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打了

  蘇琳還沒到遠遠的就聽著，奶奶罵的那個難聽哦。「曹小花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自己沒看好孩子，還怪你小姑子沒教好孩子。你個不下蛋母雞，見天找事，叫琳他爸回來好好的收拾你，叫你不老實。」蘇琳聽得一肚子火。奶奶眼裡永遠是娘不對。


  「娘，你罵么，俺就過來問問走么了，琳琳和芳芳一堆玩，走么把頭磕破了，俺說是芳芳弄的了么，你急了么？」娘一碰到奶奶還是硬氣不來，唉！


  「俺罵么？你個小娘們，又不是芳芳弄的，你走么不問人家起啊？你就是整天看看芳芳不順眼你。」奶奶的聲音永遠尖酸刻薄。欺負了俺娘一輩子，逼的她小月子里跳河死了，還跑我的夢裡你罵俺娘。你個老巫婆，揍不死你。蘇琳跑的更快了，就是腿短是硬傷啊，蘇琳還是嫌自己慢。「娘你咋么知道俺沒問尼，俺都問了，人家都說是芳芳在後邊推倒的琳琳。」


  蘇琳快速的分開圍在院門口的眾人，擠進去，小舅曹鐵鎚蹲在堂屋門口抽著煙，地上扔了好幾個煙頭。小姑蘇冬梅抱著表妹曹芳芳坐在小舅旁邊的凳子上。只一眼蘇琳就感覺到小舅不是站在自己娘這邊的。雖然早就知道舅舅們從未給自己娘撐過腰，心裡還是難受，在自己的夢裡小舅還是不按自己心裡希望的走嗎？為什麼呢？母親不是你們的妹妹嗎？

  不管了，沒人護著娘，就自己護著，自己的夢自己做主。來吧！心裡想那麼多其實就眨眼的功夫，蘇琳掄起門插子就望她奶奶身上招呼。哎呀，個子矮是硬傷啊，那就打腿吧。「我讓你欺負俺娘，我讓你欺負俺娘。你都把俺娘折磨死了，還在跑俺夢裡罵她。你個老不死的。」咳啪一聲一下打斷了她奶奶的小腿，又咳啪一聲打斷了大腿，再來一下結實的棗木門插子斷了。


  「哎吆，俺的腿噢，哎吆，你個小畜生造反了，哎吆，嘶，疼死俺了。」蘇琳奶邊哎吆邊想逮著蘇琳，奈何蘇琳瘦小，動作快滑不留手，逮不著。「你敢打你奶，哎吆，曹小花你養的好閨女，哎吆，都傻楞么呢，逮著她啊！」有人嚇楞了，也有人禁不住輕呼：「這孩子今天咋這麼邪們呢？」


  「莫不是碰到鬼了？」


  「哎呀，咋么敢打她奶奶尼？」


  「就是，邪門了！」實在沒想到一個3歲的廋弱毛丫頭，敢打她奶奶，還打的虎虎生風，那咳啪一聲，聽著都疼，沒看到那老婆子大冬天冒汗了。


  曹小花聽到議論先回神，心裡咯噔一聲，知道壞了，閨女的名聲啊！「妮別打了，那是你奶，你咋么能打你奶尼？快停下！」蘇琳被她娘抱住。


  「娘！」


  「傻妮子，你頭不疼了？快暈過去！快點你個憨蛋！」曹小花邊抱著蘇琳遠離她奶，邊悄悄的在蘇琳耳邊說。「傻閨女，你的名聲不要了，那是你奶奶，是你能打的？」


  「啊？」什麼情況啊？「聽你娘的。」腦海里響起的震天的女機器音。「嗯哼！聽好了！不是夢，是時空逆轉，你的靈魂回到了1981年，奪舍了幼年的自己。」


  「啊！哎吆！我的個腦子啊！」你不會小聲說嗎，死變態！「小娃娃罵人是不對的。用你的網路語言說就是你重生了。怎麼樣？本大人厲害吧，快起來頂禮膜拜啊！本大人准許了！」蘇琳在心裡罵了一萬句死變態的。


  「妮啊，你咋么了，頭還疼啊？莫不是中邪了啊？妮醒醒啊？哎喲，俺的親閨女噢，快醒醒啊？芳芳，快告訴姑，你表姐昨天在哪裡磕著里啊？咋么了啊這是？俺的個親閨女啊？醒醒噢！」俺的個娘啊，你咋想的啊，腦子轉的忒快啊！

  曹芳芳抬頭看她娘蘇冬梅，見她娘點頭，才輕輕的說：「呆了庄南邊老河溝那個橋上磕倒里。不是俺推倒里，姑，是她自己磕里。」撞邪的好啊，撞的秒啊，看你咋么賴俺身上！哼！


  曹小花拍著蘇琳的後背大哭。「你們咋跑那去了啊。那老河溝以前沒少淹死過人啊，琳琳她二爺爺就是再那橋上讓RB鬼子打死的。」


  邊上有圍觀看熱鬧的老太太自動腦補，莫不是撞著她二爺爺了。當年琳琳她二爺爺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凶人，和那土匪老大是拜把子兄弟，聽說還殺過鬼子兵。嗯，肯定是，她二爺爺以前可看不上他哥這個大嫂了噢，還勸他哥不要娶里。


  「琳琳娘，趕緊找姑娘看看吧，莫不是撞著她二爺爺了，孩子小可耽誤不得。」一個白髮稀疏的老太太過來摸著蘇琳的手說。「妮手冰涼，回家擱蓋體窩裡捂捂吧。趕緊里啊。」


  老太太說完，人群里就有人議論琳琳她二爺爺，說琳琳她二爺爺活著的時候沒少凶他嫂子，嫌他嫂子不孝順，剋扣老人的飯，不給吃的。蘇琳奶奶聽到幾句，臉越拉越長。


  曹小花摸摸蘇琳的手，可不是冰涼嗎？哎呀，不會真著了什麼了？「謝王大奶奶，俺這就回。娘，俺抱著琳琳回起了，管不了你了，叫俺小姑子送你回起吧。娘，俺走了。」


  「曹小花，你個死娘們，你耍么心眼裡，撞著她二爺爺，你咋不說撞著老天爺爺里？哎吆，俺的腿啊！」


  王大奶奶最看不上蘇琳她奶奶。「木香，你這麼大年紀了，胡扯么里，那老天爺爺也是你能編排里，你老實里吧，凈你的事多。」王大奶奶的大兒子是老村書記，雖然退了威信還在，二兒子是在鄉里派出所里公安，三兒子和蘇琳爹一起縣水泥廠里。蘇琳爹進水泥廠還是人家的三兒子幫的忙。欠人家人情，還沒人家腰桿硬，所以王大奶奶發了話蘇琳她奶奶也沒接話。


  蘇冬梅見自己閨女沒吃虧，事也過去了，就開始攆人。都說自己老娘不好，有點事就咋咋乎乎，一點小事半個村裡人來看熱鬧。「都散了吧，有么好看里，小孩子那沒有磕磕碰碰的，自己磕里咋能賴俺芳芳推的尼，俺嫂子就是聽風就是雨。娘，你咋樣里？」說著就去扶蘇琳奶奶。「王大奶奶，您老慢走啊！大家有空再來玩啊！」


  王大奶奶拄著拐棍，搖搖頭走了，冬梅和她娘一樣，都不是實在人。


  「梅啊，疼死俺了，小臭妮子咋那麼大勁呢？哎吆！起不來了，這腿疼里站不著了，不能吃勁。」


  曹芳芳忍不住捏了幾下。「哎吆！」


  蘇冬梅啪的打掉曹芳芳的手。「咋么里，你想疼死你姥娘啊！」


  曹芳芳斜眼瞥了一眼她娘。「俺看看俺老娘的腿那裡疼。娘你把俺姥娘送回起吧。」


  蘇冬梅也尋思明白了，俺娘這腿怕是叫小臭妮子打斷了。「鐵鎚啊，你背俺娘回起吧！」


  「嗯。」曹鐵鎚扔掉手裡的煙，起來背她丈母娘。真巴不得這老太太永不上門裡，那回來，那回得找事，不是嫌自己掙的少吃的多，就是嫌自己長的黑，難看。又不吃你的喝你的，你嫌俺難看白搭，你閨女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