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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華麗的送葬

  「你們這些呆在次元之門后的,為什麼總是說些拯救世界的廢話?無聊不無聊?「對於這類人的一貫性,北浪忍不住問了出來。


  白銀人顯然也從他的的話里聽出了不尋常,殺氣一滯,疑惑地道:」你說的是次元之門后的,沒有指明是人還是魔,看樣子你是兩邊都有接觸,或者是第三類?「


  北浪也沒想到這白銀人會有興緻,松下了預備作戰的姿勢,點點頭道:」的確是,我進過的次元之門加上這次恰好是八次,見過你這樣的人和其他類似的,他們對我的強求幾乎是差不多一個意思,我差點就以為你們是被蠱惑了思想的代傳者,現在看來似乎是你們自己的意願。「


  白銀人銀色的面皺了皺眉:」我想問的是,他們的囑咐你是否應下了?「


  北浪倒是沒想到這人會如此直接,竟然直接問了出來,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會說?不會是太自信了吧?心裡雖然如此想,但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淡淡應道:」這種事恐怕無法奉告。「


  」我和奇怪你作為一個人類為何會去聽那些異族的請求或者說他們的話,難道在你心裡人類就這樣不值得重視?「白銀人顯然對這事耿耿於懷,此時又提了起來。


  北浪有點無奈,老實說,作為一個人類就應該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嗎?可曾想過其它的種族也要生存?這些次元之門后的人怎麼老是說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不靠譜的話?即便真的如此吧,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做?不是每個人都想拯救世界,也不是每個異族都想毀滅人類,有時候是不是該有一些包容?

  北浪苦笑一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對這些不上心嗎?」


  「我很好奇,但我有耐心聽聽你的解釋。」白銀人顯然並不能理解北浪的思想,這話說起來顯得自己如此是特別勉強一樣。


  儘管北浪對這白銀人的語氣感到一點生氣,但這些和他經歷的顯然微不足道,憶起當初由南向北的種種,北浪長嘆一聲:「不是每個人,都有人的善良,也不是每個魔,都有魔的邪惡。」北浪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想起這幾年的經歷,他只能這樣總結,能理解的人,自然明白,不能理解的人,就當這是一句廢話吧。


  對於別浪語氣里的無奈和滄桑,白銀人顯然是理解不了,語氣有點重重地道:「人有人道,魔有魔道,兩者是宿敵關係,不死不休,我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和事情,你為什麼就是想得那麼複雜!」不同時代的人,本身就有隔膜,加上不同思想,兩者的隔膜可謂是天塹鴻溝,根本就不可能相互交融。


  聽得這白銀人如此,北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嘆了口氣,望著黃昏,眼神開始迷離。他不求人人能夠理解,但求這些人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自己,這樣很累。


  曾經他問那個比他小了六歲的師傅:」師傅,師兄弟們好像不太喜歡我,我該怎麼讓他們喜歡我?「


  師傅反問:」你為什麼一定要他們喜歡你?「北浪不解,師傅最後說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喜歡就細化,本來就這樣。「很長時間他都理解不到,此刻忽然有些覺悟。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承認還是默認?「白銀人有點冷嘲熱諷。


  「你沒有給我選擇。「北浪無奈。


  「我已經給了,只是你沒把握。」白銀人冷笑。


  」你是覺得自己對的?」


  「這不是對不對的問題,而是事實!」


  「事實!?呵呵,不過是固執成見!」


  「哦?看樣子,你不但是無理,還要裝無辜,是嗎?」


  「你是我見過早就應該死去的人。」


  「你還是拼本事來殺掉我吧。」白銀人一臉不屑,嗤之以鼻。


  北浪內心真是竄起無名業火,雙目一睜暴喝一聲:「閃靈--御雷狂行!」整個人話為一道電光竄向白銀人,如此高速的速度瞬間蒸發了北浪皮膚溢出來的汗水,即便他的皮膚附有閃電元素,依舊出現某些損傷,連那套閃靈盔甲也發紅髮燙,仔細看那藍色衣服的布料,除泛起幾點星火之外並沒受損,看樣子材料比較特殊。那邊的白銀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擊飛起來,在極快的攻擊下,根本不能擋住北浪的攻擊,更不要說反擊。此時的白銀人在旁人看來,他就是被包在一個閃電風暴里一樣,不斷地被閃電擊打著。


  本來想依靠速度來貫穿這白銀人,但是沒想到這白銀人的身體如此堅硬,以他現在能持續的「御雷狂行」的時間,根本不能支持到他擊破白衣人的身體,何況此刻他的身體開始有點吃不消。眼見如此瘋狂的攻擊依舊不能攻破這白銀人的盔甲,於是雙腳一屈身子一沉,閃電火一橫架在白銀人的腰后,猛地一挑,活生生把白銀人拋向天上。雙目注視著白銀人的軌跡,猛地把閃電火用力拋向天上。那閃電火嗖地一聲劃破長空,擦著白銀人的身子飛向天上,接著北浪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天空中的閃電火旁邊,此刻的他渾身狂雷閃電,雙手握住閃電火時,整根閃電火都變成巨大的活體閃電,猶如此刻北浪握住的就是傳說中那神王宙斯的閃電火!那白銀人望著那化身如神的北浪,心下大驚,身後的翅膀瞬間伸出,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北浪望著那還在升上的白銀人張開了翅膀,冷喝一聲:「炫雷之爍!」握著閃電火從高處落下,如同天災雷電。轟隆!瞬間擊在白銀人身上,帶著白銀人砸在廣場上,整個平靜的廣場如同水面滴下一滴水一樣產生了劇烈的震蕩,衝天的碎石如同下了一場暴雨一樣,如此華麗暴力的一擊,直接砸出深達三四米的巨坑。


  無論是暴虎城還是鐵銘他們,都被那個和閃電齊御駕行身影所震撼,如同天神下凡,人類何曾見過如此神威?即便神話的神,亦不過如此吧?


  此刻的北浪雙手握住插在一動不動的白衣人身上的閃電火,俯身跪在那裡,氣喘吁吁,渾身冒著被蒸發的水汽,那手上和臉上被高溫灼傷的傷口,閃動著絲絲小閃電,不斷地復原著傷口。以他現在的能力和身體使用」炫雷之爍「,的確很勉強,但是目前為止,他也只有這一招是貫穿力最強的,鑒於白銀人的身體硬度,他不得不冒險使用這一招。


  那白銀人神色惶恐地掙扎了幾下,卻感到身體正在逐漸失去控制,只得無奈的苦笑道:「真是大意了,沒想到你竟然擁有神王宙斯的閃電火,怪不得如此囂張!」儘管輸了,卻不願說自己輸在北浪手上。想想也是,還沒大戰三百回合就被秒了,面子沒地方放,故而有此一說。


  北浪苦笑著搖搖頭,顫抖著雙手撐著閃電火站起來喘氣道:「我囂張,不是因為我有閃電火,而是我看重任何一個對手,這麼多年來,我學會了對付任何都要全力以赴,哪怕他是一隻螞蟻!只要是敵人,我就毫不猶豫地全力以赴!」語氣堅決,毋庸置疑。


  白銀人愣了愣,隨即釋然道:「即便是螞蟻也如此嗎?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不惜代價來小題大做?」內心想不明白,到底一個人經歷過什麼才會如此殺戮果斷?一點反擊的機會都不留給別人?


  北浪挺直身子站起來,一手按在脖子上扭了扭頭,抽出水壺灌了一口水,望著黃昏出神道:「小題大做嗎?」彷彿是自我嘲笑,接著道:「我對敵人的憐憫和仁慈就是賜予他們華麗的送葬,任何想要殺我的人,我不會心軟,也不會手軟,有的只是毫不猶豫。」望著白銀人一字一頓道:」而我,亦不會去問為什麼。「說完定定地望著白銀人,似乎不容任何人去反駁。


  白銀人避開他的眼神,迷惘地望著天空道:「難道你就不怕殺錯人嗎?不會心存愧疚嗎?」不知是勾動到他的什麼回憶,語氣里彷彿在關心,又或者說在自我責問?

  北浪抬起自己的雙手回憶著道:「死在在我的手上,比死在其他人手上好,至少我尊重他們的死,用華麗的手段送他們前往地獄,要比默默無聞的死法好多了。」然而神色間的掙扎卻暴露了一些情感。


  白銀人聞言不由得笑道:「像我這樣嗎?的確很華麗,我甚至都反應不過來,呵呵。」語氣里竟然輕鬆不少。


  北浪握住閃電火猛地抽出來,望著他的傷口道:「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享受我最華麗的送葬的人,儘管你是沒有肉身,感不到疼痛,也不會立即死去,但你應該很幸運見證了自己的隕落。」彷彿在印證自己的仁慈,北浪收起閃電火,隨意地宣告著什麼。


  白銀人見得他神情默然,啞然一笑道:「這麼說來我還真是挺幸運的,雖然你不是多麼厲害,但死在神王宙斯的閃電火之下,也是一種榮譽吧。」有些人就是這樣,撐死也不願說自己是被撐死的,如果有機會,這貨也是會成長成記吃不記打的豬?

  北浪忽然蹲下身盯著他道:「陪你講了這麼多廢話,你是不是該給點報酬?」伸出手做了個經典的動作,眉毛還跟著跳了跳。


  白銀人一愣,隨即理解到他話里的意思,無奈的道:「我好不容易醒來一次,還沒展現我的巔峰實力就這樣死了,雖然很不甘心,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說道報酬,我就只有我巨劍「嘉色利之光」了,你若是看起得起,便帶走便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見到北浪雙手在自己身體亂摸亂搜,儘管感受不到感覺,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這種行為發生在自己身上有點怪怪的,令人反感。


  北浪見他眉頭髮皺,於是笑了笑道:「我最想要不是什麼寶物,而是這裡的情報,你若是知道什麼,方便的話就給我講講。」


  白銀人愣了一下,鬆了一口氣便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知道的是,憑你的實力,還有可能出去,你的那些朋友,恐怕是要留在這裡了。」他說的也是實話,他根本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


  北浪抬起頭,望著鐵銘他們離去的地方道:「走一步是一步,人總是要死的,若是老是在意什麼時候死,為什麼自己給自己一刀來確定死期?何必那樣猶猶豫豫?」對於死的看法,這個人似乎沒心沒肺,毫不關心也並不在意。


  白銀人一愣,點點頭道:「說得也對,不過講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我也是剛醒來,有好多事我也不記得了。」見他說的也不似假話,北浪也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搭,於是不再說話。


  兩人良久無語,白銀人見北浪沉默地望著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於是道:「你為什麼還不走?」


  北浪掃視了他一輪道:「我在等你死。。。」


  白銀人:,,,,,


  好久,北浪忍不住道:「你怎麼還不死?」


  白銀人也有點尷尬:「我怎麼知道?」


  北浪一臉不耐煩:「你能不能死快點?你不死我無法走。」


  白銀人也有點委屈:「我現在除了說話就動不了了,死不死有什麼區別?」


  北浪堅決道:「不行!你必須死!」


  「為什麼我一定要死?」


  「因為我要為自己吹過的牛逼負責。」


  「你這樣我無法接,,,」


  「你怎麼才肯去死?」


  「不知道,我要知道,肯定會死啊,這樣太尷尬了。」


  「是吧?我這麼覺得,這尷尬的對視和沉默猶如兩個基佬一樣,,」


  「什麼是基佬?」


  「基佬就是那種菊花比較燦爛的人,,,」


  「哦,那你一定是基佬,,,」


  「,,,,,」


  北浪見他額頭上的白色寶石忽明忽暗,於是用刀挑了下來,結果發現白銀人竟然不動了。一按上去,又能說話了,心裡一陣高興,開心道;「你終於死了,呼!」他也不是想他死,他只是好奇他為什麼不死,思考了良久,他覺得這人的靈魂絕對不是封印在白銀盔甲里,否則的話,早就死了。他懷疑,他的那一擊只是損傷了白銀的軀體,沒有影響到他的靈魂,也就是說,這人的靈魂和軀體是被分開的。那麼就是說,只要找出靈魂的封印處就行了,只是沒想到就在額頭寶石那麼明顯的位置。


  白銀人也感到來自己的奇怪感覺,於是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封印在白銀盔甲里,沒想到是封印在鎖魂石里,怪不得沒死。我,,,,」


  北浪也不理他講什麼鬼話,打斷道:「能死就好,你要是不死,我會時時刻刻挂念你的。」說著就要去摳那寶石,結果手上太滑,摳起一點又掉下去,煩躁地摳了四五次,以至於白銀人最後斷斷續續的話是:


  我。。。。


  草。。。。


  泥。。。。


  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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