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趕人
「孫館主,孫承安。」齊城面帶怒意,孫承安的名字從嘴裡一個一個的蹦出來。
剛才他的手下告訴他,台上的四人,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第一個衝上去的傷最輕,只是稍微有些昏昏沉沉的,沒有什麼大礙。
第二個上去的就有些嚴重了,過肩摔到地時,運氣不好,頭先著地,頸椎受到了傷害。
第三個更慘,被摔倒后,臀部與地面撞擊,受到了突然而來的力量,一不小心就尾骨骨折了,醫生判斷,要恢復正常估計得兩個月。
最後一個則是上肢骨折,相較於第三個就要好多了,行走坐卧都沒什麼影響,不過想要恢復,沒有三個月,想都不要想。
四個手下受了這樣的傷害,無論如何,齊城都要表現一番,不能讓手下寒了心。
「你就是這樣同人切磋的?」齊城寒著臉說道。
「切磋,難免會有些損傷,齊先生,他們的醫藥費我出了。」孫承安不以為然的說道。
又不是不知道,柔道不擅長一對多。柔道是貼身搏鬥,關節制服的技巧。一個打四個,不下點狠手,怎麼能利索的解決掉對手。
自己不也是被人揍了一拳嗎,還流了血,打傷幾個人算什麼。
媽的,好好一個柔道八段,居然被個普通人打傷了鼻子,還是在其他同道面前,我沒向你討個說法就不錯了,還質疑我。
孫承安聽到齊城的質疑,憤憤的想到。
「好,好。」齊城拍手說道,「既然孫館主這樣說,那就不要怪齊某翻臉不認人了。」
在健身器上鍛煉的人,一個個應聲圍了上來,二十多個漢子,將孫承安圍在中間,二十多雙眼睛,仇視的看著他。
「齊先生,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孫承安一點也不慌亂,哪有主人在家將客人打了的道理。
「不過是四個普通人,用的著下這麼重的手嗎?」齊城做了這麼多年的企業家,沒有了年輕時候的狠勁,因而想再給他個機會。
齊城早就同四人說好了,只是試試身手,點到即止,不要造成什麼意外。
沒成想孫承安一上台就破了之前的約定,這在齊城看來,顯然是不給自己面子,打自己的臉。
作為一個黑社會大哥,現在雖然洗白了,但是習慣還在,勢力還在,面子自然就不能丟。
「擂台切磋,受傷是難免的,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孫承安做好了被趕走的準備,因而毫不客氣的說到。
「打折一隻腿就好了。」
二十多個人一擁而上,有的人抱腰,有的人抱腿,有的人抱住胳臂,像一群小混混一樣,一點面子都不講。
不過這樣的效果極好,失去了騰挪空間的孫承安,被一群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勉強掙扎一下,也只是徒費力氣。
「齊先生,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孫承安的胸口被人壓住,說出的話顯得很壓抑,聲音聽上去像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一樣。
「對待惡客,自然有對待惡客的辦法。」齊城不在意的說到。
「嗚嗚。」孫承安還想說話,可惜被人連嘴都堵住了,只能發出些嗚咽的聲音。
一個小頭目,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鋼管,帶著猙獰的笑,走到了孫承安的面前。
鋼管一時在左腿上敲擊幾下,一會又轉到右腿,像貓調戲老鼠一樣,小頭目調戲著這個柔道館主。
剛才受傷的人中,有和小頭目關係極好的人,因而在對待孫承安的時候,就故意磨磨蹭蹭的,為得就是讓他多感到些恐懼。
上十個人壓著孫承安,看上去不像樣子。
「快點,別耽誤時間了。」齊城催促道。
砰,小頭目最後在地上敲了一下,鋼管與地面撞擊,清脆的響聲傳入孫承安的耳中,讓孫承安打了個激靈。
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一聲悶響,鋼管砸在了孫承安的小腿上。
壓住他的人應聲而起,將孫承安圍在中間,看著他抱著腿不停的嚎叫。
畢竟是和平時代的人,沒有太強的信仰,就算是柔道八段,也沒有無視傷痛的意志,只能屈辱的躺在地上,發出可伶的叫聲。
而有意志,有信仰的人則不會這樣。
1931年,兩廣省委軍委書記、紅七軍政治委員李碩勛,HN島的革命武裝鬥爭取得了較快發展,李碩勛前往HN指導擴大武裝鬥爭。
8月,李碩勛抵達海口,住進得勝沙路中民旅社。正當他與當地黨組織接通聯繫並準備召集軍事會議時,由於叛徒出賣。
8月13日,他在旅店被***密探逮捕。
在獄中,李碩勛以共產黨人視死如歸的堅貞品格和不屈意志,經受住了一次次嚴刑拷打。他自知敵人心狠手辣,為了不連累家鄉親人,他改名李世勛,改籍貫為SC宜賓,並做了犧牲準備。他給妻子趙君陶寫了遺書,以平靜的心情交待了身後之事。
9月5日,***憲兵隊將已被打折雙腿的李碩勛,押赴HK市東郊刑場行刑。李碩勛站不起來,被人用竹籮抬到刑場。他大義凜然,高昂起不屈的頭顱,面對***憲兵隊,大聲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后從容就義,時年28歲。
孫承安顯然沒有這樣的意志,他也沒資格同歷史上的英雄人物相提並論。
抬頭撇了一眼圍著的二十多個人,孫承安狠話都不敢放一句,一手捂住被打折的腿,一手垂著,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其他人也不為難他,等他走到面前,就讓出路來,不過在通向齊城的方向,則一直有人站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孫承安顯然沒有同歸於盡的膽量,他有妻兒,有事業,就算少了一條腿,下半輩子也沒太大的擔憂。
休息室靜悄悄的,只有孫承安一個人拖著腿走動著,發出細微的響聲。
「等一下。」齊城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環境。
孫承安下了一跳,生怕齊城還要動手,廢了自己另一條腿,拖著受傷的腿,盡全力的向外跑去,樣子看上去極為怪異。
一條腿只然跑不過兩條腿,那麼多小弟看著,怎麼可能讓孫承安就這樣跑了,那不是打所有人的臉嗎?
自然,他像一條狗一樣,被兩人架著,丟在了齊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