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婚姻
病床上的何霏珂已經恢復了意識,他動了動嘴唇,似乎要講話,不過因為戴著氧氣面罩,並聽不清楚,站著的那個何霏珂他都不清楚現在的自己到底又是誰呢?這一切全部都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他真的有點不知所措,這些也不是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它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自己的一層意識,或者另一個自己將留下來代替自己活著,自己要被拐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一個完全陌生,完全不同的環境,人生,自己再也沒有所謂的人生了,到時候自己算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了,何談人生呢!
「走吧……」白衣男催促著何霏珂,他拽了一下綁著何霏珂的鎖鏈。
三人並沒有理會醫院裡的其他人以及任何的建築屏障,因為他們不屬於這個空間,沒有人看到過他們三人,沒有人知道還有三個人闖進過醫院。周圍的環境也在慢慢的變化著,繁華的街道消失了,展現在何霏珂眼前的是一副荒涼的小道,周邊似乎都長滿了雜草,僅只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前方,一眼根本望不到頭,深處是昏暗的,是混沌的,他們三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何霏珂他不清楚,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走了那麼久,沒有感覺到餓,沒有累,他只能跟著這兩人走著,沒有辦法,手上還有鏈條靠著呢,這條說不定還真的就是所謂的黃泉之路呢……一路上他很想問這兩個人所有心中的疑問,不過每每準備開口的時候,看到他們倆欠幾百萬的臉,他就放棄,算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心裡做好相關的準備,說不定和閻王說說情,自己還能回去呢,反正現實生活中的那個自己還活著呢,自己回去把人完完整整湊齊唄,不然缺點總不太好吧。
這一切也只是何霏珂自己想想而已,閻王有那麼好忽悠,好脾氣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死人了,總有幾個是受到無妄之災的,可倖存下來的卻又有幾個呢?應該說是有嗎?
前方的黑點越來越暗了,它黑到了極致,周圍慢慢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在漆黑之處走了沒多久,光明重現,一堵城牆擋在了三人面前,「羅剎城」三個大字醒目的掛在城門之上。
哎,果然是來到了地府呀,這個和電視劇里的場景差不多,到處透著陰冷的氣息,何霏珂輕輕地嘆了口氣,該面對的,還是得勇敢的去面對的。
吊水橋緩緩地落下,原本陰森的周邊突然有了人氣,橋上以及周邊開始人來人往,甚至還有小販在橋邊開始叫賣,一副古代城門口小集市的感覺。
「小兄弟呀,一看你就是新來的,買個孟婆水吧,保證貨真價實,喝上一口確保你煩惱全消,來來來,買一瓶吧……」一個中年婦女拉著何霏珂的衣袖,極力的推薦著她所謂的孟婆水。
「滾…」黑衣男惡狠狠的盯了那個婦女一眼。
一個踉蹌,那個中年婦女差點坐倒在地方,她心中有著委屈呀,老娘不就賣個孟婆水而已,每次都可規規矩矩交了稅的,這幾個爺也供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她突然看到了一個自己忽視的問題,以前兩位大人哪有兩個一起行動只帶一個魂回來的呀,那還不是搞批發的那樣,一人帶一串,有時還好幾串呢,一串都是上百人的,今天竟然兩位大人專門跑一趟就帶回來了這個,不是這人很重要,就是人間最近沒死人,不過現在幾十億人,怎麼可能不死人呢,還有不少地方都在打仗,那死掉的人都來不及收,有些就地超度掉了,不帶回也很正常的。
「大人,大人,是小的不懂事,是小的不好!」那個中年婦女狠狠的扇了幾下自己的臉,人在屋檐下沒有辦法,如果兩位大人一生氣,把自己拉到十八層的隨便一層都夠自己好好享受的,她可不想再去那種地方。
這個讓何霏珂有點不太適應,人家只是賣個東西而已,你們有必要這樣嗎?他的心裡開始發怵,這裡的風氣真的好嚇人,萬一自己等下不小心說錯話的話,會不會很慘,好像地獄還有好幾層呢,這裡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三人往城內走去,一路過去,原本熱鬧的人群都紛紛避開,他們的眼中看出了恐懼和怵木,城內的環境也都是這種古代建築,看樣子有點像唐代的模樣。
「白哥,黑哥,你們可回來了,主上現在很不高興,催促著你們兩個呢,等下過去的時候要小心點」一個戴著牛頭面具的人急匆匆的跑過來。
「兄弟謝了,明天請你喝酒」
「兩位大人保重,我先去人間了,這個月的指標有點多,只能多跑幾趟了」
「辛苦了」
三個人寒暄了一番,不過何霏珂看到黑白兩人的臉色已經不行了,他們拖著自己鎖鏈的手也在瑟瑟的發抖,步子也有點凌亂了……
「我說兩位,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不過希望小兄弟到時候實話實說,幫幫我們兄弟二人」
「我?」何霏珂有點茫然,我還被你們兩個銬著呢,還讓我幫你們兩個,有沒有搞錯,我現在是你們的階下囚呀?我應該是讓你們幫我才對……
沒多久他們走到了城中間,這是一個龐大的宮殿,這裡已經不能用奢華來形容了,寶石鑲嵌的大門,這個絕對亮瞎你的眼,如果是在人間,絕對一個晚上那些寶石被挖的乾乾淨淨的,不剩一顆。
他們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面的小門入了宮殿。
「報,黑白無常求見…」
「快快,讓他們進來」秦廣王威嚴的坐在殿中央,這一年輪到他值班,閻羅殿里今年他說了算,其他九人都在天庭療養中。
這邊的故事我們暫時停下,還是講講那個還在醫院躺著的何霏珂吧……
在山陰市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何霏珂漸漸的恢復了意識,他也算是命大,被那大卡車撞成這樣竟然還保住了性命。
「醫生,霏珂他沒事吧?」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小姑娘著急的詢問著醫生,她今天本來想去看何霏珂的,可是一到何霏珂的醫院,他卻沒有來上班,最後等到的是他被送進人民醫院的消息,小姑娘立馬趕到了人民醫院,她焦急的等在急診手術室外,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醫生出來,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呢……
「小姑娘,你說的是車禍被送進來的那個小夥子吧?他現在生命體征平穩,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放心吧……」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你還是等等吧,過會兒我們工作人員會把他送到病房的,對了,抓緊時間把他家鄉叫過來,手術之類的還沒簽字呢……」
「這個,他父母…簽字我可以嗎?」
「不行的,簽字必須是配偶或者直系親屬」
「我就是他老婆呀,醫生我來簽…」
「小姑娘,男女朋友不能簽字的,我們醫院有規定的,況且你也負不了這個責任的,還是把他父母叫過來吧……」
「我真的是他老婆,我們去年就領證了」那個小姑娘斬釘截鐵的說道。
「算了,你跟我來吧,記得出院之前把結婚證帶過來,我們醫院要登記下,到我辦公室把字簽了,把入院手續給辦下。」
她跟著醫生忙活了大概半個來小時,終於把何霏珂的所有手續給辦好了,此時何霏珂也轉入了病房。
「今天出門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你呀你呀,說了多少次過馬路小心」
「你能不能讓我少操心點」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呀……」
那個小姑娘一直都在床邊不停的念叨,如果沒看到只聞其聲的話,還以為是老媽正在教育孩子呢。
其實何霏珂也想問一個問題,大姐,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你在我床邊念叨了半天,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何霏珂真的不認識嗎?可她為什麼說是他的老婆呢?
她叫做管曉舒,從法律上說,她的確是何霏珂的老婆,不過之前他們並沒有見過。早在他們還在各自父母的肚子里的時候,父母就給他們指腹為婚了,就在他們大四的時候,雙方父母偷偷的幫他們把結婚證給領了出來,如果不是上周管曉舒去派出所拉戶籍證明的話,她也不清楚這個事。她也很鬱悶這個事情,爸媽怎麼能把自己的女兒就這樣隨隨便便給嫁人了呢?竟然領了結婚證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她也想抗爭,可惜沒有辦法,她又對這個叫何霏珂的很好奇,想從他這裡著手,他們倆把離婚證給辦了不就又單身了呀,所以她來到了山陰,可是沒想到,剛來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情,難道自己克夫嗎?算了,還是等他康復了再說吧,不能成為寡婦,那多難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