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喬裝哥兒皇的攝政將軍
司閻淵對這雙眸子更在意了，似乎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收藏它，想了想道：「想做獵鷹就需要有強大有力的翅膀，需要環境與歷練，你現在不過雛……」鷹，我可以助你……
嗖的一聲，司閻淵臉頰側劃過一道痕迹，那速度極快的箭羽噗了戳進了百米開外的樹榦上。話語忽然被打斷，司閻淵瞳孔一縮，站的筆直的屬下們險些冒出長劍來，他們將軍被攻擊了？！
莫卅猛然回頭，側仰著頭，笑意漸深：「我不過是什麼？」
「不，你未來不止是獵鷹，你可以掌控一切。」司閻淵話語一轉，立刻肅穆了表情。這個少年並不簡單，作為在戰場上屍山血海走過來的人，他剛才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攻擊了，如果是在戰場上，已經完全足夠他死一次了。
司閻淵不知是因為他的身體沒對這個少年報警，不對他設防。還是他無法躲避開，這個少年都不是普通人。目光愈發幽邃，皇帝的兒子不論在何種環境下，都不會平凡。
莫卅一怔，哈哈大笑：「掌控一切？軍官大人，你可真有趣。並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掌控的，就比如靈魂。如果我可以將一切玩弄於鼓掌，那我需要的是這兒。」
用手指點了點司閻淵的胸口，卻因敲在了盔甲上發出丁叮叮的聲音。莫卅仰著頭，極為認真又似是而非的勾起唇瓣，盯著司閻淵的雙眼意有所指。
心臟驟然劇烈跳動，司閻淵視線晦澀不明，望著直視自己的少年，忍不住抿了抿唇，然後他聽到自己如此說：「如果你希望。」
對他家男人又露出了著迷的目光表示滿意，莫卅面上不顯，輕笑著收回手：「大人時間不早了，我可不想一晚上餓著肚子，那麼您輕便，我就去打獵了。」
「我和你去。」幾乎下意識的，司閻淵便提出了陪同。
站在身後的布景板屬下早就驚呆了，他們的將軍今天狀態似乎極為奇怪。遇見可能是儲君的莫卅后，將軍的畫風變了，人設也崩了好嗎。
側頭掃了眼身體緊繃的重兵，莫卅摩挲下頜：「大人，你扔下你的手下沒問題么？」
「無妨。」司閻淵無視了屬下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們會幫著把門修好。」
『將軍，那是您弄壞的！』副官簡直要給他家大人跪了。但是他們不敢反駁，紛紛臣服在司閻淵的淫威下，乖乖的應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是」。
笑了一聲，莫卅背著弓箭走在前面，司閻淵則慢了半步跟在他身後。在古代莫卅的做法無異於是一種以下犯上，但是了解少年的身份，屬下們不敢提。暗中觀察少年一顰一笑的將軍似乎也不太在乎。而莫卅本身不會去理會尊卑的概念。
於是，在沒表明身份，兩個人誰也未曾在意世人眼中的大逆不道，很是和諧的進入了山谷後面的森林，走著便能夠聽到瀑布拍打的水聲。
司閻淵一直走在莫卅後半側，視線幾乎從未從少年身上轉移，他對這個剛認識了不足半個時辰的少年充滿了奇怪的感覺。發自內心的，他很想了解少年的一切。
當做是幽會的莫卅心情愉悅，一直掛著笑容，他家男人真是不負眾望跟了來。要是這傢伙沒來，他就在外邊吃過了再說：「前面有湖，去釣魚吧。」
想起上一世的豪魚宴，莫卅舔了舔嘴唇，視線有幾分期待：「會做魚嗎？」
「會一些。」在古代君子遠庖廚，將軍雖然是兵頭子，不太在意。但到底有幾分忌諱，少年如此大喇喇說出來，司閻淵卻驚奇的沒有任何被侮辱的感覺。只是對少年直率又可愛的表現露了一絲笑意，有些心癢。
而且，司閻淵對少年的態度極為驚異，在他突破屍山血海，成為冷麵將軍后，就很少有人敢直視他的雙眼，更有人會暗中訴說他身上煞氣的恐怖。屬下戰戰兢兢，便是皇帝都很尊重他，百姓雖然尊敬，卻滿目驚恐。
這個少年不怕他，這真的很好。他很喜歡這種平靜又平等的對待。
「我們來做魚。」莫卅摩挲下頜，指了指樹叢中露出的湖面：「我來釣魚你來做，我們很公平吧，長官？」
「叫長官還敢提公平？」司閻淵心中好笑，忍不住僵著臉玩笑。
「我認為是公平。提身份就很無恥了，畢竟……」莫卅眼珠一轉，笑眯眯的擺了擺指頭：「按照我父親能夠命令你的等級，我似乎身份更不錯，這樣我不是欺負大人嗎。」
心中的小人忍不住抽搐，是被少年罵了無恥么？司閻淵深深看了眼莫卅，覺得眼前的少年真的很可愛，就算他容貌普通，那雙明亮又狡黠的眸子便讓他無法放下。
「你就等幾分鐘，我很快。」莫卅彎下腰，挽起褲腿露出了白皙纖細的腳脖。眼神閃了閃，他便故意向上扯了扯，更大一片肌膚露出。
站在樹下，身穿鎧甲的司閻淵一臉嚴肅，但是當他見到那閃瞎人眼的白腿時，就有點不太淡定了。這是漢子的腿？也太細了吧，想起自己蜜色糙大腿，再瞧瞧這白嫩嫩的少年，幻想著在褲腿內藏著的是不是更白？
不知道手感會怎麼樣？
猛然一股熱流湧上了頭。司閻淵驚異的深呼吸，完全被自己莫名出現的想法震驚了。
感覺他家男人猛然一沉的呼吸，莫卅笑意漸深，踢踏兩下褪去鞋子與襪子，便露出了一雙讓司閻淵直了眼的腳丫。
那麼小，真可愛。
這真的是男人的腳？比起女人與哥兒不遑多讓吧。雖然他沒見過哥兒和女人的腳，但總歸有些常識。漢子要是長這麼白皙粉嫩的腳……
視線追著那雙腳，直到腿也沒入了水中，司閻淵才下意識的可惜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險些捏碎了手中的劍柄，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目光順著湖水下影影綽綽的腳丫望上去，目光又留在了對方微微彎腰后撅起的弧度上，這裡也很可愛，不知道會不會如看上去那麼柔軟。
噗……
愈發口乾舌燥的將軍大人噴了鼻血，從未如此燥熱的司閻淵驚呆了，用力捂住了鼻子。
一直用餘光盯著自家色眯眯的男人，瞧著他蠢到涌鼻血，終於忍不住背過身去，無聲笑了出來。他家這傢伙，真是帶給他各種樂趣。笑夠了又逗弄夠了，莫卅便裝模作樣的扯著兩條肥嫩的大魚上了岸，「大人，夠了嗎？」
早在莫卅轉過身時，司閻淵就已經整理好自己，面上正因凜然毫無波動，內里卻已經險些發瘋了。今天他實在太奇怪了，光是看到少年的腿腳就無法淡定，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可。」板著臉，司閻淵一本正經的接過了魚，也沒在意髒亂，便拾掇起來。餘光卻時不時飄向莫卅依舊外露的腿腳。希望他快點穿上不要再影響自己，司閻淵心中還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再漏一點多看一看。
無法從那雙腿上移開，司閻淵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
莫卅坐在礁石上，身體靠後用雙手拄著石頭，雙腿則在閑適的搖擺，隨著搖擺圓潤又粉嫩的腳趾頭也一彎一彎的。
「大人，你是做什麼呢？看上去似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莫卅歪了歪頭，心中讚歎他家男人配置就是高。明明是會一點，卻做的相當熟練。憑藉他觀察多年的經驗，味道絕對不錯。
「我是軍人。」司閻淵眼神一閃，認真的看向莫卅，但下一秒他的身心又被那晃悠悠的兩個腳丫吸引了。上面還有一點水珠，真的很想替他擦下去，或者舔一舔，一定很甜。
「是嘛。」莫卅拉長了音。
然後，在司閻淵等待少年繼續詢問的時候，兩人陷入了冗長的沉默了。說好的順藤摸瓜呢？深吸一口氣，司閻淵道：「對於我們，你不怕么？」
「怕就有用了么？而且，我並不覺得大人可怕，哈哈哈，就是長得凶，手勁兒大了點。」莫卅笑了出來，「反倒是你們，我父親不是普通人吧。如果我不與你回去，你會受罰么？」
不回去？司閻淵手中的動作一頓，猛然抬頭，視線帶著他都未曾發現的幽邃與執著：「我會帶你回去。」
在聽到與少年分別，司閻淵心尖倏地一顫，一股焦躁擋不住的冒出來。暗暗的不過一秒，他便已經決定，不擇手段也要將少年帶回去，他無法准許那雙眸子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消失。
「要用武力嗎？」莫卅接過司閻淵遞過來的烤魚，用力咬了一口便露出了喜悅：「好吃。」
眼神溢出一絲溫柔，卻瞬間被暴風驟雨的浪潮遮擋，司閻淵抿直了唇：「我不太希望。」
「那麼，就是會了。」莫卅挑了挑眉，鼓著腮幫子大膽猜測起來：「不論我願意不願意，都這麼急著要讓我走，不會是我那父親重病又沒了繼承人吧。要讓我頂缸？」
司閻淵表情一凝，若不是少年的身份確認無疑，他甚至覺得少年是人派來的了。這種猜測完全正確。莫卅斜睨司閻淵，撇了撇嘴：「我不過隨口說出，可看你的表情，似乎是猜中了。好吧，能夠讓你這樣看上去就不平凡的軍人來接我，我那父親到底是什麼尊貴身份？」
「是九五之尊。」司閻淵視線幽深，深深凝視莫卅，不放過他一絲細微表情。
莫卅點了點頭，扔掉魚刺拍了拍手：「我就說是麻煩啊，身份越尊貴越麻煩。這是要扔一個國家給我？那我那太子呢？」
「戰場失蹤三個月，」司閻淵視線閃了閃。
「是嗎。」莫卅摩挲下頜，：「按照定律失蹤一定是有了新機遇，他說不定哪天就出來了，到時候我名不正言不順，這不僅沒趣，還似乎有點危險。奉天國太子可是個勵精圖治，被傳言必定成為千古明帝的人，讓我一個鄉野小農夫做皇帝，未來還可能面對這樣的敵人？」
司閻淵獃滯了，莫卅棄之如履的態度震驚了他。這是多少人夢想都無法獲得的甚至謀|權篡|位也想要獲得，可少年卻不為所動。這個少年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得了。
「你不想萬人之上么？」司閻淵聲音有幾分沙啞，眼神愈發深邃。
「那也要有命才是。而且不是高處不勝寒么？站在最高的地方，看到的都是人們的腦袋頂與驚恐的目光，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將殺人合理化罷了。我人微言輕，等真正與太子對峙，失敗的肯定是我。到時候不是活的好不好，是能不能活著。為了個朝不保夕的名譽，我要葬送所有？」
司閻淵心臟驟縮，少年之前的話語讓他無法不動容，「我會護著你。即便到時候面對太子，我也護著你。」他真的無法容忍如此剔透的少年在這種地方獨自盛開生命之花。他應該是更璀璨的。
莫卅一本正經的搖著頭，目光直直盯著司閻淵，聲音溫柔了下來：「而且，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與必須要擁抱的人，他在等我。」
腦袋嗡了一聲，司閻淵感覺有某根弦斷了：「你想抱著誰？你結婚了？他在哪裡？」
等你？那就永遠也等不到好了。心中驀然冒出了一陣陣冰冷的殺意，這個少年明明是他的，為什麼要等待其他人？！要擁抱其他人？！
瞳仁驟然緊縮，司閻淵被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驚呆了。
他剛剛似乎說了不得了的話，擁抱他？恍惚的想了想，司閻淵才豁然開朗，他動了情了。恍悟自己洶湧而來的感情，司閻淵終於將自己這兩個小時的不對勁兒都對上了。是因為喜歡才想要靠近想要凝視。
之前那麼多年的冷情竟然是因為，他喜歡的是這樣的漢子么？漢子啊。感慨了一下，司閻淵的視線愈發幽邃，漢子也無妨，皇帝也無妨。他並不是真正的忠臣，他願意守護他未來的皇上，同樣也可能傾覆一個王朝。
既然招惹了他，讓他心動不已。他司閻淵就絕對不放手，是佛是魔，都在少年一念之間。那個想要擁抱他的小皇帝的人永遠也不會出現。現在更重要的是讓他的小皇帝與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