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喬裝哥兒皇的攝政將軍
眼見著莫主子坐在了將軍的疾風馬背上,副官整個人都出乎渾渾噩噩的感覺中。他可了解他家將軍了,將軍對待他的馬格外看中,誰若是揪一根鬃毛便會被將軍仔細磋磨磋磨。至今那匹高傲又神駿的疾風馬背上,沒有除了將軍外的人坐過。
別說太子,便是當今聖上,也沒機會領略將軍的疾風的風馳電掣。然而今日,將軍不但與人共騎,更小心將人護送了馬背,那跟護眼珠子似的謹慎勁兒,驚呆了糙漢子副官。
若非面對的是奉天國儲君,而是某個情哥小郎,他們甚至以為將軍鐵樹開花,鐵漢柔情了。
「坐穩了么?」司閻淵手掌扣在少年的腰部,隔著衣服甚至能夠隱隱感覺到傳遞過來的細細體溫。全身盔甲罩身,司閻淵甚至十分惋惜,若是可以褪去衣衫直接肌膚相貼,那感覺會是多美妙呢。
懷中滿滿的,司閻淵空落落的心也被填充,似乎他三十來年的日頭,等待的卻是這一刻。這種感覺實在過於強烈,到他甚至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似乎曾經便將之擁入懷中密密疼愛過似的。
在古代,人們是相信鬼神之說,便是將軍也不可免俗。對於人類神秘的第六感也深信不疑。司閻淵心中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堅信自己與少年曾經未必沒關係。
疾風並不習慣莫卅的氣息,卻在自家主人的瞪視下,安靜下來。有些不愉快的噴了鼻息,側著頭去瞧莫卅時,卻猛然一僵,似乎是遇見了什麼凶獸一般,原本傲慢的神情立刻偃旗息鼓。黑亮的大眼睛中甚至還帶著一絲驚恐,猶如面見了洪水猛獸。
事實上,在疾風眼中,莫卅的確是個恐怖的食人獸。馬類天生靈氣,能夠察覺人類察覺不到的現實,上一世莫卅作為神獸boss,靈魂自帶著高級威壓,便是渡過了一個世界,震懾這小小馬匹依舊綽綽有餘。
剛還不耐煩刨蹄子的疾風蔫頭巴腦,心驚膽顫的晃了晃腦袋,生怕後背上的恐怖傢伙一開口就將它吸入口中,吞吃入腹。
將軍原本打算倚靠自己壓制疾風的烈性,然現實卻足以令所有人震驚。疾風不用任何人調|教與壓制,自動自發臣服了。
想想莫卅上馬前與上馬後,疾風截然相反的態度,便是見多識廣對馬匹極為熟悉的副官也異常驚異。到底何方人士才令靈性駿馬如此忌憚。
司閻淵拎著韁繩,視線卻是掃過少年的頭頂,一絲驚訝劃過后,便是濃重的笑意閃爍。少年果然不虧是他戀慕之人,便是烈性難尋的疾風都服服帖帖。
果然他與少年是天生一對。他還清晰記得獲得疾風的過程。被譽為北疆最雄壯的馬匹背進貢,無人獲得它的承認,自詡為馴馬強者的各位大師無一馴服這匹最為高壯神駿的天神之馬。然而便是這樣一匹無所顧忌令人又愛又恨的駿馬,被司閻淵輕輕鬆鬆的馴服了。
最重要的是,這馬是自己顛顛跑到司閻淵的面前,認主的。消息傳出去后,鎮國大將軍的名氣更重,他獲得了最為尊貴的烈馬,卻因有人嚼耳根子,司閻淵的名聲有添了抹濃墨重彩。什麼他天煞之氣讓天神之馬都嚇得不敢動彈。
高層心知肚明,可百姓卻信以為真。愈發的將鎮國將軍當成恐怖的傳說,止兒啼哭的凶煞。既護國也煞國。畢竟這位將軍上克父母,下又無兒女無法清傳言。
然奉天國卻並不一塊銅牆鐵壁鑄就而成,蠻夷侵略並不少。皇帝也不是毫無遠見之人,便是對鎮國將軍頗多忌憚,依舊不得不讓他東征北戰,愈發的得勢。漸漸的軍權在握,政權也不小的鎮國將軍竟然成為了朝堂上說一不二的權臣,連愈發糊塗的老皇帝都無法扼殺。
只有尚且羽翼未豐的太子能與之抗衡一二,於是便成就了現今的一手遮天的司閻淵。他能夠同意老皇帝的請人請求,未必沒有摻雜私心。
但所有的隨性而為的私心在遇見莫卅之後,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最強烈也最為無法招架的目的:不擇手段,得到他。
「將軍,你的馬兒很乖,叫什麼名字?」莫卅笑眯眯的摸了摸鬃毛,狀似摸狗。
若是平常被如此逗弄,疾風必定會惱火的撩蹄子,但現在它甚至還諂媚的晃動了下腦袋,似乎是在討好。
「疾風。」見著自己的坐騎這般諂媚,司閻淵不但沒覺得不爽,反倒暗裡樂呵。他家大馬倒是明白誰是應該給好印象的,一眼就相中了他將軍夫人。
「名字也很配,想必它速度定然如疾風迅馳。草原上肆意馳騁,定是種極為暢快的感覺。將軍,我說是嗎?」莫卅側過頭,蝶翼顫了顫,一雙晶亮烏黑的瞳仁直直望過來,似乎是撥開雲霧狠狠戳進了司閻淵的靈魂深處,拔也拔不出來。
胸口的火熱如燎原大火立刻灼燒了全身,燥熱之感瞬間傳遍了全身,司閻淵俯視少年精緻的面頰,啞著嗓子應道:「是的。」
語畢,便憋著口氣,努力壓制體內的電流,大吼了一聲:「起!」
那來勢洶洶的火焰瞬間灼燒了靈魂,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再跳躍,極其渴望著少年。而很平實的,屬於男性的驕傲也適宜的彰顯了下傲人的存在感。
身上有盔甲,下腹更是被護駕護住,可到底是軟甲不如胸口堅硬的殼子。不過須臾的功夫,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少年線條優美的腰肢了。瞳孔驀然冒出了一絲猩紅,司閻淵竟然下意識的捕捉了過去,然後他清晰的感覺到少年瞬間僵硬的身體。
盯著少年烏黑的頭頂,司閻淵臉色紅黑交替,腦海狂轟濫炸成廢墟,只剩下一句話無限刷屏: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將軍。」莫卅側眸,並未回頭卻是用餘光覷了過來。
來了。不想被少年當成變態痞子,也不想接受少年厭惡甚至驚恐的目光。司閻淵快急出一頭冷汗了。少年會與他說什麼,會因為他的意淫而可以疏遠他么?
「腰好疼,可以松一些力氣么。」莫卅眨了眨眼,表情自然卻並未提及司閻淵的丟人模樣。
聽到少年的話,司閻淵簡直要感謝上蒼,快激動的落下淚了。少年似乎十分顧忌他的顏面,話語眉眼之間也沒有透露認可的噁心之態。實際上,莫卅早就習慣這葷男人的各種無下限,這只是最為清水的,莫卅甚至還暗暗壞笑,故意扭了扭腰。
不知是故意還是不經意,少年掙扎的時候,司閻淵差點呻|吟出口。忙扶正少年不讓他動彈,這才給自己一絲喘息時間。實在是太狼狽了,面對少年的任何一點撩撥,他竟直接丟盔棄甲,毫無迴旋餘地。
鬆了松力氣,司閻淵也明白少年給足了面子。心中甜蜜蜜的同時,更覺對少年的教育不能少,必須儘快提上日程。少年作為哥兒,如此幾乎等同於被人直接玷|污了。正常哥兒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尋死覓活了。然而他的少年……
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讓他鬆鬆力度!!!
若是其他男人如此,他家少年是不是也輕拿輕放?絕不可以!不不不,他都被腦子裡那些晦澀的畫面折騰迷糊了,嚴防死守下,他根本就不會讓少年出現這種現象。
就算是輕薄,也只能是他親自來。
事必躬親的將軍大人心中想透徹后,便勉強壓制了邪火,揚起鞭子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駕!!」
眼見著自家將軍和莫主子一馬當先,鐵兵立刻追了上去。步伐依舊十分整齊,便是隊伍隊形都並未變過,似乎早就訓練的千百遍似的。
臉上劃過一絲絲微風,在馬上顛簸著的時候,莫卅竟然感覺到心中一陣暢快:「將軍,這感覺真棒啊!」說實在的,這還是莫卅首次騎馬。
「喜歡?」少年晶亮的雙瞳里透著濃郁的喜悅。司閻淵見著便覺得被感染了歡樂,也默默感覺今日的策馬揚鞭十分愉快。
莫卅深吸一口氣,哈哈笑了出來,聲音清脆而剔透,根本不是漢子們粗糙濃重的嗓音可以比擬的。「喜歡!將軍,我第一次騎馬。」
「喜歡那以後我便常帶你出來騎馬。」司閻淵精芒一閃,已經開始暢想未來的生活了。至於送他家少年一匹馬什麼的,最好的馬就在他這裡,少年喜歡就騎他的好了。出去便可以兩人共同騎一匹馬了。
莫卅對這種感覺有些興味,但早就見識廣博,甚至龍都坐過了。所以他只是很喜歡與他家男神相依相偎的舒爽感。他心中的小心思也早就打好了,他暫時沒有獨自騎馬的*,還沒將將軍吃進口中呢。
「疾風真棒!那將軍說好了,以後要一直帶我騎馬!」莫卅笑眯眯的後仰腦袋,視線幾乎與男人剛毅的下巴相持平,而上揚的嘴似乎不經意間劃過了對方的喉結。鼻息掠過頸項。
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覺立刻由頸子傳遍全身,司閻淵頭皮都險些炸開。少年靠近時,他差一點壓抑不住內心的凶獸用力侵佔了他。
到底季節並不暖和,司閻淵瞧著少年紅潤的臉頰,袍子一抖便將人整個捲入,只露出了一顆腦袋在外,「這會兒風涼,剛感受過騎馬就仔細了身體,免得受寒。」
語畢,司閻淵便緩緩降下了速度,只維持著勻速。身後快要使出吃奶力氣才好不容易追上來的鐵兵們瞧著兩位主子終於消停,紛紛大鬆口氣,抹了抹汗。
便是帶著兩個人,疾風依舊是馬匹翹楚無疑,那些別跳出來的好馬依舊落後太多。若是將軍執意要全速前進,到了京都將軍幾乎可以比其他人縮短一半的時間。
「我壯得很,將軍別看我個頭小,身體素質還不錯。」莫卅只一顆腦袋冒出,便是雙手都不知何時被大掌包裹住,根本動彈不得。他也並不反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親昵的嘚瑟起來。
「是么。那待有功夫便好好考察考察,到時候應付不過可不準哭鼻子。」司閻淵視線幽邃,盯著莫卅的雙眼態度道貌岸然,可暗裡的溝壑幾乎只有莫卅一個了解。
這傢伙說的可不是普通運動,莫卅心中暗罵男人猥瑣,面上卻一副不甚在意的點頭,應承連連:「自然,我還等著將軍教我盤膝*呢。」
盤膝*是什麼?司閻淵鮮少的怔愣了下,一絲笑意閃過。他早間打坐,竟被少年提了個如此搞怪的名字,真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故意的。
「嗯。」
如此行進了兩個時辰,司閻淵就感覺懷中的腦袋一低一低的。掠目一瞧便覺好笑。少年竟雙頰紅撲撲的,迷迷糊糊似是要睡。司閻淵瞧了瞧天盤算過後便大手一揮,讓斥候選個地兒駐軍。斥候速度飛快,沒一會兒便選了個河邊平地。
司閻淵普一見到河中游魚就意動不已,小幅度點頭,將指頭放在唇上示意鐵兵安靜駐紮,便抱著人跳下馬來到了河邊,挑眉遠看。
此地離京都還有一半的路程,按道理司閻淵需日夜兼程往回趕。但見少年眉宇間的疲憊,心中說不得如何疼惜。指肚輕輕拂過少年緋紅的臉頰,司閻淵略有痴迷,不論如何必護一世周全,健康幸福。
至於那個已經送了一封催書的老皇帝,司閻淵反倒覺得無所謂了。他必定要為少年鋪路的,回京都之前,老皇帝自是安康的好,但回去后……
司閻淵眼中陰冷一閃而逝,為了少年,那些骯髒之事就他來做吧。殺君噬住算不得什麼。
咂咂嘴,莫卅睜開雙眼,一打眼就見司閻淵線條剛硬的下頜。張開嘴,聲音還帶著睡醒時的沙啞:「將軍?我睡著了?」
「嗯。」司閻淵左手想上撫了撫,將人愈發的抱緊,這種緊緊相貼的感覺愈發無法抵抗。
迷糊的左右瞧瞧,莫卅雙眼漸漸聚焦,這才猛然發現自己似乎坐在男人懷中,紅色長袍護在身上,暖和極了。之前便覺得安心又溫暖,莫卅靠在司閻淵的懷中睡了過去。瞧了瞧天,莫卅不得不承認,他似乎睡了很久。
「咳咳,將軍放我下去吧。」莫卅輕微動了動,雙頰似乎因窘迫而暈染了兩朵紅團。
見著少年純粹的笑臉,司閻淵眼神一再溫柔,「你剛醒來,夜風寒冷,別吹了。已經做好了飯菜,這會兒剛好。我喂你吃。」
「這不好吧。」莫卅更用力的扭了扭,蠕動蠕動的,司閻淵一眼瞧著就覺有趣得緊。司閻淵一手托起少年滑下去的屁股放在腿上,另一手則端了個碗來,裡邊是魚湯味道。
「別動。張嘴。」從未餵過人食物,司閻淵做的有幾分生澀,奈何他耐性十足。一口不順便上第二口,直到莫卅堪堪將半碗湯喝了才放下手。見少年躲避碗,司閻淵雙目泛疑:「飽了么?」
莫卅微微頷首:「將軍喝。我料想將軍肯定也沒吃飯,都怪我太貪睡。」
「無妨。」司閻淵很享受少年依偎在他懷中的感覺,更喜歡少年依賴他的笑顏。現在他更覺喜悅無比,他家的少年也很關心他。
「將軍,這是你做的湯。」莫卅語氣篤定,咂咂嘴,似乎意猶未盡。
司閻淵低下頭,並未說話,無聲等待下文。
「只有將軍做的湯這麼好喝,將軍待我很好。等日後我獵了獵物,給將軍做個護膝。」
「為什麼是護膝?」司閻淵心下滾燙,面上卻緊繃著。
莫卅嘿嘿笑了一聲:「自然是如將軍這般頂天立地的男兒,我想象不到會雙膝著地的樣子。所以,為了讓將軍愛護護膝,無法跪拜的。」
難道不是希望他臣服才為他做護膝,護著總是跪下的雙膝???少年總是如此與眾不同,便是歪理也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讓人啞然。
莫卅說的可是大實話。他家男人就是天,可不能受別人磋磨。沒人有資格受他一拜。
「那面見皇上如此便是大逆不道。」司閻淵眼神閃了閃。
莫卅挑了挑眉:「什麼叫大逆不道,只是道是別人的。當道是自己手裡緊緊攥著,誰還敢提逆天逆道?不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罷了。」
司閻淵驚愕,莫卅幾乎可以離經叛道的話驚呆了他。便是離得近的副官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都說他家官爺特立獨行,眼下便有個少年更大言不慚。可他頭頭是道,細細品來又深覺在理。可是……
內涵就太恐怖了。
這完全是在教唆他們將軍起兵造|反啊!!!
莫主子,您莫要忘記未來您就是道啊,說這話不怕將軍將來逆了您嗎?!
「咳咳,莫主子,這兒是新做好的烤魚。」果然還是堵住少年的嘴,副官默默的流淚。他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雞飛狗跳的日子了。
將軍,要保重啊。話說不愧是皇室貴胄啊,這話說的真氣派。他們兵痞子就說不出來,甚至想都不敢想。這位快要繼承大統的卻肆意吐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