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抑鬱症
第197章:抑鬱症
薑尤笑了,“你說呢?”
徐蘭又抽了兩口煙,“薑尤,老爺子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對付。”
“我知道!”薑尤轉著手裏的煙節,沒有再抽,“如果他好對付的話,我也不會蟄伏三年,任由他來擺布。”
徐蘭看向薑尤,眼中的光閃了又閃,然後垂下眼瞼,“如果薑乘有你這樣的性子,也就不會,,”
後麵的話她沒說出來,顫抖的嘴唇和手透著疼惜和自責。
“可能是因為我從小被虐打慣了,”薑尤嘲弄的回複。
徐蘭聽得出來薑尤這話裏的怨尤,哪怕當年她被送走,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可身為母親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這就是不可原諒。
“我被丟了,你想過找我嗎?”薑尤突的又問了徐蘭一句。
徐蘭對著薑尤的眼神,“沒有。”
這個答案薑尤並不意外,她笑了下,“其實我得感謝你沒有找我,如果我被找回,在薑家裏養著,怕也會養成薑乘那樣,和薑乘一樣的下場了。”
這是薑尤的真心話。
一個人生長的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薑尤之所以那樣濡軟,就是在薑家被從小圈養的失了本性,就像徐蘭一樣,骨子裏也不是天生的軟弱,是在薑家被壓迫久了,都忘了她自己骨子裏的東西。
不過她能偷著抽煙,可見她並不是真的麻木。
“薑尤,我不配做一個母親,你恨我是應該的,”徐蘭說這話時,整個人很是平靜。
這個時候說恨還有意義嗎?
或許一切都是命吧!
“薑乘的死真是意外嗎?”薑尤又問了徐蘭另一個問題。
徐蘭知道薑尤對此事一直懷疑,也沒有意外她會追問自己,“是。”
說完這一個字,徐蘭又把煙放到嘴邊,可是這支煙已經燃盡,她將煙節扔掉又想去拿煙,最後還是克製住了,“乘乘她有抑鬱症。”
薑尤有些意外,但是細想也能理解,她被那樣欺侮,隻是抑鬱沒有瘋掉,已經是她能承受了。
“死了,其實對她是解脫,你懂嗎?”徐蘭說這話時,臉上竟帶著一抹輕鬆。
這輕鬆是替薑乘露出的,也是替她自己露出的。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別人玩弄,身為母親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可她又無能為力。
所以薑乘死了,一切都結束了,誰都不用再受折磨。
薑尤無法接這個話,死的確是解脫,可是用死來解脫也最愚蠢。
“薑尤,你帶小糖果走吧,也別跟老爺子鬥了,你鬥不過他的,”徐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鬥不過,所以不鬥,甘願一生被欺壓?
或許正是因為有這個思想,徐蘭才能忍受著親生女兒被遺棄送人,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欺侮卻什麽也不做的原因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徐蘭連被可憐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連努力都沒有。
至少,薑尤沒有看到她努力,哪怕她有一點點努力,給薑乘多一點關心,那她至少死的時候也心存溫暖。
薑尤不願看徐蘭此刻難過的樣子,因為無用。
不過,薑尤還是問了句,“我帶走小糖果,你呢?”
薑尤很清楚徐蘭就是老爺子的一個傀儡,如果她帶走小糖果,那徐蘭一定會被老爺子問責。
徐蘭淡笑了下,沒有回答薑尤,而是又說了一句,“尤尤,跟莊禦好好過日子,別管別人的事,也別操別人的心。”
她於徐蘭是別人嗎?
如果她是這樣想的,那看來在她心裏從未拿薑尤當女兒。
這份親情本就於薑尤是意外,薑尤也沒有期待,所以此刻也談不上失落,她十分清醒的看著徐蘭,“我未來怎麽過我有自己的選擇,至於跟不跟老爺子鬥也是我的事。”
薑尤的話讓徐蘭有些不悅,“你怎麽這麽執拗?難道你想成為下一個薑乘?”
薑尤淡笑,“這世上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人,薑乘的過去也不可能被複製。”
說完,薑尤站起身來,“小糖果的事你是同意了,我也會給老爺子招呼一聲,不讓他責怪於你。”
徐蘭沉默,薑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此時小糖果已經蹬開了被子。
小孩子就是這樣,睡覺從來都不老實,可是在沒有她的日子裏,小糖果半夜蹬被子又是誰給她蓋被呢?
不過這幾年來,小糖果倒是很少生病,或許半夜裏也有人為她蓋被吧!
薑尤過去給小糖果蓋上被子,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才洗漱上床,拿出手機來看了時間,莊禦應該下了飛機,可是到現在他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回信息。
薑尤不禁有些擔心,便又撥了莊禦的電話,那邊好一會才接聽,結果卻是一句,“尤尤,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聯係你。”
莊禦說完便急匆匆掛了電話,薑尤握著手機的手收緊,同時心底也劃過一抹說不出的失落。
她知道莊禦肯定有急事,但是有些情愫還是莫明而起。
之前薑尤不動情就是因為不願為情所困,而現在她似乎終是沒有躲得過這個情字。
薑尤強迫自己不去多想,隨手打開微博新聞,點開周桐發的視頻,標題就很有意思:一跪泯恩怨。
再配著被剪輯處理過的視頻,意思就是告訴廣大網民,周桐誠心道歉,都親自上門下跪,而她薑尤也大度,與周桐化了恩怨。
雖然黃瑩已經給薑尤說過這事了,可是現在看著,薑尤還是覺得周桐這女人欠收拾。
她什麽時候原諒了?
這女人弄出這個噱頭來,這是斷她的後路,不給薑尤再打擊報複的機會。
不然以後這條視頻就可以打臉!
周桐果然還是沒有學乖,好在網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多都站挺薑尤這一方,說是周桐竊取了別人的人生,隻是一跪就被原諒,真是太便宜她了。
薑尤浪費了十分鍾的時間大約看了一會便關上手機睡覺。
這一夜薑尤睡的並不安寧,總感覺手機在響,可是直到天亮,手機也沒有響過,莊禦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過來。