽呢你?人家是人間四月天,你是東北地三鮮。這能比嗎?”
周婷婷:“???”
周婷婷:“,,,”
陸清越是人間四月天她認了。
可是誰他媽是地三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