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鐵證如山、真偽君子
仟寥一臉無可奈何,只得揮手叫道:「罷了,仟桀你先回來。」
仟桀聽到這話,自然往後退去,夜也不好咄咄逼人,畢竟他們可是僱主,不好殺了他們兩人,不然一旦傳出去,那黑烏的名聲也就更差了,興許日後連找他們的人都沒了!
夜鬆開手,一把抓住葉鶯退了回來,仟寥抬頭雙眼帶有殺氣,語氣也有些惡劣道:「你以為你家父親,葉祖」仟寥用手指著葉祖和吳梅他們二人叫喊道:「是好人嗎?「
「葉祖和吳梅二人都是水門赫赫有名的上輩七人眾之一,關於他們的事,在下還是聽說過,他們鋤強扶弱,搭救平民,拯救萬千苦難農民,也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大俠了!」商微微一笑,道:「不過,我等是黑烏,只認錢,不認人,他們二人遇上我們也算是倒霉。」
葉鶯一臉痛哭流涕的模樣,看上去還真是楚楚可憐,讓人有一種莫名想要過去幫她擦眼淚的衝動。
仟寥咳嗽了兩聲,指著葉祖和吳梅的人頭怒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仟寥如此一聲大喝,隨後怒氣衝心,直是接連咳了起來,嘴裡更是吐出一大口黑血,一旁站著的仟桀忙攙扶著仟寥道:「寨主大人莫要再說了,你這傷?」
「好了!」仟寥一聲喝斷,雙眼怒視著葉祖與吳梅人頭,道:「二十五年前,吳梅和葉祖倆人還是水門七人眾,那時的水門被影門打的有些招架不住,沒錢請雇兵,於是他們盯上了一個叫做仟家莊的地方,那裡便是我的家鄉,那一夜,全庄一千多人,全部死絕,唯獨我僥倖活了下來,這麼多年以來,每當聽到別人說他們倆是好人是大俠,我就氣,我氣我沒有那個能力,不能為族人報仇雪恨。」
仟寥說到此處的時候,氣急攻心,又是一口黑血從嘴裡噴了出來,葉鶯自是不信仟寥的話,用手一指仟寥大喝道:「我不信,家父在江湖之中,朋友知己眾多,所有人都叫他大俠,你卻說家父下令滅你全族,這一定是你的推脫誣衊之詞。」
「哼」仟寥冷笑一聲,隨即雙手一把將自己胸口地衣服撕裂開來,只露出胸膛,就見仟寥的胸膛上竟有著一條一寸多長的疤痕,距離心臟部位也就只有不足一厘米,仟寥指著自己胸口地疤痕怒斥道:「你給我看清楚了,當年若不是我命大,沒被葉祖一劍刺死,今天就不會有我這個人了!那麼當年他們造的孽也就不會有人知曉了!」
面對仟寥胸口這疤痕,葉鶯更是不信,認定一切就是仟寥的推脫、誣陷之詞,不必相信。
仟寥倒是變得越發憤怒,大有不將此事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感覺。
他讓仟桀從床頭旁邊的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玉佩,並讓仟桀把玉佩拿給葉鶯查看,待到葉鶯接過玉佩定睛一看,頓時臉就變了,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目光也有些獃滯。
夜與商二人瞟了眼那玉佩,就見玉佩上寫了一個『葉』字,除此之外下面還雕刻著幾個很細小的字,寫著『姓葉名祖,字文庭,葉家一百三十七代人』。
外面人只知葉祖姓名與字型大小,但這代代傳承之物,家有多少代人,這些事情外人卻是不曾知曉,而且這塊玉佩她曾經在孩童時聽祖父提起過,也問過父親,葉祖當時只是說『在於影門大戰之時弄丟了』為了讓葉家祖上流傳下來的玉佩能夠繼續傳承下去,於是父親還特地去打造了一枚,傳給哥哥葉繆,因為是傳承之物,所以一般都是收藏起來,從不拿到外面交給別人看,所以除了葉繆,葉鶯以及父親,母親,祖父祖母之外,世間恐無它人知曉。
可是,如今卻有這麼一塊玉佩就擺在自己眼前,還在自己手中,似乎面對這鐵證如山,葉鶯也無話可說,只得傻傻地看著玉佩。
倒是仟寥此時卻冷笑幾聲,叫喊道:「哈哈,怎麼是不是不敢相信,自己那個被人人稱之為大俠的父親,竟是為了錢財就屠殺別人滿門的兇惡殘暴賊人,啊?是不是還有些不信?」
面對仟寥的呵斥之問,葉鶯低頭不語,只是哽咽,夜與商二人倒是站在一旁靜靜看戲,反正這些事情與他們二人無干,自己只是為錢賣命的殺手而已!
倒是仟寥早已是怒氣攻心,似乎也自知自己活不長久,索性接連大聲呵斥地叫喊道:「你說啊!滅族之仇我究竟,要不要報?」
這一聲呵斥,自己倒是一把用手按住心臟部位,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憋死,索性一旁站著的仟桀忙出手忙幫他輕拂胸口,使得這口氣咽了下去,要不然,就得一命嗚呼哀哉了!
仟寥還想繼續呵斥、叫罵來著,商倒是微微一笑,叫道:「仟寥寨主,你要我們幫你殺了這兩個人,滅其滿門,我們已經做到了,你也是時候把錢給我們了!」
仟寥本來已是怒火攻心,還想繼續叫罵,出出心裡這憋了幾十年地悶火來著,但一聽商說出這話,自己當然無法再繼續發火,只得揮手讓仟桀去拿錢,仟桀把床頭柜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疊銀票遞給了商,商接過錢看了看,便微微一笑,嘴裡冰冷道:「仟寥寨主,有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仟寥道:「有何事,請說。」
商看了眼夜,嘴角微微一絲上揚,冷笑道:「你要我殺的吳梅,在臨死時花了三十萬兩銀票讓我們黑烏殺個人!」
仟寥頓感不妙,一旁仟桀也是忙抬眉想要拔劍,可,仟桀的速度、實力豈是夜、商二人的對手。
就見夜一個疾風劍術,瞬時拔劍出鞘,一劍封喉刺穿仟桀的喉嚨,而商則已奔襲至仟寥面前用手掐著他的脖子,冷咧道:「他讓我殺了那個幕後指使者,所以、對不起了,仟寥寨主。」說罷,商眉頭一皺,掐住脖子用力一掐一擰,就聽『咔』一聲輕脆,仟寥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烏血,人也隨即斷氣。
商,微微一笑鬆手轉身將手裡的銀票拿了一半遞給夜,道:「夜,接下來你要去什麼地方?當真要回老傢伙那裡?」
夜收劍回鞘,仟桀脖子處頓時噴洒而出一股鮮血,隨即倒地,夜拿錢轉身道:「我尚有事要辦,還要在這待上幾日,你若有事可以先行離去。」
「哼」商冷笑一聲道:「那我們就在此先行拜別,下月初一再見!」
「好!」夜應了聲,便走至葉鶯面前,拉著麻繩就走,葉鶯拿著玉佩,雖說已有鐵證,又見到夜和商兩人殺了仟寥,心中有些驚訝,但心中仍有仇恨,暗自想道:他實力這麼強,我該如何殺他為父報仇?
夜拉了拉麻繩,道:「走!」
葉鶯不敢不從,只得緊隨其後而走,離開清擇寨的夜拉著麻繩來到了一家名叫『野堂春』的客舍。
一腳跨進客舍,一個一臉卑躬屈膝模樣的小二便慌慌忙忙跑了過來,小聲問道:「客官」小二打量了眼面前的夜,頓時改口道:「大爺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夜低聲道:「我要白筷,白舍一間。」
說罷,夜便從包里拿出一兩銀子遞給了小二,這小二一見到錢,立馬大笑著高聲喊道:「好勒,這位客官要白筷、白舍一間。」說完,小二一伸手笑道:「大爺,請!」
夜跟著這個小二一併走了進去,這家客舍前堂里坐滿了幾桌人,眾人原本還是有說有笑,吵吵鬧鬧的;但一見到夜,立馬就都安靜下來,甚至有人低聲問道:「這人是誰啊?怎麼在這裡還敢直言要白筷、白舍?」
「噓」一人壓低聲音,遮遮掩掩,深怕被夜聽見了,道:「莫要大聲言語,你看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沒?那是黑烏的人,胸前雙眼乃是一絕:夜!」
「夜?」那人驚嘆道:「難道就是那個殺人不眨」
說到這的時候,夜眉宇一皺,回頭斜眼看了說話那人一眼,這人頓時被嚇得話都給咽了回去。
見狀,小二忙高聲喊道:「兩位,請跟我上樓。」
夜這才算是轉頭邁步走了上去,等到夜上去之後,旁邊那人一看這人胯下,竟被夜剛才那一回頭怒視給嚇尿了!
旁邊幾人哄堂大笑起來,道:「你這膽子也太慫了點,被嚇成這個樣子?」
那人倒是忙起身拿抹布擦了擦,滿頭大汗道:「娘的,你們竟說些風涼話,你讓他看一眼試試?」
「噓,還是莫說太大聲了,萬一惹得他不高興了,那我們的下場可就完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尿褲子那人倒是將抹布一扔,掉頭道:「算了,我他娘的還是先走了為妙,別一個不小心,把吃飯的這個傢伙給掉了可不好。」
此話一出,堂中幾人都點頭附和道:「算了,我和你們一起走吧!這黑烏一絕在這裡住,我們還是離他遠點較好。」
幾桌人相約著一起離開了野堂春。
……
小二帶著夜與葉鶯二人來到了一間門上掛著白布的房間前,輕輕將房門推開,道:「大爺,這間就是白舍,待會我就把白筷拿來給大爺你。」
夜應了聲,邁步走了進去,一拉拽繩子,葉鶯也無它法,只得進入房間,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葉鶯自然有些害怕,人也一直靠門而站,深怕夜對她做出什麼非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