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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顯尖細的女音從電話裏傳出來,聽上去已是中年。
“我手上有很多有關於林青青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她的語氣裏帶著些許自滿和得意,就像蘇臻一定會咬釣,一定會想知道。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上午,蘇臻和癩頭的談話是在公共場合,被人聽到屬於正常。可癩頭並不知道林青青隻是林靜謠的化名。
“你隻能相信我,因為我掌握著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內幕消息。”
“也包括你能讓我見到林青青?”蘇臻問。
“你想見林青青?”對方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對她的事真的一無所知。”
蘇臻問她什麽意思。
她說:“你想見她,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我不保證你見到的是活人。”
“你什麽意思?”
那人說:“因為林青青早就死了,十四十年前就死了。”
“……”林青青竟然已經死了!
還是在十四年前!
這個消息,對蘇臻來說太過震驚了。
“怎麽?不敢相信嗎?但她確實是死了,你要是想見她的墳墓,我可以帶你去。當然,我想你應該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麽死的,死前都遭受過什麽吧。”
“我善意的提醒你,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錯過了我,將永遠無法知道真正的真相。”對方爆出了一個完全出乎蘇臻意料的消息,成功地勾起了蘇臻的好奇心。
蘇臻問道:“你想怎麽樣?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錢嗎?”
她說:“如果給我一大筆錢能讓你心裏舒服一點,我也不會拒絕,雖然我一點也不缺錢。”
蘇臻:“請問,什麽時候能方便見麵?還是你想現在就在電話裏對我說?”
她說:“還是見麵說吧。”
蘇臻說:“那見麵的時間地點……”
她說:“不管什麽時候我都可以,但對你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一定要把他帶來。”
“他?你是指誰?”
她說:“你知道的,見麵的時間和地點,隨後會發到你的手機上。”
對方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忙音,蘇臻坐在沙發裏,無所敵人,心裏發毛。
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對林靜謠的事了如指掌?甚至還對他和林靜宣的事一清二楚!
她是什麽來頭?
為什麽要在這時候跳出來說這些?
蘇臻心中疑慮重重,如果趕女人的約,那就得帶林靜宣一起去。
若是帶林靜宣去,就得提前坦白他眼下的所有行動和目的。
說實話,蘇臻有些說不出口,可時間不等人,而對方也沒有多少耐性。
蘇臻想下午挑時間,把事情兩隻林靜宣說了,可他想來想去,都開不了口。
一直到傍晚,舒毓給他發現兩張照片。
照片上,癩頭被打得鼻青臉腫,比原本的癩頭模樣更加醜陋。
蘇臻並不是個容易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人,可癩頭成功激怒了他。
他竟然得意洋洋對蘇臻說,他年輕時各種意淫、偷窺聞亦榮媽媽的事。對於現在的蘇臻來說,聞亦榮就是他,聞亦榮的媽媽就是他的媽媽。
而他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媽媽在他心目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癩頭踩在蘇臻的雷點上,也怪不得蘇臻會如此動怒了。
看到癩頭被揍得慘兮兮的模樣,蘇臻心裏堵著的那一口惡氣,才有所舒緩。
蘇臻看完照片後,給舒毓回了一個‘好’字回去。
舒毓立即拔了電話過來。
蘇臻接起電話,沒有說話。
舒毓倒在電話裏麵問他:“你要我辦的事,我都已經辦成了,你可以把剩下的信息告訴我了吧。”
蘇臻說:“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我又有了新的進展,所以你再等我幾天,等我把所有的情報弄清楚了,再一並告訴你吧。”
了解蘇臻的人,都知道蘇臻說一不二,他說了到時候會把所有的信息匯總再告訴她,就會一定這麽做。
可舒毓並不了解蘇臻,不但不了解,巧勁還提防著蘇臻。
蘇臻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到了她的腦子裏,都會被解讀出好幾個意思,然後再挑選最有可能的那個個相信。
這幾天蘇臻對她頻頻發難,已經讓她覺得蘇臻在針對提防自己。
現在她完成了蘇臻打了人的要求,蘇臻卻推托說還得再等幾天,這其實就是推托之詞。
恐怕蘇臻背著她,在搞別的小動作。
舒毓冷笑一聲,說:“蘇臻,你這樣做就過分了吧。”
蘇臻說:“我這邊確實有新的消息,過幾天我得去見一個人,見完這個人之後,你或許能少很多麻煩。”
舒毓在電話裏笑了現場,可見她並沒有相信聞亦榮的解釋。
蘇臻也懶得再向他解釋,隻冷冷地笑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舒毓愛懷疑就讓他懷疑去吧,他也並不信任她。
……………………
蘇臻一直在猶豫,在逼林靜宣去見那個神秘女人前,是否要提前告訴他。
思考了一夜,蘇臻還是決定先征得林靜宣的同意。
第二天,蘇臻便將林靜宣叫到客廳裏,麵對麵地談話。
當蘇臻對林靜宣說出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後,他竟然沒有表現得太驚訝,隻是有些詫異地說:“沒想到你真的能和舒毓合作。”
“我很抱歉……但是你和聞亦榮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事情總是需要解決的。”蘇臻努力解釋,他想得到林靜宣的諒解。
他也舍不得聞亦榮,可是他沒有辦法。
“我知道的。”林靜宣笑了笑,說,“我會配合你的。”
這下反而論到蘇臻怔住了。
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呆傻地看著林靜宣。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反對,而是同意了。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蘇臻的意料。
林靜宣看著呆呆的蘇臻,輕笑起來,“你沒有聽錯,不管是你要幫我找回我的記憶,還是要治療我的人格分裂,我都會全力配合你,一直到我的身體康複。”
“你答應我的要求了?”蘇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